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你也不要太難過，說不定明天就會像我喜歡哥哥一樣，很喜歡你啦。”

    宋慢小恒的臉，帶著他回家。

    回去的路上，宋慢接到了江澄打來的電話。

    “慢慢！新年快樂！”

    宋慢把小恒送到家，進門給自己倒了口水，“新年快樂呀。”

    “這麽久沒見，有沒有想我？”江澄嘿嘿地問。

    “有，最想的就是你，行不行？”宋慢無奈地笑了。

    “行行行，太行了。剛才我爸媽拉著我看春晚，還不讓我玩兒手機，”江澄委屈地歎了口氣，“都沒辦法跟孟傅卿那個家夥說話……”

    “嘖，你就不能矜持點？”

    宋慢說這話的時候，完全忘記了因為江淮不給打電話，氣的抹眼淚的自己。

    “不矜持的是我哥好不好？”江澄這下不樂意了，“他比我還想手機，每隔五分鍾去喝口水，每隔十分鍾上個廁所。路過桌子的時候，一定要手機。”

    宋慢舌尖頂了頂兩頰的，喜悅難掩。

    “後來我爸媽看他實在憋得難，就讓他拿著手機走了。他飛到屋裏把門關上，打了好久的電話。”

    江澄歎口氣，聽上去很苦惱：“你說我哥是不是朋友了？他今天下午包紅包，給了爸媽和我之後，竟然還留了一個，估計就是給朋友的，也不知道他們暗度陳倉多久了。”

    江澄越說越離譜，宋慢走進房間打開臺燈，坐在窗邊聽著江澄的碎碎念。

    已經夜裏一點多了，窗外的竹聲了許多。宋慢登錄小說網站，發現的新書《閨的嫂子不好當》，已經衝到了銷售量的第一位。

    創建章節，一邊聽江澄說話一邊碼字。

    江澄也不嫌麻煩，扯東扯西一口氣說了將近半個小時。最後停下來喝水時，聽到宋慢那邊的鍵盤聲，才意識到在寫小說。

    “宋慢！”

    江澄一嗓子表，宋慢掏掏耳朵，“怎麽了？”

    “我跟你說話，你竟然碼字？”江澄氣的想口。

    “我又不是沒聽見。”宋慢笑著敷衍。

    點了發布，抱著抱枕去床上躺著，“我都犧牲睡覺時間陪你聊天了，還不夠寵著你？”

    宋慢說完，電話那頭的門被敲響了。

    江澄踩著拖鞋去開門，隻見江淮一臉頹廢地看著，“打完了嗎？”

    江澄愣了下，“幹嘛？”

    “你聲音太大了，打擾我睡覺。”江淮拿過江澄的手機，點了掛斷。

    “江淮！”江澄惡狠狠地盯著他，“誰讓你我手機？”

    “去睡覺，不然明天沒有拜年紅包。”

    本來還想為自己辯解幾句，聽到江淮拿紅包做威脅，江澄立刻乖乖睡覺了。

    電話被掛斷，宋慢輕哼一聲去廁所洗刷。十分鍾後出來，發現手機上多了十二通未接來電。

    本來還以為是江澄“越獄”，打的，點開竟然是江淮。

    沉幾許，想著要不要播回去，第十三通電話又不知疲倦地打了過來。

    宋慢關掉大燈，隻留了床頭的臺燈爬上床，用被子裹住自己，躺在大熊上按下接聽鍵。

    “總算接了。”江淮舒了口氣，音調有些別扭。

    “好不容易讓江澄掛了電話，還不接我的。”

    宋慢腦海中浮現出江淮那張委屈的臉，不由得笑出聲，“我這不是接了？”

    “幹嘛去了？”江淮懶懶地問。

    “洗刷，”宋慢著大熊的爪子，“不是打過電話了嗎？”

    “那不一樣，剛才那個，是除夕的電話，現在這個，是拜年的電話。”江淮應該也躺在床上，鼻音很重。

    宋慢撅，“分這麽清啊？”

    “我都犧牲睡覺時間給你拜年了，還不夠對你好？”

    這話一出，宋慢莫名覺得耳。

    好像在哪裏聽過。

    耳朵，打了個哈欠，“江淮哥，新年快樂呀。”

    江淮把胳膊枕在腦後，“要不要紅包？”

    “紅包是要，就能給的嗎？”宋慢笑嘻嘻地問。

    “你要我肯定給。”

    不要也得給。

    宋慢抿，“那我要巨款。”

    “把哥哥打包送給你，算巨款嗎？”江淮沉聲笑。

    胡扯了幾句，宋慢神就開始遊離了。哈欠連天，可是又舍不得掛斷電話，就把江淮的手機放在枕邊，聽他說話了就“嗯”一聲。

    結果電話那頭的“嗯”越來越含糊，最後直接沒音了。

    江淮換隻手枕在腦後，“慢慢。”

    回應他的是有規律的呼吸聲。

    江淮舉起手機，看著屏幕上備注的“慢慢”兩個字，角微微上揚，心底的甜都漾了出來。

    他把手機重新放在耳邊，“慢慢，忘了江澄那個家夥的電話，行不行？”

    “就當春節的第一個電話，是我打給你的。”

    江淮語調綿綿的，宋慢竟然在睡夢中輕輕哼了一聲。

    他耳垂，“春節的第一個紅包，是我發給你的。睡醒記得領。”

    江淮頓了頓，漆黑的眼珠跟著夜混為一。薄輕啟，語調緩。

    “那春節第一天的慢慢……”

    “能不能是我的。”

    -

    原本宋慢是要待到二十號再回杭城的，正月十二接到丁燦的電話，說是要開會討論劇本，農曆三月份就要開拍了。

    宋慢無奈隻好提前買票回杭城。

    宋爸爸宋媽媽左叮嚀右囑咐一番，把送上了車。

    坐在車上的時候，宋慢著窗外的風景發呆。

    江淮說初六就要回去上班，現在應該在忙吧？

    掏出手機翻到江淮的微信：在公司？

    等了一會兒，沒人回。

    “應該在忙吧……”宋慢沒在意，幾個小時後車到站，就直接打車回出租屋了。

    -

    “這個方案怎麽樣？”江淮指著電腦上的新合同問一側的孟傅卿。

    孟傅卿點頭，“可以，你們覺得呢？”

    江淮和孟傅卿後的分公司負責人，紛紛跟著應和。

    江淮走到廚房給大家倒橙，孟傅卿繼續介紹新方案，一時之間房間裏其樂融融，除了下一秒……

    “累死我了！”

    隨著門被打開的剎那，宋慢拖著行李箱從門外飛了進來。

    頭發散，子上的灰三指厚。一手提包，一手鞋，造型簡直是……放不羈。

    和屋子裏的一眾人對上眼的瞬間，宋慢覺得……

    的天都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