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威脅我？”

    顧淮盯著，不錯過臉上任何一表。

    但是戚玥始終表現的平平淡淡，就好像在說什麽無關痛的事，“顧淮，事事不會盡如你意，沒有真心，憑什麽討要真心？”

    別墅裏沉默下來。

    靜謐的空氣，帶著令人窒息的抑撲麵而來，讓人不過氣。

    這些日子那些意，仿佛一夜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一份“包養協議”，將他們之間又推回了原點。

    顧淮突然發現，從頭到尾，他對戚玥的認知，淺薄的可怕。

    不是蠢，不是糊塗，隻是因為喜歡，可以將段放到盡可能低的位置來取悅他，他是什麽人，戚玥看得非常清楚，比他邊的每一個人都了解他的本，他掩飾的很好的卑劣，從頭到尾，都看得一清二楚，可即便如此，依然願意待在他邊那麽多年。

    但是包容總是有限度的，第一次，戚玥提出分手的時候，是對沒有回應的的失，即便要走，也隻將責任歸結在自己上，用的理由是“我有喜歡的人”。

    可是放在心裏的男人，將這句話當真，甚至出言辱，那天晚上那麽大的雨，頭都不曾回一下，何曾不是對他的失。

    而這一次，在他當著陸瑾瑜的麵辱之後，搬出了那份早就被他忘的協議重新定義兩人的關係，在被他傷害後，試探著再次出手，隻是他並沒有給一份滿意的答卷，他從來都不知道，要的僅僅隻是一份建立在尊重基礎上的。

    得不到，寧可不要，再喜歡，也不要。

    肩膀變得異常沉重，他突然沒有勇氣，再說出不離婚的話，嗓子疼得厲害，眼睛也變得一場幹，是他親手打開了試探的雙手。

    窒息的沉默持續了很久，戚玥才聽見顧淮開口，“我不會放手。”

    固執又自私。

    戚玥扯了下角，沒再說話。

    屋外有人敲門，顧淮稍稍整理了下緒，去開了門。

    門口是別墅區的安保人員，來確認供熱係統是否到位。

    顧淮應了一聲，將人打發走。

    回過頭，戚玥已經不在客廳。

    他心中一，猛地衝上二樓，一間一間推開房門，無的黑暗，得他不過氣，到不見戚玥的人影，他轉衝下樓，大力推開了洗手間的門。

    戚玥正在放水，巨大的開門聲嚇了一跳，回過頭，見是顧淮，頓了頓道，“你要先洗嗎？”

    顧淮額上麻麻一層冷汗，掌心一片熱，看見，一顆心突然平穩下來，他搖了搖頭，低聲道，“換洗的待會兒就送來，你還要什麽？”

    戚玥搖頭，“不用了，天亮就回去。”

    顧淮從洗手間退出來，戚玥關上了門。

    他坐在沙發上，環視著整個房間，許久，微微合上眼眸。

    他第一次麵對這麽一個無解的問題，不知道該怎麽做，唯一知道的，就是不能放手。

    他就是如此卑劣的人，即便不能給想要的百分百的，也不願放走。

    浴室的水嘩嘩流著，許久，顧淮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陸瑾瑜一直擔心著戚玥，不知道跟顧淮之間現在怎麽樣，是否順利參加完婚禮，正猶豫著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手機就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他愣了下，但還是很快摁了接聽。

    “淮哥，這麽晚你怎麽……”

    沒等他話說完，那頭的顧淮劈頭蓋臉就問他，“四年前，你出國的時候，我送你那對袖扣還在嗎？”

    陸瑾瑜有些莫名其妙，半天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顧淮皺起眉，重複道，“袖扣還在嗎？”

    “應該在吧，我記不清楚了。”

    袖扣是顧淮隨意丟給他的，陸瑾瑜平時並不穿西裝，那種裝飾品對他來說毫無用，擺弄過幾次之後就丟到了一邊，至於還有沒有，他也說不清楚。

    顧淮莫名其妙打來電話問袖扣，神經如陸瑾瑜，也察覺出了不對勁兒。

    “淮哥，你問這個幹什麽？”

    “跟你沒關係，袖扣找到還給我，城北那塊地，我讓給陸氏。”

    陸瑾瑜驚訝。

    城北那塊地，他哥跟顧淮競爭了好久，最後花落顧家，如今顧淮卻拿著那麽一塊估值驚人的地換一對袖扣，實在是匪夷所思。

    那對袖扣是稀有的貓眼石，但並非價值連城，顧淮不至於在乎這點錢，唯一的可能在乎的，就是送袖扣的人。

    除了戚玥，還會有誰呢。

    陸瑾瑜苦笑一聲，“不必如此，我找到就還給你，我哥是我哥，我是我，淮哥，你我之間，大可不必如此。”

    顧淮應了一聲，沒再說多餘的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陸瑾瑜在床邊坐了一會兒，起出了房間。

    陸媽媽剛看小孫回來，小小這段時間的治療效果不錯，蘇暖為了方便帶孩子去醫院，最近一直住在自己家裏，陸媽媽疼小小，每天都會過去看孩子，這個點，剛到家。

    瞧見從樓上衝下來的小兒子，問道，“怎麽還沒睡？”

    “找點東西，”陸瑾瑜腳步頓了頓，問，“小小最近怎麽樣？”

    提起這個，陸媽媽臉上就有了笑容，“比之前好多了，今天吃飯的時候，我啦，那小嗓音，又又甜。”

    陸爸爸沉著臉背著手，理都沒理這對母子，直接上樓。

    “我爸怎麽了？”

    “別理他！小小我沒他，心裏酸著呢，老檸檬啦！”

    陸瑾瑜失笑。

    “對了，你大晚上找什麽呀？”

    “哦，就朋友送的一對袖扣，我回國的時候當行李拿回來了，忘記塞哪裏了。”

    “什麽樣啊？有盒子裝著嗎？”

    “銀灰貓眼石，我也記不清有沒有盒子了。”

    “你這孩子，平時喊你收拾東西仔細些，還跟我說什麽中有序，這回找不著了吧。”

    陸瑾瑜無奈，“您老就別損我啦，煩著呢。”

    “你還煩，自己的東西自己都不好好經營，找不著怪誰？”陸媽媽想了想道，“你之前回國，東西是我跟保姆一塊兒收拾的，你天就忙著跟朋友聚會，我也不知道你什麽東西要什麽東西不要，就讓保姆全都收到了地下室，改明兒我去地下室給你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