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千姿心中一，下意識就搖頭。

    “我並不認識。”

    是表現得太過明顯？還是小雍王敏銳得不像人？

    蕭久屹並未就這樣放過，繼續道：“以往除了你父親、親人的事，你一貫都是不想管閑事的態度，為何獨獨對這件事、或者說這個人的事，上心？”

    別以為他不知道，若不是當日他拒絕幫助救孟崢，這丫頭絕不會冒險進宮救姑父。

    讓去查襄王妃被害之事，也確實是他故意刁難。

    那時他想知難而退，也想看進宮後份暴之後打算如何收場。

    沒曾想，事發展到這一步，倒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得他與父皇在某種意義上站在了對立麵。

    他當然不會認為自己是令智昏，即便沒有，他也會尋機會查清楚孟崢究竟是不是真的通敵叛國。

    大乾重文輕武，良將本就不多，猛將更。

    為了他蕭家江山，為了太子皇兄往後有人可用，他都不希冤枉了孟崢這員猛將。

    所以忤逆父皇是遲早的事，隻是因為，這個時間點提前了些罷了。

    許是想到因自己的刻意刁難，才讓暴份，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

    “就算你認識也不是什麽罪過。”

    孟千姿鬆了口氣，為免他再懷疑，便撒了個謊。

    “回殿下，是我沒說實話，我其實見過姚娘。”

    “哦？”

    蕭久屹輕挑眉梢，饒有興致地看著，“說來聽聽。”

    “我不到七歲就拜師學藝，師父也會帶我去邊關軍營，那年正巧遇到北金襲，我父親得到消息倉促趕去，救了一鎮百姓命。”

    “當時姚娘的父親正是那沙曲鎮的縣令，我在家住了幾日，是以算是認識。”

    蕭久屹聞言，目微不可察地冷了下來。

    淡淡道：“你倒是心腸好，不過一麵之緣的緣分也讓你上了心。”那青梅竹馬的誼豈不是更深你心？

    孟千姿笑了笑，沒再多說，當做默認了。

    蕭久屹覺得這笑容很是不順眼，冷冷撇過頭去不再理會。

    短暫的沉默被鄧修帶著綠枝來打破。

    鄧修將綠枝推到蕭久屹和孟千姿麵前，“好好回答大人的問題。”

    綠枝著肩頭，頭都不敢抬，跪下跟蕭久屹行禮。

    蕭久屹也沒讓起，掃了孟千姿一眼，示意來問。

    孟千姿再見到舊人，心複雜不已。

    但轉瞬就將那些心緒到心底，聲音毫無的問道：

    “姚娘與裴硯辭來往切，他們之間是什麽關係？”

    綠枝低著頭回道：“裴公子是主找上姚媽媽的，他找姚媽媽借銀子。”

    聞言，孟千姿怔愣了一瞬。

    忽地諷刺地笑出了聲。

    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除了從人手中騙銀子，他還會做什麽？

    蕭久屹對這個答案也很驚訝，更多的是不屑，冷哼了一聲，瞟了孟千姿一眼。

    那眼神就像是在說，瞧瞧，這就是你的青梅竹馬。

    所幸孟千姿沒看他，自然也沒被他的目膈應到。

    問道：“姚娘借給他了嗎？”

    綠枝點頭，“姚媽媽原是不想借的，不知後來為何又被裴公子說服，借了五百兩銀子給他。”

    孟千姿倏然瞪圓了眼。

    “五百兩！”

    在銀錢一事上，姚娘有多謹慎是知道的，前世姚娘常常掛在邊的話就是：

    “既然到了這裏，你們要想方設法從那些臭男人上刮銀子，千萬別被人一哄，就倒出去，但凡有人問你們借銀子，什麽都別說，先啐他一口。”

    借錢給男人，還數目不小，這不是姚娘的風格。

    綠枝接著說道：

    “不過，沒多久裴公子就還了這筆錢，還多給了五十兩，說是利息。”

    “因此事之後，姚媽媽認為他是可信之人，兩人關係便近了許多。”

    孟千姿第一反應就是裴硯辭在給姚娘下套。

    問道：“他後來又找姚娘借銀子了嗎？”

    綠枝搖了搖頭，“這奴婢就沒聽姚媽媽說過了。”

    孟千姿眉頭蹙得的，問出最擔心的問題。

    “他二人可有什麽特殊關係？”

    聞言，綠枝吃了一驚，抬眸看著道：

    “姑娘千萬不要多想，姚媽媽的年紀比裴公子大了許多，他們之間清清白白的，沒那些……事。”

    孟千姿陡然鬆了口氣，生怕聽到姚娘與裴硯辭有染的消息。

    倒不是別的意思，單純隻是怕姚娘跟自己前世一樣，被裴硯辭的花言巧語騙得一個銅板都不剩。

    可問的這話和這反應，看在蕭久屹眼中卻是別的意味。

    男人毫無征兆地散發出冷冽寒意，令得周圍的人生生覺得這屋子氣森森。

    鄧修雙都快立不住了，又不敢走，可憐兮兮地杵在那裏直冒冷汗。

    孟千姿詫異地看了蕭久屹一眼，不知他因什麽又生了氣。

    此刻也不是琢磨他心思的時候，便不再多想，讓綠枝起，“你且在這裏等著，一會兒看看姚娘的哪些東西丟了。”

    聞言，綠枝突然說道：“姚媽媽確實丟了東西。”

    孟千姿疾聲問道：“丟了什麽東西，什麽時候丟的？”

    綠枝回道：“那日差來清點姚媽媽之時，奴婢就發現姚媽媽早不就戴、卻時常拿出來拭的金釵不見了，可就在前一日，奴婢還看見姚媽媽拿著那支金釵看。”

    孟千姿的心跳得都急了一分，“什麽樣子的金釵？”

    綠枝比劃了一下，“姑娘可知五六年前，京城中最流行的鸞鳥釵？”

    孟千姿心道果然這東西有問題。

    故作思索了一會兒道：“可是鑲嵌著紅珊瑚做眼珠的鸞鳥金釵？”

    綠枝忙道：“對，就是那樣式的。”

    孟千姿更加確定姚娘曾給的兩件東西或許就是姚娘被害的線索。

    如今金釵丟了，那張繡著墨竹的帕還在嗎？

    蕭久屹詫異地看著，這丫頭不喜打扮，居然也會對首飾留心麽？

    很快自己就給出了答案，是了，哪有子不脂首飾的？

    不過是孟崢囊中，買不起好東西給妻罷了，因此這丫頭也養了節儉的習慣。

    倒是可憐。

    正在此時，周逸滿頭大汗地拿著一本冊子返回。

    “姑娘，快對照一下，看看丟了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