阮杏說得這麼興高采烈,青簾雖說聽了也跟著笑笑。但卻也只是笑笑,顯得并不熱衷,毫沒達到阮杏的預期。
阮杏便覺得掃興,“怎地,你覺著我的主意不夠好?”
青簾這態度阮杏又犯了小心眼兒,忍不住翻起舊賬,“怎地,你還念著跟盧巧玉的舊不?”
當日到「明鏡臺」去,青簾敢跟摔摔打打,卻對盧巧玉笑臉相迎。
青簾知道阮杏又想起這一茬來,趕忙澄清,“小姐千萬別誤會,奴婢是在想那個狐貍呢。”
提起春芽,阮杏就又來神了,“細說!”
青簾詭一笑,“雖說小姐是可以治盧姑娘,但是說實在的,小姐的心思又沒真的在家主那兒,故此盧姑娘對小姐的威脅也沒那麼要的。”
“倒是那個狐貍……明里暗里跟三爺勾勾搭搭的,可是三爺卻都不肯跟小姐說個明白!奴婢覺著,跟盧姑娘比起來啊,那個狐貍才更是小姐的心頭大患!”
“那小姐今日與其收拾不重要的盧姑娘,又何如干脆把那狐貍給收拾了才更好?”
阮杏眼珠兒便也一亮,“你說的有理!”
青簾淺淺一笑,“還是小姐方才那主意,換湯不換藥就是。”
阮杏挑眉,“嗯?讓跟宥哥哥抱一起?那宥哥哥能干嗎?”
青簾點頭,“奴婢有幾次親眼見著跟大公子私下里在沒人有說有笑的。”
阮杏便也勾起一抹冷笑,“當真?那就還真能不是冤枉,還真連個傻子都不放過!”
阮杏站起來向窗外,“誰去引著宥哥哥過來才合適?”
如今與云晏正式婚,自然已經搬進「逍遙」來了。
青簾覷了一眼廊檐下的鳥籠,“奴婢聽我媽說,當日一幫老姨娘們將那狐貍拘在花園里打,大公子曾經沖進去救了。不過有趣的是,那幫姨娘都說親耳聽見大公子說找‘金豆兒’……”
阮杏不由得挑眉,“金豆兒?你說的該不會是阿晏養的那只金的鸚鵡吧?”
廊檐下那一排鳥籠里,金豆兒是最顯眼的。別的鳥兒或者關在籠子里,或者腳上拴著細細的金鏈,只有金豆兒毫無拘束。
金豆兒還趾高氣揚地管束其它鳥兒,甚至它有時候還會嚴肅地批評一下院子里懶的小丫鬟。
阮杏知道它能這麼囂張,自然是云晏最寵它,所以阮杏這些日子也沒了討好它,結果它竟然每次一見來,立馬就扭過頭去不搭理,要不就是直接站在鳥架大眼皮一耷拉——裝睡!
青簾歪歪頭,“奴婢也問過嫣兒們,都說它不‘金豆兒’。可是奴婢瞧著滿府里養的各種鳥兒,就沒有另外一只比它更合適‘金豆兒’。”
“所以奴婢想不如它試試。它如果真的能將大公子給引來,那不幫了咱們事,同時也能證明它究竟是不是‘金豆兒’了。”
阮杏便也點頭,隔窗過云晏院子里專司養鳥的小廝來,“它去大夫人院子里飛一圈兒,然后到西花園里再把它收回來。”
金豆兒大白天地在大夫人院子那邊飛過一圈兒,云宥自然看見了。
他便追著金豆兒一路跑到花園,鉆進一個僻靜的小院子里。
他四撒莫薩,“小芽芽?是你找我嗎?”
院子外,青簾聽見靜,滿意地指揮幾個小廝,“行了,收網吧。”
先前在小院子花架上已經藏好的大網嘩啦兜頭罩了下去,云宥被兜了個正著,著急忙慌地喊,“救命啊!我是人,我不是魚,為什麼要用網來捕我啊!”
外頭小廝下完了網,早就四散奔逃了。云宥喚這麼大聲兒,便引來了外面正在賞花游玩的貴們。
一大幫人呼啦啦打開院門進去一看,卻見云宥被一張網吊起來懸在半空里。
阮杏和青簾也混在一群人之中,本來想看熱鬧,趁機煽風點火,卻一看院中的形都愣了。
——網里怎麼只有云宥一個人?那狐貍跑哪兒去了?
明明們已經先將春芽引了過來,而且敲暈了,了裳啊!
憑空一個大活人,這是哪兒去了!
.
春芽幽幽醒來。
明明是彎兒來,說是家主在宴席上被油了裳,趕再拿一套送過去換上。
因為是彎兒來的,春芽便也沒多想,這便取了裳就趕送到西花園來。
門口就有小廝等著,見來便引著往這僻靜的小院子來,說家主最干凈,不喜歡在宴席上失儀,這才避在僻靜的小院子里等著換裳。
小廝這理由也是站得住腳,于是春芽也沒懷疑,徑直就推門進來了。
結果剛進院門的剎那,之前那還一臉和煦笑意給引路的小廝,忽然回過頭來,將手里一個早就預備好的帕子,直直捂住面門來!
還沒來得及看清那小廝的相貌,便倒在了地上。
“醒了?”
一個陌生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春芽扭頭看過去,床榻旁的胡床上,竟然坐著的是那日直眉楞眼地無禮看著的那個送菜的男子!
春芽立時坐起來,忍住頭暈腦脹,防備地攥領,“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里?”
悄悄手靠近發釵,“你又是誰?”
不消說,這男子自然就是皇帝蕭凜。
蕭凜看著春芽,明明小弱,明明很害怕,卻又一副隨時會出發釵跟他拼命的模樣!
又剛強,還真是個矛盾呢。
蕭凜緩緩勾起角,“最好放棄你那發釵。別說它終究只是個發釵,還沒鋒利到能直接殺人;再說即便它曾經被你格外磨尖過,可是你又不會功夫,所以它對我來說半點傷害力都沒有。”
“而且,如果你非要跟我手,到時候傷的必定只是你一個。”
春芽住恐懼,將他的話又琢磨了一回,便也不得不承認,他的話說的有道理。
“此已經不是侯府!你騙我到花園,又讓小廝迷暈了我。劫持我至此,又意何為?”
蕭凜倒笑了,“還真是加之罪,何患無辭。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回頭仔細想想,騙你的人,是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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