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澄立即便同意了,「好!」
「阿晏,這個糯糯的名字,是師父當初取得。他說,娃娃的小名,越簡單越好養活。糯糯剛生下來,像個小糯米糰子似的,又白又又乎,真的可極了……」
說到封老,姜晚澄不由自主的梗咽了一下。
「阿晏,師父他已經仙逝了。不過,有三位師兄,還有我如今也算是學有所,所以……他老人家走的,還算安詳。在睡夢中就……離開了我們。」
整個魑涼谷,自然是哀鴻一片。
決明三兄弟,更是哭的雙眼腫的像核桃。
姜晚澄如今還穿的一素,也是要為師父守孝至一年的意思。
雖然師父說,誰也不必為他守。
可是,他們四個師兄妹,還是都在師父靈前跪了整整七日。
如今,距離師父仙逝,已經過去了三個月,可姜晚澄還是常常夢到他的音容笑貌。
每次醒來,枕頭都會了一片。
曾經失去的父,是師父重新給了的。
所以,師父在心中,就是父親一般的存在。
封鏡的死,雖然早做好了準備,可是真到了那一刻,仍是悲慟不已。
師父就葬在魑涼谷,每日有決明他們去替師父上香打掃,姜晚澄也安心。
「魑涼谷很好,師父他在那裡,也可以安息了。」
最後時刻,所有他珍視的人都在旁。
除了,不知他那心底是否還牽掛的師姐。
其餘人,所有的徒子徒孫,包括他如今心頭糯糯,都送了他一程。
溫朝晏只能抱著姜晚澄來安。
「澄兒,人都有這一日。生老病死,生離死別,人活這一世,都要面對經歷,誰也逃不掉的。」
經歷家族之事,溫朝晏其實早就看淡了生死。
可是,提起封老,他這心裡也是頓頓的生疼,避免不了。
姜晚澄:「我知道。當初阿娘病死,你們溫家,我也是全都看著……我知道。可即便如此,面對最親的人離開,為什麼還是會如此心痛呢?」
溫朝晏:「因為我們的心,都是長的呀。」
二人靜靜的過窗戶的隙,看著窗外的明月。
靜靜相守,依靠。
既然人生如此有限,那便在有限的時里,做那些有意義之事,和最想要在一起的人,永不分離吧。
三日後。
姜晚澄跟著溫朝晏,來到了大晉的天牢。
天牢里,暗,終年不見天日。
到都是哀鴻的聲,哭聲,嘆氣聲。
姜晚澄披黑斗篷,被同樣一黑裝束的溫朝晏拉著手,一路走到了最裡面的房間。
「將軍,這裡便是先太子的牢房了。您們慢慢說話,小的就在不遠,您有什麼需要的,都招呼一聲便是了。」
牢頭畢恭畢敬的將人帶到,又畢恭畢敬的退了下去。
姜晚澄有些好奇的向裡面探去。
那便是先太子了?
滿頭髮,渾髒污,哪裡還有從前半分的矜貴高雅的樣子?
說他是先太子,其實,他才剛剛被打天牢,也不過一兩個月的事罷了。
溫朝晏當初要皇帝下罪己詔書,皇帝也下了。
最後挽回了整個大晉的山河,溫朝晏甚至將被自己打的殘缺的國土,再次補了個完全,還送了一座大晉自己丟失的伽城。
這一下,整個大晉,誰還敢質疑他半句?
溫朝晏簡直就是戰殺神,大晉子民提起來,既是欽慕,又是恐懼的。
當初溫家的事,可沒有那麼簡單。
這人既然是奔著復仇翻案回來的,既然皇上都下罪己詔書了,朝廷上下趕將溫家整個案子都重新徹查了一個遍。
畢竟,誰都想趕把溫家的事徹底解決了,免不得後面再留個什麼患,或者那殺神回來,再爭對一個滿朝文武。
整個大晉朝廷,都被溫朝晏的勇猛兇勢給徹底打怕了。
景帝雖然氣的又好幾次都差點斷了氣,但如今他對滿朝,也是無可奈何了。
最後,查來查去,溫家當初的冤案,最後除了皇上這個已經下過罪己詔的人之外,最後竟全部都指向了太子。
太子!!!
竟然是太子!!
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當初和溫家五郎,那可是同進同出,朝夕相對,一起讀書練劍,一起長大的兄弟。
竟然是他。
滿朝文武毫不客氣的出了手,太子輕易就被拉下了馬。
此刻,看著他已經形似有些瘋癲的樣子,姜晚澄心中也是一陣唏噓。
抬頭看向溫朝晏,溫朝晏冷冷的看著裡面的人,一直沒有說話。
直到,裡面的人自己忍不住了,瘋了一樣跑到牢門前,手抓向溫朝晏他們。
「你想殺我,你想殺了我是不是?哈哈哈哈!!!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殺了我呀——」
溫朝晏站在原地,也未。
而先太子,只能勾到他一片角而已,連抓也抓不住。
看著太子漆黑的手指,溫朝晏才緩緩開了口。
「當初,姑姑視你為親子。十六歲進宮,你的母妃早逝,你日夜啼哭,是姑姑將你一手養,帶著你哄睡餵吃,並當過母親,卻了你的母親!你為何,要這麼做?」
提起姑姑溫皇后,溫朝晏的眼中滿是憋屈憤恨。
他自己便不提了。
這個人,和他稱兄道弟,每回自己回京,只要自己進宮,他們從來都是形影不離。
可是,他也是自己人生中,第一個真正背刺自己的人。
他們溫家的冤案,太子在其中的角,可謂是上躥下跳,最為積極的奔走了,只是他奔走的,是如何按死溫家。
溫朝晏憤怒的手,一把握住先太子的手,然後輕輕向上一折。
先太子一聲慘,手腕就拖了下來。
「溫朝晏,你到底想如何!!?」
先太子同樣憤恨的瞪著溫朝晏。
他竟然還能殺回來!!
當初,就是沒有殺他們溫家,所以才留下如此禍患!
先太子甚至不覺得自己錯了。
「我是父皇的長子,我當太子怎麼了?我就該是太子!!可是,生了一個嫡子,嫡子!!滿朝文武,都想讓一個才兩歲的娃娃去當太子,憑什麼!!?」
「若真拿我當兒子,為什麼不和父皇舉薦,讓我當太子!?」
「就是世界上最虛偽的婦人,最虛偽的母親!!本就不疼我!!」(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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