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顧淮抬起眼皮，表裏帶著淡漠，說出的話，卻讓戚玥想將麵前的熱水潑他臉上，“前幾年的包養費，我會給你結清，但你是不是也要像以前那樣敬業？有你這樣對金主的？”

    媽的，這狗東西豈止是狗，簡直他媽是個老狗幣！

    戚玥磨著牙，是將髒話咽了回去，手給顧淮倒了杯水，雙手遞到他邊，“要我喂你嗎？”

    顧淮聳聳肩，薄微，吐出兩個字，“可以。”

    可以你媽！

    戚玥角了，表差點扭曲了。

    顧淮到底什麽風？是終於破關係也懶得裝了？

    戚玥沒心去推敲這背後的意思，甚至連他的心思都懶得猜，隻是對於他財大氣使喚自己這件事，惱恨不已。

    顧淮說讓喂還真是一也不，就等著戚玥將茶往邊送。

    咬咬牙，將茶杯遞到顧淮邊，假笑，“小心燙。”

    顧淮微微抬起頭，深邃的眼神過薄薄的鏡片看過來，有種別樣的俊，顧淮近視度數不深，但是散稍微嚴重些，除了工作的時候，平時是不戴眼鏡的，戚玥見他戴眼鏡的時候之又，今天大概是剛從公司趕過來，沒來得及摘。

    幾十萬的西裝，就這麽穿著來吃川菜，頗有種貴族爺來驗民間疾苦，哪兒哪兒都著不協調，不過眉眼抬起的風，還是讓戚玥心跳了一拍。

    這人生的一副好皮囊，戴著眼鏡，就更有那種貴族氣質。

    戚玥暗自呸了一聲，不對，是斯文敗類。

    斯文敗類將眼鏡摘下，瞬間又變冠禽。

    冠禽低頭抿了一口茶，敗火的苦丁茶，口就是一口濃烈的苦，顧淮沒有喝過，眉頭當時就皺了起來，良好的教養，並沒有讓他當場吐出來，咽下去後，才道，“甜的。”

    戚玥狐疑，一般這種川菜館配的茶都是敗火的涼茶，敗火的茶一般都帶有一點中藥味，不怎麽好喝，難道這家又有啥新配方？

    放下杯子，拿過自己的嗅了嗅，沒什麽味道，於是張喝了一口。

    下一秒，差點沒吐出來。

    甜你媽！這特麽哪兒甜了！

    戚玥皺著臉，整個舌頭都苦麻痹了。

    顧淮噙著笑，對自己的惡劣十分得意。

    戚玥抹了一把，惱怒道，“稚！”

    吃的上麵不挑食，卻對苦非常討厭，苦瓜，咖啡，苦丁茶，隻要帶點苦味的東西，全都不喜歡。

    顧淮這簡直是往的罩門上撞，戚玥分分鍾想掐死他！

    “現在能正常說話了？”

    顧淮將之前的苦丁茶倒掉，重新給倒了杯白開水。

    戚玥板著臉，不怎麽領。

    “周永新左側囊破裂，不出意外，這輩子應該是廢了。”

    戚玥心頭一，臉白了白。

    當時隻想著自救，並沒有想到會把對方傷這麽重。

    “不必自責，那是他活該。”

    戚玥抿著不說話，不是自責，那種人渣，廢了也是活該，是怕自己會坐牢，如果進去了，戚睿怎麽辦？

    “我這算防衛過當嗎？”

    戚玥抖著，看著他，有那麽一秒，顧淮覺得快哭了。

    原來是怕的。

    顧淮心頭，不自握住冰涼的手，溫聲安，“就算是，我也不會讓你有事。”

    戚玥垂下眼簾，心中卻自嘲，以前真心實意的時候，顧淮多看一眼就煩，現在演起戲來，裝下弱，倒是能讓對方掏心掏肺，這可真是諷刺。

    顧淮索著的手背，許久才重新開口，“周永新聯合戚雲設計你的事，你為什麽沒跟我說？”

    戚玥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說些什麽，但最終隻說了句，“沒有必要。”

    說了又能怎麽樣，連分手都能將刺激的無完的人，從來都不相信他能替自己出頭。

    戚玥眼裏，他從來不是一個可以依靠的人，即便喜歡他的時候，也沒有將他當做護符，大概從來不會相信他能保護，而這些年，他也確實坐到了冷眼旁觀的地步。

    這個認知，讓顧淮心頭發堵。

    現在喜歡，不代表以前的一切可以一筆勾銷，他自己造下的孽，如今全都反噬在他上。

    原來比起不喜歡自己，不肯相信他才是最讓他難的。

    他想不明白，明明之前他已經到戚玥對他的覺，怎麽會僅僅因為那天他醋意熏天口不擇言的話，就變這樣？這其中一定有什麽他忽略的地方，才讓戚玥對他死心。

    而現在的戚玥，是絕對不會同他講，急於逃離他的邊，甚至不惜搬出那份沒有任何法律效益的協議，他心急如焚，卻又不敢把人得太。

    商場上再激烈的競爭對手，都沒讓他如此畏手畏腳手足無措。

    服務員進來上菜，顧淮也沒有再繼續剛剛的話題。

    顧淮的給夾菜，沒一會兒，戚玥麵前的碗就堆了小山，歎了口氣，“別夾了，我吃不完了。”

    顧淮一派理所當然的樣子，“吃不完我吃。”

    戚玥……

    顧淮會吃別人吃剩的東西？

    是不信的。

    知道這人有多潔癖，以前每次做完，都要讓洗澡，有一次拍戲實在太累，做完仰頭就睡了，這王八犢子都能一腳將從床上踹下來，一臉嫌棄的說“臭”，這種人怎麽會吃別人剩下的東西？

    戚玥心裏嗬嗬噠，兒就沒往心裏放。

    顧淮看的表，就知道不信，麵上也沒有過多解釋，戚玥不信任他，說再多也沒有用。

    怎麽說呢，雖然陪著吃飯的人不怎麽順眼，但是這家菜還是好吃的，就是麻辣，吃多了罪，但是耐不住爽，尤其是大冷天，一頓飯吃完，從頭到腳都暖和起來了。

    顧淮卻吃得沒有那麽順利，口重的菜對他來說還是有些難度，沒吃幾口，臉就紅了，黑襯包裹著冷白皮，紅一染，那種的味道就更濃了。

    就算明知道這人心思深沉，是這張臉，戚玥還是不得不讚歎顧淮真的是一個對人很有吸引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