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慢臉紅，推著江淮就往外走，“到你的節目了，你快出去！”

    江淮慢悠悠地任推著，表吊兒郎當，“急什麽。”

    “急你那一手好鋼琴沒人聽行不行？”宋慢邊說邊走，把江淮一把推到了臺後。

    江淮回過頭盯著宋慢，“一會兒表演什麽？”

    宋慢想了想，“你會彈揮著翅膀的孩嗎？”

    江淮垂眸，角勾起一抹輕佻的弧度，“你再給我印一個，我就會彈了。”

    他指了指前的印，宋慢臉通紅，眼見轉過要離開，江淮趕認錯拉住了。

    “我錯了，我不會也得會。”江淮低聲輕笑，逗得宋慢臉一陣紅一陣白。

    “江學長，剛剛已經報過幕了，你直接上去就可以了。”蘇歲年實在不願站在一旁看著兩個人你儂我儂，便走上前提醒江淮。

    江淮吸了口氣，拍拍宋慢小腦袋，“想聽什麽？”

    宋慢回過，“什麽都行。”

    “好。”江淮勾，轉上了臺。

    上臺的一瞬間，臺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宋慢悄悄繞到後臺的一個角落裏，正好可以看到江淮的側臉。

    四下的燈全部熄滅，隻留江淮頭上一盞。

    清亮幽的燈包裹著江淮華麗的軀殼，猶如神祗一般，令人不敢。

    宋慢靠在牆邊，難得悠閑。

    江淮垂眼著黑白鍵，腦海中搜索著什麽鋼琴曲會是宋慢喜歡的。

    然而眨眼間，江淮頭頂右側的燈突然亮了。隻見蘇歲年抱著大提琴深深凝著江淮，眼中的喜歡纏綿不盡，似滔天巨浪，襲遍全場。

    臺下再一次發出驚濤駭浪般的尖。

    就連宋慢都愣住了。

    “江學長。”蘇歲年掌握了主權，清冷的聲音從話筒傳出，臺下的人紛紛掏出手機拍照。

    “我想跟你合奏一曲，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蘇歲年顯然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在大庭廣眾之下向江淮提出這樣無理頭的要求，分明是威脅的意圖。

    如果江淮不同意，他就會被臺下的同學指責不夠紳士，不夠有風度。

    如果江淮同意了，那他們今天晚上合奏的事一定會到吧上，這樣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也就順理章了。

    宋慢盯著蘇歲年的脊背，狠狠了拳頭。

    臺下的某些男同學也開始起哄，大喊“合奏”。

    宋慢覺得太作痛，轉想要離開，卻聽到江淮對著話筒笑了笑。

    那笑聲好像是從骨子裏出來的，生幹冷，不似平常那樣有溫度。

    “這位同學，我的鋼琴彈得不怎麽樣，還是不要浪費你的好技了。”

    江淮笑著站起對著蘇歲年鞠了一躬，“我相信你的個人表演，一定可以讓臺下的所有人都對你刮目相看。而不是讓你在我的拖累下，為大家的笑柄。”

    蘇歲年沒想到，在這樣的景下江淮還能拒絕。整個人於雲裏霧裏的狀態，甚至連眼神都不聚了。

    宋慢回頭看他，心裏不是滋味。

    側剛好路過兩個工作人員，湊在一起小聲嘀咕著。

    …

    “這個江淮怎麽這麽不給蘇歲年麵子呀！”

    “蘇大校花真是有本事，明知道咱們校草是花費千年都不的冰山。現在還要當著大家的麵，不是自己找難看？”

    …

    臺下窸窸窣窣的討論聲也愈演愈烈，蘇歲年麵上掛不住，腦子裏胡搜了了一套說辭。

    “可我記著前兩天來彩排的時候，你彈的那首《思念的聲音》不是好聽的嗎？當時我在場，覺得這首曲子特別適合現在的場景。”

    果然，蘇歲年的話一出口，又引發了同學們的強烈討論。

    既然彩排的時候，江淮彈了《思念的聲音》，當時蘇歲年也在場，這是不是就意味著，江淮和蘇歲年……

    兩個人其實早就暗度陳倉了，現在隻不過是演戲給大家看？

    宋慢沒有注意到這點，而是聽到蘇歲年說的那首曲子。

    《思念的聲音》。

    彩排那日，任憑怎麽問，江淮都不肯吐這首曲子的名字。還讓宋慢絞盡腦自己猜，最後竟然直接說宋慢知道他彈的什麽曲子。

    當時隻覺得好聽，現在想來，或許還有……

    別的意思。

    江淮垂下眼睫，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彈奏兩下，麵上麵無表，可宋慢卻覺得江淮的緒並不好，而且是想要發火卻忍的不好。

    “那天的那首曲子是我彈給我一個……朋友的，現在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我還真不好意思。這位同學，你已經在臺上耽誤了很長時間了，就算彈琴我也該彈完了，直接表演下一個節目吧。”

    就在臺下的同誌們發出震驚，心想著今天晚上的等待，就要因為蘇歲年自私的行為全部化為泡影時，江淮突然站起，拿著話筒緩緩走到宋慢麵前。

    臺下又一次炸了。

    “宋慢同學，上臺表演嗎？”

    宋慢本來在臺下一個人好好的看著戲，突然被cue到，整個人都蒙了。

    驚慌失措地看著江淮朝出手，一顆心在腔裏撲通撲通跳，兩隻眼睛像是天際的星辰，一眨一眨，格外明亮。

    江淮牽起了的手。

    在此起彼伏的吶喊聲中，宋慢就這樣被江淮拉上了臺。

    蘇歲年終於沒有臉麵再在臺上坐下去，抱著大提琴離開了。

    江淮一邊笑，一邊領著宋慢的小手，將安頓在鋼琴旁邊，又將手上的話筒遞給。

    宋慢站在臺上看著臺下嗡嗡呀呀拍攝的人，瞬間後悔參加晚會了。

    “慢慢，你跟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要是罷演，可就是連我的臉都丟了。”江淮低聲音囑咐宋慢。

    觀眾們的眼睛像是利刃，直直地穿了宋慢的，將狠狠的釘在臺子上。就好像是古代的恥辱柱，生前做了什麽錯事，死都不能死的麵。

    宋慢覺得自己就是死在了江淮的貌下。

    畢竟被他一刺激，腦子全都套了。

    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來吧。”

    江淮勾，流暢的鋼琴聲像是春日細雨，潤無聲。

    現場立刻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