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帶漸寬，抵足不倦

「確實是意外。」李素點點頭。

玉衡仙子秀氣的眉梢不可察覺地蹙了下。

「你意外發現，我是個窮兇極的大混蛋。」李素大著膽子，手挑起玉衡仙子的下，「又意外中了我的詭計，功力盡失，淪為我的臠，只能任我欺負，不能反抗。」

玉衡仙子臉平靜，靜靜地看著李素。

「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李素嘀咕。

玉衡仙子問道：「如果遇到破廟那晚冒充我的人，你會如何？」

「額……」李素頓了頓，反問道，「你希我如何？」

玉衡仙子沒說話。

「給我講一講，那人是誰，又為何會冒充你。」李素小聲道，他真的很好奇，到底是怎樣的子，能走眼前道家魁首的儲袋，還能易容出一模一樣的面孔…

「妖姬古清妍。」玉衡仙子言簡意賅。

李素睜大了眼睛，呆了一陣，想通了不事。

「你懷疑紫影是妖姬，是因為我？」李素不聲地問道，約覺，這位白俠，很可能知道了他和紫影的真實關係。

「肯定知道了。」

「俠第一次來李宅，就點明了紫影已非子之…」

李素有點心虛了。

「是。」玉衡仙子看著眼前的年郎，心略顯複雜。

之前無法理解堂堂花弄影為何會委於這年郎，而今為天宗魁首的自己，竟然也因這年郎了心境，了。

甚至，還主獻。

「顯然，不是。」李素嘀咕道。

玉衡仙子道：「妖姬可能仍在李宅。」

「仍在李宅？」李素一怔，遲疑道，「除了紫影，就只有小柒…額，你懷疑阿妍？」

說到最後，李素心跳快了些許。

「你覺得可疑嗎？」玉衡仙子問道。

「阿妍…」李素凝思不語。

可疑自然是可疑的，並且他已經確定，廚娘阿妍絕非普通人。

普通人不可能泡在蛟里毫無反應。

「我其實找左千戶查過……」李素輕聲道，「那時，我和紫影吃了煮的蛟，紫影當時懷疑是阿妍在飯菜里下了毒。

後來發現，那其實是蛟附帶的毒。

巡天衛調查后，並沒有發現阿妍有什麼問題。」

「妖姬最擅偽裝，詭計多端，巡天衛肯定查不出什麼問題。」玉衡仙子說道。

李素笑道：「你為何會懷疑？」

「我最開始只懷疑了紫影，後來紫影告訴我，你抱著我去茅房那次，廚娘在後面出了詭異的笑容。」玉衡仙子輕聲道。

「詭異的笑……」李素忽然有點瘮得慌，不聲地問道，「若是妖姬，藏在我這裏做什麼？」

說著，忍不住嘀咕道：「總不能是想跟我繼續前緣吧？」

玉衡仙子幽幽瞥了眼李素。

李素連忙笑道：「開個玩笑。」

「修鍊的功法特殊，尚未突破最高層之前，一旦破，功力會流失八。」玉衡仙子輕聲道，「因為田柒的緣故，武安王武戩駕臨太湖，姑蘇周邊五百里，遍佈巡天衛。

以妖姬的子，估計不會冒險……」

「那也不至於藏到我這裏啊。」李素說著，心中忽然一，「難道是為了香囊？」

「如果在意香囊，當初就不會留給你了。」玉衡仙子輕輕搖了搖頭。

「額……那你覺得是為了什麼？」李素頓了頓問道。

玉衡仙子沉道：「若你的廚娘真是妖姬，或許是為了田柒。」

「小柒…怎麼了？」李素好奇。

「有能力，幫妖姬恢復功力。」玉衡仙子輕聲道。

「這麼厲害？」李素詫異，想到昨晚獲得的機緣，心中詫異微消。

「這件事跟你無關，你和過去一樣即可。」玉衡仙子沒再多說。

李素眨了下眼，挑眉道：「要不…我幫你試探一下？」

玉衡仙子看著李素。

「你先告訴我，現在的，有我強嗎？」李素笑道。

玉衡仙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輕聲道：「忌憚於紫影、田柒和我，不敢貿然對你出手的。」

「也就是比我強唄。」李素扯了下角，心裏有點不服氣，他看著玉衡仙子，「如果我住你的脖頸，你還有辦法出手嗎？」

玉衡仙子目微，想到了昨天年郎住紫影的脖頸、紫影失去抵抗力的場景。

「一般人不會讓你輕易住脖頸。」玉衡仙子道，「若提前有所準備，即便你住的脖頸，也不一定就殺的了。」

「我若住你的脖頸，你會反抗嗎？」李素說著，直接出右手，抓向玉衡仙子的脖頸。

玉衡仙子僅是平靜地看著李素。

「你不會反抗。」李素嘀咕，低下腦袋，鼻尖點玉衡仙子的鼻尖，眼裏、角都流著笑意。

玉衡仙子看著近在咫尺的年郎，腦海里忽然浮現【三變青樓賦】的最後一句：

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心中有了更深的悟。

在過往，哪個男子敢這般？又豈會允許？

「紅塵世俗的男歡就是這種覺嗎？」

牽手不厭。

親吻不膩。

抵足不倦。

彷彿自己的，本就屬於年郎；年郎的索取，似是理所應當。

房外的敲門聲，打斷了李素的更進一步。

他旁若無人的起，整理衫，走到門前，打開房門。

「主人。」廚娘古清妍提著食盒，恭敬喊了聲。

李素接過食盒，瞧著這位疑似妖姬的廚娘，溫聲問道：「你懂針線活嗎？」

「針線活？」古清妍一怔，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刺繡？」李素又問。

古清妍猶豫道：「會一點。」

懂得一種針法。

「會就好。」李素微笑道，「下午開始，幫我做幾件裳。」

「好。」古清妍點頭，心裏有些納悶，不知道這混蛋想幹嘛。

李素關上房門，提著食盒來到了床邊，腦袋探進床簾，笑意地道：「俠，你行不便，我來喂你吃飯。」

玉衡仙子瞧了李素一眼，沒搭理，也沒拒絕。

其實，尚不知該如何跟這位年郎相。

李素竄進床榻，攙扶起玉衡仙子，兩人並肩坐在床頭，一同吃起了早飯。

「你讓做服是為了？」玉衡仙子問道，有些好奇，覺得這年郎，剛剛和廚娘的談話，應該別有深意。

「大乾三皇子蕭元承即將駕臨姑蘇城，我想送他一份禮。」李素微笑道。

不管願不願意，作為左林的半個傳人，田柒的夫君，紫影的男人，他都已經捲到這場是非當中了。

並且，左林、田柒、紫影幫他選好了立場。

他所能做的，就是以自己的微弱之力，儘可能地幫助跟自己關係切的這三人。

對付一般的強者，尚於淬境的李素，其實並沒有多好的辦法，這終究是一個實力為尊的世界。

不過，若這強者的份是尊貴的皇子，那或許就要另當別論了。

李素臉上的微笑，顯著幾分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