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白語氣急切,再次追問,「爹爹,您別管我究竟為什麼問起他來,您只需要回答我,他究竟是什麼人。」
秦淮正打算找借口打發糊弄過去,沐白就再次截斷他的話頭。
「不要告訴我您不認識他,方才您那瞬間的失態我已經看到了,您就是認識他,而且他的份還不一般。」
秦淮的話一下就被沐白給堵了回去。
什麼都讓他說了,自己還說什麼?
無緣無故的,他自然不會問起來。
現在他問了,就說明他已經關注到卓安烺了,所以,這小子究竟是怎麼發現「賈伯嶼」的異常的?
他的扮相秦淮見過,的確可稱是能以假真的地步。
若非他早就知道了那人是卓安烺,先為主地有了代,秦淮覺得自己未必就能認出他來,甚至也不會多留意他。
沐白是怎麼發現的?難道,這就是獨屬於他們兩人之間的,旁人難以會的默契?
秦淮一邊在心中暗暗嘀咕自己兒子太聰明,一邊又不為他們二人之間的親近與默契而暗暗泛酸。
沐白幽幽的聲音傳來,「爹爹,您編好糊弄我的說辭了嗎?」
秦淮下意識接話,「編好了……誒不是,你瞎說什麼,誰說我在編了?」
秦淮神微惱,剜了沐白一眼。
這臭小子,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連自己這個當爹的都敢隨意編排。
沐白好整以暇地著他,「那您為什麼這麼久都沒有回答我?」
秦淮輕咳一聲,旋即端出了一副為人父的威嚴姿態來。
「你小子,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我是父親,你是兒子,這是兒子向父親問問題該有的態度嗎?」
沐白毫不買他的賬,「爹,這種時候轉移話題是沒有用的,您越是這樣,我越是有理由懷疑那賈伯嶼的份不簡單。」
秦淮:……
自己兒子真是越大越了,不好糊弄了啊。
不過,就算沐白已經心生懷疑,就算最後卓安烺的份多半也瞞不住,秦淮還是不打算把真相說出來。
他想知道?那就自己去找答案唄。
他自己若是能發現卓安烺的份的,那也是他的本事。
秦淮也不急了,面上恢復淡定自若的神,「你既然懷疑他的份不一般,那你就自己去問他唄,問我有什麼用?」
沐白聞言,當即可以確定,自家老爹跟那賈伯嶼絕對是一夥兒的。
那個人,他多半也認識,他只是一時沒能把人認出來罷了。
只是,他究竟是誰呢?
沐白覺得他心中已經有個答案呼之出了,但就差那臨門一腳。
沐白決定把臉面豁出去,只要能把想要的答案給套出來。
他抱住自家親爹的胳膊,像是宛央附一般用力地搖著,語氣也滿是撒。
「爹,我是真的很想知道他是誰,您就告訴我吧,求求您了。」仟仟尛哾
秦淮:……
他的皮疙瘩瞬間冒了一,心裏也升起一深深的惡寒。
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膩膩歪歪,這麼噁心人了?
雖然這是他的親兒子,但秦淮還是覺得有些招架不住啊。
一旁的宋司遙先是滿臉驚愕,旋即便是努力憋笑。
也沒想到沐白這麼能豁得出去,連撒這一套都用上了。
秦淮連聲催促,「行了行了,你,你快變回來。」
沐白自己也覺得彆扭,但他已經豁出去了,現在自然顧不得什麼臉面不臉面的。
「不嘛,爹爹您不告訴我,我就一直這樣求您。」
秦淮:……
他開始有點懷疑自家兒子是不是腦子不大好了。
秦淮索破罐破摔了,「那行吧,你可以試試,看最後是我先不了,還是你自己先不了。」
雖然他的確覺得渾皮疙瘩直冒,心也很是惡寒,但是,他不相信沐白自己對此就毫無覺。
他這麼演下去,自己就不噁心?
如果他自己不覺得噁心,那就繼續演下去好了,他也奉陪到底。
要他開口妥協,那是不可能的。
沐白沒想到他爹竟然開始不買賬了,一時不覺有些騎虎難下。
但他又不肯輕易認輸,只能繼續加足馬力纏著他,希他能馬上繳械投降,告訴自己答案。
但他就像是一下老僧定了似的,對於自己的攻勢毫不為所,反倒是沐白自己,快被自己噁心到了。
而且,宋司遙一直在旁邊憋笑,一副隨時都要憋不住,直接笑噴出來的樣子,這讓沐白後知後覺地到了一子恥。
最終,還是沐白自己先放棄了。
他撒開了秦淮的胳膊,說話的語氣也終於恢復了正常,還帶上了一點氣急敗壞的意味。
「您不肯說就算了,我一定會用我自己的法子,把他的份給弄清楚的!」
秦淮心暗暗鬆了口氣,面上卻不半分端倪,而是不不慢地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袖,語氣也是慢條斯理的。
「那我就,拭目以待好了。」
沐白氣得想直接轉走人,但想到什麼,又停下了邁開的步子。
他著秦淮,語氣篤定地道:「就算您什麼都不肯說,但我也猜得到,他的名字是假的,他的臉也是易容的,對不對?」
就算他沒法撬開爹爹的,好歹也要想辦法做一些其他方面的驗證。
秦淮的神又稍稍頓了頓,旋即很快恢復如常,直接來了個否定三連。
「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
沐白聞言,心中便有了答案,「那我知道了,他果然是易容的,多謝爹爹解。」
秦淮否認,「我可什麼都沒說。」
沐白一臉篤定,「您雖然上什麼都沒說,但方才您臉上那瞬間的表變化已經給了我答案了。」
秦淮想否認,最後還是把話憋了回去。
這個時候否認本無濟於事,反而越描越黑。
他了臉,心不住自我懷疑,自己的表管理能力當真已經差到了這種地步,隨隨便便就能被人識破?
看來,自己的確是該好好加強鍛煉了,不然以後在外人面前,他也隨隨便便被人識破看穿,那自己豈不是了大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