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清算
薛雲濤從外頭回來,從門房就聽說府裡出了大事,回到主院,打算換了裳就去青雀居看看怎麼回事,可剛回到主院,就見院裡燈火通明,以為是田姨娘自作主張,心裡升起一怒氣,這個人是越來越不知道分寸了。
可是進去一看,卻是薛宸守著一桌子飯菜,安靜的坐在燭火下看書,看見薛雲濤進來,才放下書本,迎上前來,勾著薛雲濤的胳膊說道:
「我都等你好久了,你才回來。」
憨的小兒姿態讓薛雲濤覺得心裡燙的很,妻子過世,留下獨,在府裡一定很寂寞,而自己無疑就是此刻最親近的人,嘆了口氣,在頭上了,然後才開口說道:
「你怎麼在這裡?聽說你置了桐媽媽和庫房的兩個掌櫃,怎麼回事?」
薛宸沒想過在這件事上瞞薛雲濤,而且就算事的經過不與薛雲濤說,明天自然也有旁人跟他說,與其那樣讓父倆心懷芥,還不如一五一十的全都說給他聽了。
薛雲濤聽了這些話,又看了薛宸送上來的桐媽媽他們簽字畫押的罪狀,怒不可遏的一拍桌子,怒道:「還反了天了,這幫狗東西!」
「父親息怒,人我已經置好了,明日就捕快上門拿人。」
剛才薛宸已經把對桐媽媽等的置方式告訴了薛雲濤,薛雲濤看著眼前這個只有十一歲的兒,腦中還記得前段日子的天真活潑,無憂無慮,整天還只想著穿漂亮裳,戴好看首飾,全然不懂這些算計,可是盧氏去了,這個小丫頭失去了全心依賴的人,一夜之間,就像是忽然長大了一般,堅強的人心疼。
「出了這些事,怎麼不先派人告訴我?萬一那幾個刁奴傷害了你,可如何是好啊?」
薛宸看著薛雲濤,笑得有些落寞,在一個麗的小姑娘面前談『落寞』兩個字有點不恰當,但是薛雲濤就是在兒上看到了那種歷經世事的影。
「爹,如果出了事每回都要去找你,可萬一以後我找不到你的話,又該怎麼辦呢?有些事,兒始終是要面對的。娘親已經去了,我再也不能做那個有娘親疼的天真小姑娘了,從前娘親總把我帶在邊,要教我府裡的中饋事宜,我當時還懶不想學,如今才知道,娘親教我的那些,才是在這個家中的立足本。」
薛宸故意說的有些傷,知道薛雲濤是個的人,一生被所累,對誰都做不到豁達,儘管他一開始不喜歡盧氏,可是和了親,生了孩子,盧氏過世,他也還是會難,但後來徐素娥進了門,他也照樣會將徐素娥納羽翼,承擔自己作為丈夫和父親應該承擔的責任,而徐素娥當初對付薛雲濤的手法,就是示弱,在薛雲濤面前總是溫如水,做事妥協周到,從不當面違逆薛雲濤的話,這一點做的就比盧氏要好許多,盧氏是刀子豆腐心,上對薛雲濤沒有什麼好話,可卻是一心向著薛雲濤的,背地裡做了很多為他好的事。
盧氏為他做的那些事,薛雲濤自己也知道,所以,盧氏死後他才會愧疚和傷心,但是他對盧氏的愧疚和傷心,並不能保證他下半輩子對盧氏忠誠,或者保證對盧氏留下的孩子有所彌補,所以,薛宸不會把自己的生活全權到薛雲濤手上,薛雲濤用事,誰話說的聽,也許他就會相信誰,與其賭他會盡父親的責任和義務,生活在他保護的羽翼之下,還不如自己掌握一切,不與他多糾纏,這才是最理智的做法。
「母親才剛剛過世,府裡就有人來打嫁妝的主意,兒實在不願意再這種事發生,所以,懇請父親同意,將母親的嫁妝全部給兒打理。」
薛宸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最終目的。
薛雲濤看著眼前這個俏單薄的像一朵含苞待放的小清蓮,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他無地自容。
「可你這麼小,哪裡會打理那些東西。不如爹再給你找兩個合心意的媽媽和管事,讓他們幫你。」
薛宸堅定搖頭:「不,爹。我想自己打理,就算我現在不會那些,但是誰也不是生下來就會的。娘親的那些東西,我不想被其他人惦記著,爹你就答應我,好不好?」
薛雲濤似乎有些搖,他生在詩書人家,雖沒有大富貴,可他從小大手大腳,也從來沒缺過錢使,所以,他並不是因為盧氏的嫁妝厚,所以才不讓薛宸打理,甚至他本就不關心盧氏到底有多嫁妝,只是擔心兒年紀小,理不好事。
不過轉念一想,也釋然了。
這些東西都是盧氏留下來的,盧氏就只有這一個兒,將來這些東西也就是的嫁妝,多與,總歸都是的,如今既然想自己管理,就隨去,到時候若是虧的多了,他再私下裡補一些也就是了。
這麼一番思前想後,薛雲濤終於答應了薛宸的要求,讓全權管理盧氏的所有嫁妝。
有了薛雲濤這句話,薛宸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回到青雀居之後,只是草草的喝了半碗粥,就讓衾幫在書房裡上了宣紙罩燈,又從帳房取了一把算盤回來,然後就開始挑燈整理這些還沒有變得很久遠的嫁妝名目。
盧氏的嫁妝總共分為三份,一份是店鋪,一份是田莊,還有一份是錢莊的兌票,銀票,兩個庫房管事給呈過來的應該就是嫁妝的全部,另外盧氏還有一個私庫,私庫中就是一些現有的金銀細,綢緞飾品等,這個區域薛宸上一世也沒有接過,所以,本不知道盧氏當年竟然這麼有錢,而這些錢最終竟然都被徐素娥那個人給吞下了大半,想起徐家人自從徐素娥嫁給薛雲濤之後,走出來哪一個不是富貴人的,一想起這些人用的花的,全都是盧氏的,薛宸心裡就噁心的厲害。
而讓薛宸還沒有想到的是,盧氏的嫁妝不僅名目繁多,覆蓋地點也很龐大,整個北直隸,大興、宛平這兩個府城之地不用說,店鋪二十多家,四百畝的田莊就有兩個,是這一項,估計就有三四萬兩的淨資產了,還有保定府,河間府,店鋪只有三家,可是田莊卻有兩個近千畝的,就算是產息不高,但是這麼大的地方擺在那裡,租給人家的話,每年也該進益厚的,這裡面估算也該有二三萬的資產,還有其他地方,永平府,真定府,大名府,這些地方有些偏,未及開化,有五六個地下酒窖,不說多,一萬兩該是有的。
薛宸就這樣草草的將盧氏的嫁妝從頭到尾理了一遍,發現單就如今這名目上看到的,就有近十萬兩,這還沒有算盧氏的私庫和錢莊的銀票。
越是這樣清點出來,薛宸就越覺得上一世窩火,徐素娥前半生那樣囂張,徐家人那樣張牙舞爪,所依傍的不就是這份龐大的財產嗎?要不然就憑一個罪臣之,能過的那樣風生水起嗎?用著盧氏的錢過上了錦玉食的好日子,而另一邊又用這個打著盧氏的兒,真不知午夜夢迴間,有沒有過一一毫的良心愧疚。
知道了大概之後,接下來就是要分批的讓各地掌櫃把帳目統一上來,府裡應該也有他們往年的帳,從明天開始,估計就要開始大規模的計算了,如今薛宸邊沒有通此道的帳房,所以,一切的清算盤點都要自己來,幸好上一世為了長寧候府早早就涉及了商道,算帳上面也練就了一本事,盧氏這些帳雖然繁雜,但其實金額數量還比不上在做長寧候夫人的時候每年要管的帳目多,開始的時候,對經商一竅不通,一年的時間裡,有大半年是在看帳的,到後來才練就了看帳的本事,一本帳翻過去,看幾個要點,就能知道這本帳對不對,後來錢是賺了不,但沒日沒夜的辛勞也讓薛宸累壞了,以至於一場病就讓早早過世了。
想起前世病中的那種虛弱,薛宸默默的站了起來,沒有驚睡在紗房中的衾和枕鴛,自己洗漱之後,就爬上了床,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由著子,睡到了辰時三刻才起來,吃下了兩個包,一碗粥,還喝了小半碗漿,然後才力十足的讓帳房把所有言明給盧氏的帳目全都搬到青雀居來,半人高的帳本堆在廊下,薛宸一邊翻帳,一邊讓人把被教訓的不人樣的桐媽媽和兩個管事拉出來,把滿污,虛弱不堪的他們直接放在院子裡,讓所有人都好好的瞻仰瞻仰打主人家財的下場,薛宸坐在廊下,旁若無人的看帳,知道枕鴛領著兩個捕快前來,薛宸才站了起來。
兩個捕快似乎被人打點過,對薛宸十分客套殷勤,拍著脯對薛宸保證,一定好好的審問這三個狗東西,然後薛宸給他們每人一個中等封紅,兩人還推說不要,說薛大人已經給過一回,薛宸執意讓他們收下,說今後保不定還有差事要麻煩他們,兩個捕快這才千恩萬謝的將封紅收了袖子,帶上一隊人,浩浩湯湯的就把三個人給架出了薛府。
前世的蘇魚,錯認仇人,運籌帷幄三年,將偽君子送上帝位,落了個慘死的下場,偏蒼天有眼,一朝重生,蘇魚想啊,她勢必要把那骯髒的侯府攪出個天翻地覆來,什麼白蓮花黑蓮花,管你披的什麼皮,照扒不誤,陰謀陽謀,見招拆招!可不管前世還是今生,都有一個景長風默默的在幫著她,還一邊暗戳戳的隱晦的調戲她,蘇魚避無可避,忍無可忍,磨牙謔謔,正想要和景長風大幹一架時,一道聖旨從天而降,他們被綁在了一塊。景長風一笑,「娘子,為夫已經是你的人了,自己人是不能打的。」蘇魚也笑,擼起袖子,「這不是還有個家暴的詞兒嗎?夫君你說是不是?嗯?」
初見時,她把他當成採花賊,狠甩一記耳光後,才知惹了腹黑狠辣的大人物。她本是帝國臭名昭著的廢柴醜女,被渣爹出賣,嫁給癱瘓失勢的鬼王為妃。廢柴配殘廢,天下人都等著看笑話,卻不料鬼王一夜病癒,奪皇位,廢後宮,將這位唯一的皇後寵上了天。天下女子皆羨慕皇後娘娘萬千寵愛於一身,卻不知她正揉著痠疼的小腰怒砸某帝:「我當年隻是打了你一巴掌,你至於記仇到現在,把我往死裡折騰嗎?」「敢打朕的臉,還一輩子是輕的。」他邪氣地朝她輕勾手指,「你是自己過來,還是等朕過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