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麼不想上班那就別上了!錢我是不會給你的,趕滾!別惹我生氣!不然要你們好看!”
戰司晏就知道突然讓雪兒辭職,這些人沒那麼好說話。
他神平靜的看著老板:“你確定要跟我談規矩?你要求工人一天上班14個小時,卻只支付6個小時的薪水,嚴重違反了勞法規定,確定要跟我聊這些?”
詹姆斯:“……”
他在這個鎮上待了40多年了,向來都是說一不二,居然有人敢反駁他?
“什麼意思?一個連份證都沒有的黑戶,我好心收留,給提供工作,不讓死已經是看在上帝的份兒上了,你還嫌我給的薪水?你們這些人沒有良心!快走!再不走的話報警把你們抓走!孔雪兒,你不是最怕警察了嗎?”
雪兒以前怕。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不怕了。
仿佛一個人在夜路里擔驚怕的走著的時候,突然有了個伴,突然就覺得有底氣了。什麼鬼都不怕了。
“詹姆斯先生,你還是把錢給我吧。我朋友脾氣很不好,中國功夫很厲害,把他惹生氣了,他會打人的。”
“你!你敢威脅我?現在連你都敢威脅我了?孔雪兒!”
老板更氣憤了,惡狠狠的指著門口。
“滾出去。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立刻給我滾!你這個恩將仇報的家伙!我一秒鐘都不想再看到你了!”
雪兒不知道怎麼辦好了,抬眼看向戰司晏,他還是那副淡然的表。
“好。我們可以走。但你從今以后最好每天都24小時營業。”
“什麼意思?”
戰司晏沒理他,接著說:“還要在門口裝幾個攝像頭。你們這兒真落后,一整條街道連個攝像頭都沒有,晚上有人一把火燒了你的店你怕是都不知道是誰。”
“你!”
瑞國網絡不發達,人們生活非常質樸,還停留在那個看電視,讀報紙,看紙質書的年代,監控也不怎麼普及。
偶爾發生點盜竊案,打架或者其他案件,基本都是追查不出來下落的結果。
不得不說,戰司晏這個威脅對詹姆斯先生來說很致命。
他心里很慌,但臉上的表很強勢。
“你敢!”
戰司晏上前,盯著他的眼睛,突然“哐”一拳,砸在了收銀臺上。
收銀臺的玻璃瞬間裂的像蜘蛛網。
“你看我敢不敢。到時候一把火燒下來,可不是孔雪兒這點工資能抵得住的。想清楚再說。”
老板面哆嗦跟他對視了幾秒,拉開收銀機屜,嘩嘩嘩,數了幾張錢,暴躁的砸到了門外。
“滾!這下可以滾了吧?”
這些人很會看人下菜碟,知道雪兒在這里無依無靠,知道沒份證,知道欺負就像欺負一團棉花,所以給開的工資特別低。
兩家餐館的加起來也不過是普通人一個月的薪水。
戰司晏看著雪兒手里薄薄的一疊錢,再看那瘦弱蒼老的手,心里酸楚極了。
“把麗薩的醫藥費結給,我們離開這兒吧。我已經觀察過了,這個鎮子太小,經濟太落后,在這兒很難賺到大錢。”
雪兒是從大城市搬來的,剛到這里的時候很不習慣,這里的經濟確實很落后,但是……
“把錢給麗薩我們就什麼都沒有了。你還沒賺到錢,我們去大城市怎麼活?”
戰司晏心里下意識冒出了一句古語。
船到橋頭自然直。
“辦法不是空想出來的,遇到問題的時候自然就有辦法了。只要你相信我,肯跟我走,我絕對不會讓你著。”
麗薩聽說他們今天就要走,吃驚的同時又覺很不舍。
“雖然你每天忙于工作,我們倆打的道不多,但我把你當唯一的朋友看。雪兒,我真的很舍不得你。”
雪兒抱:“我也舍不得你。以后有機會我還會回來看你的。”
“那你們走了,你爸回來了怎麼辦?”
“讓他去死吧,隨便怎麼樣,反正以后不會再管他了。”
麗薩發現雪兒變了。
以前雖然也經常發火,說狠毒的話,可真正做起事來是很弱的。
但現在,真的變了,由里到外都變得很,很強,由衷的替到開心。
“以前我真的很替你的前途擔憂,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也許還沒看見希你就被生活熬死了。但現在,我放心了,雪兒,你肯定會很快好起來的。”
雪兒帶著戰司晏去了家里,要收拾行李,戰司晏把攔住了。
“帶幾套換洗服就行,其他東西全扔了。”
“可是……”
“只有把自己置于完全絕的境地才會絕逢生。這些東西不值得你帶。”
三人都沒有份證,坐不了火車,只能把手里的錢全部用來打車,去了瑞國的首都——朗城。
抵達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他們手里一分錢都沒有,大晚上的去哪兒找工作?沒地方住,也沒東西吃。
但雪兒沒有埋怨戰司晏。
“朗城的垃圾桶比小鎮上的好多了,這面包還帶著包裝呢,真香。哇,牛也是新鮮的。”
戰司晏去垃圾桶里了些牛和面包來跟雪兒和媽媽分,看一臉滿足,他心痛地了腦袋。
“今天晚上你跟阿姨暫時在公園湊合一晚,我跟你保證,今天是你最后一次吃撿來的食,睡公園。明天一早我就讓你過上好日子。”
雪兒一愣:“你是要去掙錢嗎?可是天都黑了,你能去哪兒?”
“我有我的辦法,不用擔心我。記住,帶著阿姨在這兒等我,別跑,明天一早我準時回來找你們。”
戰司晏所說的辦法,是去高端會所門口假冒服務員替客人泊車。
也許是以前做過,也許是以前在那種地方消費過,總而言之,剛剛路過的時候,他腦海里第一時間就浮現了這個念頭。
歐洲很多國家都有給小費的規矩,可戰司晏不是真正的服務員,想掙這點微薄的錢也得心思。
好在麗薩老公生前穿的服合他材,而且質量尚可,他功被當做客人,大搖大擺進了會所。
一番觀察,找到了員工休息室。
幾分鐘后,他穿著筆的白襯衫,黑馬甲,戴著白手套,面帶微笑地站在了會所門口,臺階底下的一棵綠植前。
這個位置,真正在臺階上等候的員工看不見他,但客人開著車,剛拐進來就能看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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