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些問題他都只能如數地往回咽，什麼都不能問。

因為現在不是閑話家常的時候，而且，現在的他對攸寧來說就是一個全然的陌生人。

方才自己的表現，只怕已經或多或讓覺得違和古怪了，自己再追著細問那些事，只怕更會把自己當一個圖謀不軌的怪大叔。

嚴攸寧沒有再把過多的力分給卓安烺，而是開始專註自己的事。

這個時候，卓安烺才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攸寧也跟自己一樣，都有知蠱蟲的能力。

原本他還在想，莫不是此項能力竟這般尋常普通，隨隨便便一個人都有。

現在方知，原來是自己的兒。

所以，之所以也擁有知蠱蟲的能力，也並非偶然，而是盡數來自於自己。

想到自己曾經中蠱毒的經歷，一時之間，卓安烺也不知道攸寧上的這番特質究竟是好是壞。

因為他不敢確定攸寧的上是不是繼承了來自自己的蠱毒。

而知蠱蟲的能力，便是因為那些蠱毒。

若當真如此的話……

卓安烺心中立時便生出了焦慮與自責來。

當初他與嚴氏之所以一直不要孩子，一來是嚴氏的確有恙，不宜生產，二來，他的境也不允許他像普通人一樣生兒育。

還有一個原因，便是他自己的子狀況。

他一直覺得，自己中蠱毒的只怕是無緣子嗣了，只不過嚴氏替他背了這口鍋。

沒想到，攸寧竟然來了，為了他們脈的延續。

卓安烺為此到萬分欣喜，只覺得這是老天爺對他的恩賜。

太過高興之下，卓安烺就忽略掉了自己上的蠱毒會不會對孩子有影響。

現在，這個問題才拋到了卓安烺的面前，讓他不生出陣陣擔憂。

他著嚴攸寧的背影，心中暗暗決定，他定要找個機會給攸寧把把脈，對的進行全方面的檢查。

他只期盼著這一切都是他想多了，攸寧的實際上本不會到半點影響才好。

嚴攸寧在專心地著蠱蟲的位置，一一指出來。

卓安烺是此次工作的搭檔，但卻發現，這位大人對待工作的態度好像一點都不認真，好幾次嚴攸寧跟他說話，他都一副發愣回不過神來的樣子，每每都要嚴攸寧連喊兩次他才有反應。仟韆仦哾

嚴攸寧不用一種十分不贊同的眼神著他。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卓安烺：……

被自己的親兒嫌棄，卓安烺心中不免多了幾分訕訕。

他當即收斂心神，不再走神。

不然，等日後攸寧跟自己相認，回想起今日之事，對自己這個親爹的印象就只剩下了工作走神不認真這一條了。

跟相認？自己有生之年，還有這樣的機會嗎？

卓安烺心中不升起一微微的悵然。

嚴攸寧的活兒完了，雲家的人便將護送回去了。

卓安烺看到離開的背影，心中再次升起一悵然與不舍來，他只覺得今日的時過得特別快，好像一眨眼就過去了。

卓安烺狀似不經意地問，「下回是不是也要請這位嚴小姐來幫忙？」

宋瑾南點頭又搖頭，「短期應當不需要，我的滅蠱散用完了，下次研製出來，至還得大半個月。」

卓安烺聞言，心中當即泛起一深深的失落。

這意味著，他下次要再見到攸寧，至得再過大半個月。

除了藉著這樣的工作機會，卓安烺也本找不到名正言順的機會見。

一個小姑娘，平日裏最多的大概就是在宅中走，就算是偶爾出門，也必然奴僕跟隨，那種時候，自己都不適合湊上去。

人就是這般不知足。

以前卓安烺沒有見到的時候，只想著只要自己能有機會見一面，哪怕一句話不說，他就心滿意足了。

但現在，他見到了，還跟說了不止一句話，甚至共了那麼久，卓安烺卻越發地不知滿足了。

得到了越多，就越是貪心，想要更多。

卓安烺一下又想到了那日與秦淮和蘭清笳見面的形，當時自己問及他們如何發現了生息蠱與黑鈣土之間的關聯，他們兩人的反應和表現就都著幾分蹊蹺和古怪，讓卓安烺覺得，他們好像是有什麼事在瞞著自己。

當初卓安烺想不通，甚至覺得約莫是自己想多了。

但現在，卓安烺終於想通了。

原來問題的癥結在這裏。

他們定然也知道攸寧的存在，也預料到了自己遲早會跟攸寧面，所以當時才會那番表現。

只是，他對攸寧會為雲家的養之事依舊心有疑慮。

卓安烺趁勢向宋瑾南打聽了一番，知道了攸寧果然是被子鶴收養了，且被收養的時間並不長，是年前才剛剛被收養的。

對於卓安烺來說，他當然更放心把攸寧給子鶴去養，而不是給嚴冠達。

但是當初子鶴明確表態，他可以幫忙給予其他方面的照顧，卻不打算把人帶回去，因為那樣會影響他自己的家庭和諧，從而打他的生活節奏。

他願意對攸寧照拂一二，卓安烺已經萬分激了，自然沒有臉面得寸進尺，對他提出更加過分的要求。

嚴冠達也是他和子鶴共同的朋友，他的確是攸寧當時最好的選擇。

那麼現在，又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才讓子鶴違背自己當初的想法，把攸寧接到邊，收為義？

卓安烺篤定地猜測，這其中一定是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

他心中如百爪撓心一般，簡直馬上就想知道事的始末與經過，但他卻忍住了繼續向宋瑾南刨問底的衝。

一來，這些事宋瑾南這個外人不一定會知道。

二來，自己若是表現得太過激進，太過熱切和興趣，反而會引人生疑。

若是讓宋瑾南對自己的份產生了懷疑，反倒更加麻煩。

最清楚事幕之人自然是雲子鶴，但卓安烺也同樣不能去向他打聽。

因為他並不知道自己還活著的事實，自己也不能讓他知道，以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自己要知道詳，最合適的打聽對象，就是秦淮和蘭清笳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