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躲藏藏茍活了這麼些年,也是時候讓世人知道,他們溫家還有脈活在這世上了。
他並不怕大晉的殺手來滅口。
就怕他們,不來。
溫朝晏的心中自有一番計策,但此時說到雲念之事,讓他心中很不痛快。
被溫朝晏這麼盯了一眼,李琰立即擺手道:「我可沒有說出去過。不過,白薇姐可是知道的,若是不小心說……你就不怕姜娘多想?」
溫朝晏目一閃。
怕嗎?
他自然擔心會多想。
所以此事……當真要與講嗎?
不知為何,他突然困意全無,很想現在就回邊,與說個明白。
免得日後旁人說,再引起一些沒必要的誤會。
見他神,李琰好似猜了他心思似的,一臉不可置信:「你該不會……此時此刻就想去與說吧?」
「二當家,不是我說,你不想睡了,那娘難道也不想睡了?」
溫朝晏:「所以,你不想睡,我也不想睡了?」
最後,李琰被無的趕出房門,竟連一口酒也未喝到。
他氣的咬牙跺腳,「好歹,你把我的酒和花生米,也還給我呀!」
不過,到底怕吵到旁人引起懷疑,也只能忍氣先離開了。
第二日。
溫二郎一大早就跑到後院來找姜晚澄。
「阿姐!阿兄他昨晚來見我了!」
溫二郎激的訴說著溫朝晏見他時,說了什麼話,二人又抱了幾次,就像一個久別重逢了離家父親的孩子,激的好幾次都語無倫次了。
姜晚澄瞧著他這幅開心的樣子,卻是一陣心酸。
在他心目中,溫朝晏既是他的兄,也是他的父吧?
很難想像,當年還未滿十三歲的溫朝晏,是如何帶著一雙弟妹,從大晉逃到大梁,又是如何在深山將他們二人,辛苦養長大的。
想到此,姜晚澄都了眼眶。
是對他們三兄妹,每一人的心疼。
「這下可以心安了?」
姜晚澄看著溫二郎問道。
他知道,自從失散以來,溫二郎雖然一句也不問,但實際上,他對他阿兄的擔憂不比自己一分。
或許,還要更多的多。
畢竟,在他這小小年的時里,在他們相守居在巫山上時,生命中只有溫朝晏和雅姐兒。
曾幾何時,他們彼此的生命中,惟有彼此。
溫爾鶴朗聲應道:「是!」
看著阿姐毫不意外的樣子,想必阿兄也來瞧過阿姐了。
溫二郎便也不再多問。
高高興興的來雅姐兒,姐弟三人一起在姜晚澄屋中吃過早飯,這日後,溫二郎便更認真的讀起書來。
又過了兩日。
姜晚澄上的傷,都開始結疤了。
林白薇卻還不允下床。
姜晚澄正與理論時,武大來報:「姑娘,莊外有個什麼祁公子求見,說要見姜小公子!」
孟行知?
這莊子上每日進進出出的運東西,想必他要查到如今的居所,並不難。
不過,他來做什麼?
姜晚澄看向林白薇,還未開口,就被林白薇給瞪了一眼:「管他什麼公子,你都不許見!老老實實給我躺著!什麼阿貓阿狗的,都由我去應付!」
姜晚澄失笑,這一次倒是答應的爽快:「好。」
本來也不想見孟行知,所以讓白薇姐出去打發了也好。
碧水居外。
孟行知臉上仍戴著那副青面獠牙的面,路過的村民和孩見了他,都立即避讓三舍,躲得遠遠的。
「阿娘你瞧,那位公子臉上的面好嚇人呀。」
「噓!不許胡說,快走!」
「這誰呀……」
「碧水居近來不太平,咱們還是繞著走吧。」
「姑娘不會有事吧?」
「能有什麼事,莊子上那麼多高手。」
旁人的議論聲,自然也飄到了孟行知耳中。
不過,他好似並不影響,只是靜靜的站在樹下候著。
林白薇風風火火的從莊出來。
瞧見大榕樹下站著的兩道影后,立即猜到,這便是那祁公子了?
晚澄說過,這位祁公子份神,是春月樓的大東家,也是這次做冰飲生意的最大支持者。
此人是個巨商,但不以真面目示人。
姜晚澄並未告訴林白薇,祁公子的真實份。
所以,林白薇自然不知,這巨商還是個侯門當家的貴人。
走過去,林白薇婉拒了祁公子求見的意思。
「我家……小弟,近日抱恙,所以實在抱歉,不能接見祁公子。不知祁公子前來我們寒舍,可是有什麼要事?」
孟行知神一頓,看向林白薇,似乎很驚訝:「姜公子病了?不知病是否嚴重?我在城中善和堂有相的大夫,這大夫家中世代為宮中醫。若是信得過在下,可要我幫忙請個郎中過來瞧瞧?」
林白薇:「謝祁公子好意。也不必如此麻煩,已經請郎中瞧過了。」
雖然是姜晚澄自己給自己捻的藥,但林白薇並不會擅自為姜晚澄作主。
「其實也沒有什麼大礙,就是了點涼,需要時間將養罷了。祁公子不必擔憂。不過,既已來了,不如去我們莊中坐坐?」
連人也見不著,孟行知當然不會在此再耽擱時間。
只讓後跟著的無涯,將手中提著的見面禮遞了上去。
「一點心意,還請笑納。」
林白薇可不敢替姜晚澄收任何東西,自然是推拒。
直到孟行知解釋道:「不過一點城西麥香鋪子的點心,買給小姜公子嘗嘗。」
然後便說今日過來,原本是想商議一下生意的事,既然姜小公子不方便,那就該日再來拜訪。
說著,便告辭了。
坐上馬車後,孟行知一直閉眼靠在車,看樣子,是一句話也不想多說。
臉上亦是做了偽裝的無涯心疼的頻頻瞥向後馬車,心中默默嘆氣。
這幾日主子上瑣事繁多,特別是鹽縣那邊出了一件大事故,主子此刻本該在前往鹽縣的路上,卻出現在這小莊子上。
為的,還不就是這姜姑娘?
主子昨日聽聞了這莊子好似出了什麼事,立即便讓他們幾個去調查。
知道是南鎮司的錦衛有幾人死在了這莊子上,主子險些連夜趕來。
沒曾想,竟連面也沒有見著一面。
也不知道主子為的,究竟是什麼。
這姜姑娘,也當真是狠心。
如今主子對姜姑娘這般上心,即為冒險做冰飲的生意,也替大肆搜購那些原材,哪樣不是每日過問兩三遍的?
明明那麼小一樁生意,卻日日上心。
府中的那些個姨娘,如今和主母一般,都了擺設。
偏這姜姑娘,對此一切,都還一無所知……
不過,這姜姑娘原本才應該是,正在侯府中榮華富貴侯門夫人,也實在是命運捉弄人,才讓他們夫妻二人如今分東離席,不能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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