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絮絮叨叨地說了那麼多,估計是累了,沒多久就睡著了。
楚為先的心裏卻久久無法平靜。
他的小媳婦實在是太委屈了,稀里糊塗被人騙了過來,嫁給了他這個從來都沒見過面的廢人。發泄完沒瘋已經算很堅強了,沒想到還能苦中作樂,把嫁給自己當做能夠繼續讀書的事。
可憐的人,鬧了一天,歷經了一天的變故,還能睡得著,也算是個隨遇而安的人。
這樣的人,將來的就必定不凡。
「媳婦!不管你能不能治好我,以後我都是你的依靠。」
楚為先輕輕地把自己的心裏話說出來,低眸看了眼懷裏的孩兒,一顆泡在苦水裏的心總算是有了一回甘。
閉上眼也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
天剛亮,夏雨就起來了。
明天要回去,今天得盡個新媳婦的本份,給公公婆婆做頓早飯。怎麼說以後他們都是的親人,婆婆劉曉琴雖然個潑辣,可也是個很講道理的人。
你敬一尺,會敬你一丈。
前世的今天,非但沒有起來給公婆做飯,還被王娟的「賢惠」給比了下去。婆婆做飯,擺桌子,當時的自己只覺得們才是婆媳,又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大鬧了一場。
就那樣,楚為先還是黑著臉把王娟給趕了出去。
想起男人對自己的好,夏雨的心又開始難過,看著睡的男人,輕輕地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為先!你好好的,我去煮飯。」
小媳婦一走,楚為先就睜開了眼睛,手被親吻過的地方,眼底著迷茫。
第一次被人親,原來是這種覺。
心裏張的要命,比他第一次出任務還張。
為先!你好好的。小媳婦的話實在是讓人奇怪,他當然好好的,他有什麼不好的?
自從小媳婦暈過去醒來,說話就一直很奇怪。特別是一醒來就抱著他哭的唏哩嘩啦的,總覺自己像是死過一回了似的。可他們兩個明明在昨天之前就沒見過,為什麼小媳婦會有這麼反常的表現?
楚為先以前是搞偵察的,執行過的任務大大小小不下百件,要不然也會有北方一匹狼之說。小媳婦上不該出現的反常他多多還是敏銳的覺察到了,只是他想不通。
人還是那個人,從來到他家的那一刻起就一直跟他待在一塊,本就沒可能被誰掉包,可怎麼思想會轉變的那麼快?
真是匪夷所思。
夏雨下了樓,進了廚房,煮了點稀飯,拿黃瓜切了碎粒丁,又切了點蔥和紅辣椒丁,掉水分,拌上麵,下了點鹽和味,打了兩個蛋在裏面。
擱鍋下油,用小勺子一勺一勺地攤了一個一個的圓圓的蛋餅。
楚家人一向都很注重飲食清淡,稀飯配蛋餅和炒空心菜,再拌個黃瓜,基本上就可以了。婆婆劉曉琴不喜歡鋪張浪費,夏雨也覺得夠吃就好。
劉曉琴起來的時候,看著廚房忙碌的背影,心裏暖暖的。怕自己在旁邊兒媳婦不自在,又悄悄兒地退回了自己的房間,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到底是自己挑細選的兒媳婦,剛嫁進來就知道孝順公婆,真的太讓意外了。
「哎!你不是去做飯了嗎?怎麼又進來了?」楚博明看著自己的妻子,覺得今天有點怪。
劉曉琴捂住,笑的一臉開心:「兒媳婦在做呢,我就不進去廚房了,免得看我在不好意思。我挑的兒媳婦不錯吧!年紀是小了點兒,可懂道理。」
楚博明也很意外:「那麼小的孩子會做飯?你可看著點吧!兒媳婦的手是要用來救我們家為先的,要是一不小心傷了怎麼辦?你看看我們家香香,除了吃會幹什麼?」
被老頭子一提醒,劉曉琴也驚慌了起來。
對呀!兒媳婦說要給兒子治的,那雙手可真不能有事。這做飯的活兒還是自己來好了,要真傷了手,兒子的什麼時候才會好?
一想到這個,劉曉琴就慌了,趕開門去了廚房。
聽到後的腳步聲,夏雨回頭對著婆婆笑了笑,打著招呼。
「媽!你起來了!飯已經差不多了。早上我做了個攤蛋餅,沒煮白蛋。我想給為先換換口味,他吃的了不行,機能會衰退,不利於恢復。」
「誒好!」劉曉琴點著頭,心裏滿滿的都是,看著兒媳婦的手好好的,才鬆了口氣,「夏雨!以後做飯的事媽來就好。你只要把為先照顧好了,媽就激不盡了。」
夏雨看了眼婆婆,明白心裏那種說不出的痛是有多苦。一個母親,眼睜睜看著兒子癱瘓在椅上無能為力,該是怎樣的心焦鬱悶?
上輩子的自己那麼不懂事,難怪對自己恨之骨。
「媽!做飯跟照顧為先不衝突。他是我男人,照顧他天經地義。您和爸是我男人的父母,孝順你們也理所應當。為先的還得等買到銀針才能治,目前也只有多按。」
夏雨邊說邊練地端著菜,準備出去擺桌。
剛出廚房,大門就被人推開了,王娟端著一盤子包子進來,看了夏雨一眼,鄙視地笑著。
夏雨著,心底里的恨意噴涌而起。這個可惡的人上輩子害死了楚為先就算了,還害死了自己,在喝的水裏下毒。嗬!這輩子嘛!該換讓這個人吃盡苦頭了。
「啊!」
「哐!」
盤子被打碎的聲音十分響亮,清脆,刺耳。
夏雨見著王娟,把手裏的一盤涼拌黃瓜給摔了,還裝作被人推倒在地的樣子驚呼出聲,然後抬起眼淚汪汪的雙眼著。
懵的王娟傻獃獃地瞅著農村來的土八路表演,不知道好好的在面前摔倒是為什麼。
等夏雨把話說出來,才知道大事不妙。
夏雨這裏一尖,廚房裏的劉曉琴,臥房裏的楚博明和楚香香都出來了,看著狼狽不堪的很是詫異。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夏雨忍地站起來,眼裏閃著委屈,「大清早的發什麼瘋?為什麼把我推倒?我在我自己家裏呢?礙著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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