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要了。”霍錚寒疲憊呼了口氣,對周律說,“去夜。”
“是。”周律不再敢說什麼,把車子往“夜”的方向開。
當年孩子那件事,對霍錚寒來說,也是心口不愿意提及的傷。
忽地,霍錚寒眉頭輕,好似反應過來:“你剛剛說的論壇是怎麼回事?”
周律把事大概的經過說了出來:“有人拿明嫣小姐的學歷做文章。論壇的帖子,我已經讓技部門刪掉了,而且也出了公告,不允許大家繼續討論這種無中生有的事。”
霍錚寒眸底多了幾分銳利:“能附上這麼詳細的報道和檔案的人,也只有明家了。”
“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明家人會這麼恨明嫣小姐。哪怕覺得明嫣小姐讓他們丟臉了,那不想認就可以了。何必做到這種地步。”周律總覺得這里面不符合常理。
“因為跟過我。黃淑芬擔心影響我和明雪的婚事,所以要往死里打。
周律,這件事,等看明家怎麼理。如果我沒猜錯,他們會把那個朱圓圓推出來頂罪。
如果明天他們沒這麼做,想個辦法把朱圓圓推出去,把明嫣完完整整摘出來。”
“是。”周律應下,又從后視鏡看了霍錚寒一眼,“但是霍總……或許明嫣小姐想要的不是這樣的結果呢……”
“想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霍錚寒篤定的聲音落下,周律有點理解不了。
霍錚寒轉頭看向車窗外的夜景,聲幽幽:“其實不蠢。很清楚手上的牌面能做什麼樣的事。
周律,遠比你想象的還要聰明和忍。很清楚這點東西,本扳不倒黃淑芬、明雪,乃至整個明家。所以,不會鬧得太過。
因為得太厲害,明家人會直接把解決掉。就算魚死網破,也未必能把明家全部人拉下來。
面對這種級別的對手,要麼直接一招斃命,要麼只能稍稍敲打,讓他們不要咬得太。”
周律聽清其中的打理,恍然大悟。
確實,出于利益共,明家人還有霍老爺子,就現階段來看,霍老爺子想要那塊地,就不可能讓明雪和黃淑芬出事。
所以如果明嫣小姐非要鬧,最后的結果很可能是激怒霍老爺子聯合明家人直接犧牲掉。
周律突然有幾分心疼明嫣。
很快,車子抵達夜門口。
霍錚寒直接去了最高層的私人包廂。
難得的是,今天大哥厲宴臣、老三沈良洲,老四容湛都在。
三人看他過來,都互視了一眼。
霍錚寒沒說什麼,過去直接就給自己倒了酒。
厲宴臣晃著手中的酒杯,揶揄道:“不應該啊,自從發現你準堂嫂是消失三年的前任后,你可是好久沒來找我們喝酒了。”
話還沒說完,霍錚寒就仰頭灌了一杯,跟著倒第二杯。
容湛走了過去,關心問:“二哥有心事?”
霍錚寒又灌了一杯酒。
這酒是高度數的洋酒,喝得急可不是什麼好事。
沈良洲連忙幫忙勸著。
“咱們這幾個兄弟有什麼不可以說的?你別喝不說。”
厲宴臣深邃的目落在他上,也笑了笑:“就是,說出來讓兄弟幾個笑話一下。”
霍錚寒又灌了一杯酒,充滿怨念地凝著厲宴臣:“說恨我。”
“這對你來說,重要嗎?”厲宴臣從旁側的盒子里拿出一雪茄,聳了聳肩,“反正,不管的答案如何,你都早就決定要把強留在邊,不是嗎?”
霍錚寒置若罔聞,繼續悶頭灌酒。
容湛非常崇拜這個二哥,努力提出建設建議:“那二哥,有沒說因為什麼討厭你?你得對癥下藥。”
沈良洲也跟著點了點頭。
他也不想自家兄弟因為一個人搞這個樣子。
“因為當年拿掉的那個孩子……我總不能讓那個孩子死而復生。”霍錚寒譏諷笑了笑,又是一頭悶。
“說我當年派了一個不認識的男人,押著去墮胎。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
容湛了鼻子,有些心虛。
當年這件事本來是要他去做的,但他死活不肯干,這事才落在別人頭上。
如果當年換做他去做,也許不會做得這麼不妥帖。
“可是二哥……”容湛心里頭有些別扭,“你沒告訴,當年那個孩子很大可能是畸形兒嗎?從客觀的角度來看
,留下來……”
容湛話還沒說完,霍錚寒就抬眼睨他。
“很可能就代表還有機會不是。”
容湛一噎。
沈良洲大掌拍在霍錚寒肩頭上:“別想了,當年你都自顧不暇。那個況下,你很難顧及到。你也別自責了。以后找個合適的機會,再告訴當年那些事吧。”
霍錚寒沒應,只是又悶了一杯酒。
如果明嫣心里沒有他,他做不到用那些事去讓心、同他。
他的驕傲不允許他這樣做。
厲宴臣的手機鬧鐘響起。
他劃掉鬧鐘起,拍了拍霍錚寒的肩頭:“別想了。你我是商人。商人不做沒有回報的投資。你當年大學養了四年。就沖著這點,就必須是你的。”
說完,厲宴臣就披上呢外套走了。
他的想法就是這麼簡單。
他養的,就必須是他的。
他從不給別的男人養老婆。
容湛看著大哥離開的背影,有點反應不過來,對著沈良洲說:“啊,大哥這就走了?不管二哥了?
我們的酒量可都不如二哥。他走了,誰來幫忙分擔。”
沈良洲輕笑:“他家妹妹下晚自習了。大哥得親自接人。你幾時見過他為我們耽誤他家妹妹的事。”
容湛:……
好像是……
容湛恍惚的瞬間,霍錚寒已經給他和沈良洲倒上酒了。
容湛悻悻笑了笑:“三哥先上,我墊后。”
到最后,容湛都倒了,霍錚寒卻還是無比清醒地坐在沙發上,疲憊扯了扯領結,又灌了自己一杯酒。
他也想醉,醉了起碼比醒著好。
……
次日,明嫣早早去了霍氏,在茶水間倒了一杯黑咖啡,笑著遞給了朱圓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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