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二嬸還能克制住脾氣,雖然嘮叨了很多,但沒對戰司晏說什麼俗的話。
可一看戰司晏這態度,再也克制不住了。
“我們作為長輩,得知自己的親生兒出了這麼大的事,第一時間不是責備你,也不敢打擾你,而是想等你回來商量,我們姿態放的夠低了吧?可你瞧瞧你這是什麼態度?什麼我們對你有意見很久了?什麼一起說出來?阿晏,你為公司做了不貢獻不假,可你也沒必要狂妄到這個地步吧?怎麼就這麼不拿我們一家人當人了?太令人氣憤了!”
要麼說世界上有巧言令,舌燦蓮花這種字呢,都是為二嬸這樣的人創造的。
戰司晏從來都是實干型,不語言輸出。
但如果真讓他辯論起來,誰也不是他的對手。
“你為什麼要放低姿態?二嬸,我不明白,你完全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不是你的監護人,為什麼要等著我回來商量?難道我不回來你們自己就不知道怎麼辦了嗎?你這是在道德綁架我。”
“其次。你兒出事是我造的嗎?如果不是狂妄自大,愚蠢至極,警察會把帶走?就因為我沒有阻攔,所以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那你有沒有想過宴會上差點被毀了一生的那個孩子,不可憐嗎?”
二嬸:“……”
戰司晏只想回來休息而已,本不想說這麼多,可既然今天氣氛到這兒了,索一起說完。
“年已經過完了。新的一年,在工作上我有新的規劃。二叔,本來想晚幾天跟你談的,但今天一起把話說開了也好。”
“去年一年你的業績都不達標,為戰家的人,還是我的長輩,你讓我在公司很難看。而且你挪用公款,私自吞了好幾個項目的錢,財務都把材料遞到我這兒來了,你必須給我個說法。不然我也會像對待戰司淼一樣秉公理你的。是你自己做錯在先,別到時候又怪我狠心。”
“公司是戰家的沒錯,但它又不僅僅屬于戰家,它屬于千千萬萬個為公司辛苦努力的員工。別人辛苦一年能賺多錢你很清楚。你拿的年薪已經是他們的多倍了,還這麼貪心不足,最可笑的是,你沒把錢花在自己家人上,而是給了外面的無關人等,這對辛苦工作的我們來說很不公平。”
本來是說他兒的事的,在道德上他們是占上風的,怎麼突然又扯到自己的事上了?
二叔也繃不住了。
“阿晏,你二嬸說的一點沒錯,你現在怎麼變這個樣子了?不狂妄自大,還冷無!”
“我都這麼大年紀了,你定那麼高的指標給我,還怪我完不了?你是公司總裁沒錯,可也沒必要這麼人吧?你丟臉,難道我不丟臉嗎?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誠心為難好,好把我踢出公司,你一個人獨吞集團!”
戰司晏掀開眼皮看了一眼無恥的他。
“你年紀大了?指標太高你完不了?那把位置讓出來給能完的人是理之中,怎麼又我故意踢你出局了?二叔,你這麼大的人了,能者居之四個字還是聽過的吧?”
“再說了,我獨吞什麼了?錢?地位?名聲?你盡管人去查,錢財方面,我有任何你不滿意的,我可以引咎辭職。”
“至于地位和名聲,呵,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你都不稀罕,我就那麼稀罕了?我之所以每天呆在公司里,拼盡全力把集團往高推,不過是因為這份事業是爺爺親手打拼下來的,我是個不喜歡失敗的人,不想看著他在我手里沒落罷了。不要用你那狹窄,畸形,無聊至極的觀念來考量我。”
“你……”
二叔被他懟的無言以對。
人家的觀念是狹窄的、畸形的、無聊的,就他一個人高大上。
“爸!你看看這孩子現在什麼樣子了?你也不管管他!”
老爺子聽著他們的爭論,在旁邊早已氣的全發抖。
兒子不爭氣是他早已知道的事實,但沒想到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
阿晏說得沒錯,如果他不秉公理,集團遲早被這些敗家子敗!
“閉!做了這麼多惡心的事,你還有臉說?一把年紀了還這麼愚蠢,我怎麼會生出來你這種東西!”
“以前你在外面瞎搞,我以為你會有自己的判斷,新鮮一段時間,過去了也就過去了。可這麼多年了,你變本加厲,一個接一個,簡直沒臉沒皮!”
“還有你,”他又失的看向二嬸。
“在家里罵孩子,罵阿晏的時候你振振有詞,厲害的不得了,怎麼就不會好好管管你這個丈夫?管管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工作工作不行,家里家里不行,你們還嫌阿晏管多管嚴了?是不是什麼都別說,由著你們胡來,早點把集團搞垮你們才高興?”
二叔二嬸還想爭辯,老爺子已然不想理他們了。
“大過年的,我懶得聽你們說這些七八糟的。去把淼淼領回來好好教育教育,從明天開始,你們一家人全部重新做人吧。以后再讓我聽到你們在外面搞,別說阿晏,我第一個饒不了你們!”
其實老爺子已經很袒護二叔二嬸了。
戰司晏已經挑明了二叔在公司貪污腐敗的事,他避重就輕,只責備了幾句,并沒有給出嚴厲的懲罰。
可二叔二嬸本不懂他的良苦用心。
大過年的被一頓臭罵,他們覺得憤至極。
回到自己家,二叔憂心忡忡。
“以前我只想和平相,哪怕為長輩,退居二線也要維持這個家的團結,但現在看來,我太低估戰司晏的野心了!當著我的面他都敢跟老爺子上眼藥,再這麼下去,我們遲早會被踢出戰家!”
一到正經大事上,二嬸表現的那一個乖巧。
“啊?老公,那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戰司晏存在一天,老爺子就不會多看阿城一眼,你說怎麼辦?”
二嬸看著老公狠厲的眼神,哆嗦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那能行嗎?”
二叔:“只要老頭子不在了,我就是戰家的老大。沒什麼不行的。”
“他活了這麼多年,現在了這個樣子,也沒必要再多罪了。我這麼做其實也是為了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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