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總？！” 

 短短一個小時，心跳起伏的秦朗都快不住了。 

 “您怎麼能說這樣的話？您跟楚小姐才結婚幾天？怎麼可能因為這點事就離婚！楚小姐沒有生您的氣，這麼溫大度，您好好跟道個歉，以后對好點就好了，哪里就至于……” 

 戰司晏眼神渙散地不知在看哪里。 

 “不必多說。去吧。” 

 “戰總！” 

 戰司晏突然又恢復了嚴厲。一個眼刀子投過去，嚇得秦朗什麼也不敢說了。 

 也許只是一時沖的氣話。給他們兩口子留點空間和時間，讓他們好好聊聊吧。 

 秦朗退了出去。 

 楚曦哭了好久，眼睛疼，脖子也疼。 

 覺戰司晏一直在看，而且他同意離婚了，好像再哭下去也沒什麼必要了，漸漸又恢復了平靜。 

 眼淚鼻涕全抹在了戰司晏昂貴漂亮的枕頭上。把枕頭扔到了地上，坐起來，用幽怨的眼神看著他，一個字也不說。 

 戰司晏回看，楚曦看不懂他眼底的緒。 

 兩人就這麼對視了不知道多久，戰司晏突然把elsa的手機打開，給遞了過去。 

 “看看這個。” 

 “阿晏、蔣百川，你們好……” 

 elsa流利聽的英文在休息室清晰地響了起來。 

 楚曦本來固執的昂著頭，不往手機上看的，可聽著聽著，終究忍不住好奇看了過去，然后把手機捧了起來。 

 最終，明白了。 

 “你還有個妹妹？” 

 戰司晏深深呼出一口氣，腦袋向后，疲憊的靠在了椅子上。 

 “現在又沒了。” 

 現在又沒了……短短幾個字，帶著無盡的悲涼。 

 楚曦能到他的難。 

 視頻里這個孩這麼鮮活，漂亮，竟選擇了在這麼年輕的時候自我了斷，確實讓人唏噓的。 

 但是！ 

 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去世，每個去世的人都是別人的摯。就算再好，于楚曦而言只是個陌生人，就因為去世了，所以楚曦就要無條件原諒戰司晏？ 

 楚曦把手機鎖屏，放到了一邊。 

 “所以你給我看這個什麼意思？告訴我這段時間以來你所做的事都是有可原，我誤會你了？” 

 “不是。”戰司晏閉著眼睛搖了搖頭。 

 他的下頜好鋒利，五更立了。 

 楚曦這才發現他瘦了，比去上城出差之前瘦了好多。 

 不下頜線更加鋒利，結更加突出，連兩側的臉頰都微微有些凹陷了。 

 “我錯了，錯的很離譜。” 

 戰司晏有氣無力地說。 

 “一直以來，我太以自我為中心，不懂得考慮別人的。我只知道自己喜歡你，想把你留在邊，所以便偽造了母親的死。我沒有考慮你的，你的境，錯的很離譜。” 

 “你說的對，如果不是elsa被人拍到，我會瞞你一輩子，我是人渣。” 

 他說的句句在理，把自己想說的話都說了，楚曦突然無言以對。 

 “所以……” 

 “我同意跟你離婚。我配不上你。但是……” 

 他突然又睜開眼，眼神堅定地看向楚曦。 

 “不要帶甜甜走。不要離開江城。我把我的一切都給你們。讓甜甜永遠做我的兒，好嗎？” 

 說著，他竟然哽咽了。 

 像他這樣雄鷹一般的男人在人面前哽咽，太震撼，太讓人不可思議，楚曦一下被他嚇住了。 

 戰司晏差點哭出去，但他是不允許自己哭的。 

 哽咽了一下，急忙停住了話頭。等緒稍緩，這才深呼一口氣，接著說。 

 “我讓你看這個視頻不是讓你理解我，同我，更不求你原諒我。我只是想告訴你，不到被父母的孩子是很可憐的，就像elsa。之前我只覺得格怪癖，難以接，現在才知道，在尋求的路上吃了好多苦，把自己折磨出了一病，我不想讓甜甜變第二個elsa。” 

 “我跟你保證，以后不會再婚，不會再有第二個孩子。我會把我全部的都傾注在一個人上，好嗎？” 

 “還有。我們不要在面前表現出不和的樣子。哪怕做不夫妻，我還想跟你做朋友。做甜甜堅實的后盾。我們一起去接，陪吃個晚飯好嗎？我答應很久了，應該也期待很久了。” 

 秦朗心神不寧的正坐在工位上發呆，總裁辦大門開了。 

 他急忙站起來看了過去。 

 戰總眼眶紅紅的，鼻鼻頭紅紅的，楚小姐跟他一樣。 

 倆人都哭了？ 

 天！戰總也有哭鼻子的一天？ 

 本來很張，很擔心，突然有點想笑。 

 “秦朗。” 

 “在呢戰總。” 

 “去醫院看看臉，醫藥費十倍報銷，現在就去。” 

 “那楚小姐你們……” 

 “我們要去接甜甜。” 

 太好了！ 

 秦朗開心的恨不得蹦幾下。就知道他們沒事！ 

 “好，我現在就去。” 

 “離婚協議你擬了嗎？” 

 “沒有，我就知道這玩意兒用不上……” 

 “明天一早過來擬，不懂的地方找律師問清楚。記得保。” 

 什麼？倆人都哭了，都要一起去接甜甜了，還要離婚？ 

 顧家大門緩緩打開，楚曦站在車邊，戰司晏蹲在門口，甜甜像只歡快的小兔子，一邊喊著爸爸，一邊猛地撲進了戰司晏懷里。 

 “爸爸！啊！你終于回來啦，我好想你啊！都快想瘋了！你有沒有想我？” 

 戰司晏將抱起來轉了兩圈，親了兩口。 

 “怎麼可能不想？爸爸也快想你想瘋了。” 

 “那我們趕親親。” 

 甜甜吧唧吧唧在他臉上親了兩口。 

 “回來怎麼不提前跟我說？我好跟媽媽去接你！咦，爸爸，你怎麼瘦了？瘦了好多。工作很辛苦嗎？” 

 被兒乎乎的小手捧著，看著的臉，戰司晏心里別提多滿足了，連日來的霾被掃去了一點點。 

 “有點辛苦。不過只要看見甜甜就好了。” 

 “不要！”甜甜看著他消瘦的臉，突然眼眶一紅，一癟，兩行清淚落了下來。 

 “我不要爸爸媽媽辛苦！你們用不著給我掙那麼多錢，我不想要很多很多錢，我只想要一家人每天在一起，爸爸媽媽每天陪著我！爸爸，你能不能答應我以后不要出差那麼久了，你一走媽媽就好辛苦，我不想讓你們任何人辛苦。我們一家人永遠在一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