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在公司，言理跟司嶼的經紀人談了談他後續的規劃。

    經紀人梅姐還是很有經驗的，對司嶼的條件很看好，但也跟言理說了一些顧慮。

    比如，梅姐說司嶼太不聽話，他有些任，自我想法太多。

    言理知道他那個人，表麵上很乖，實際上想法非常異於常人。

    梅姐說，“陳家康導演的戲，本來談好了讓他演男主角的兒子。角討喜，戲份出彩，男主角定了是曆天華，司嶼能演他兒子，那真是往後作品履曆都好看了——他偏不要，這個角多人搶，多當紅的男星都想試試，他不要，他非要演那個變態的殺手。我皮子說破了，他都不肯聽話，我真是氣死了。”

    言理忍不住笑，看著梅姐拍在桌上的筆記本，“手寫了半個筆記本的小傳，人關係，就是對這個變態的角興趣——言總，你說要不要帶他去看看心理醫生？他老這麽劍走偏鋒的，心裏想什麽呢。”

    言理拿過來筆記本翻了翻，和當初他對謝津的角興趣一樣，他這次仍然是傾注了很多力在研究這個殺手的角上。

    言理看了一部分，抬頭看著梅姐，“反正這幾個角都還沒定下來，不著急——而且我最近關注了幾部戲，其實裏麵討論度最高的角和演員，並不是傳統的男主角，反而是一些更有故事，更出彩的配角。”

    梅姐也說，“是有這個趨勢，觀眾的喜好和傳統的不太一樣了，今年有好幾部劇的男主角因為演技不佳或者是劇本觀念不對現在年輕人，被嘲的很厲害，演完反而對演員本口碑有傷害。我也考慮過他說的，不一定非要正麵的主角，但是他太缺乏經驗，想演好反派真的不容易。”

    言理翻著司嶼寫的小傳，比謝津寫的篇幅還要長，看的出來是真心想要演這個角。

    淡然地說，“既然他想，那就讓他試試好了——反正他還年輕，試錯本低，要是栽跟頭了，他就知道以後要聽話了。”

    梅姐有些意外言理竟然答應了，也不好再堅持，說，“那我去接一下，看看導演那邊什麽意思。”

    梅姐走了，言理看完了司嶼寫的東西，起離開辦公室。

    公司有給藝人培訓的課程，司嶼在上課。

    他還是個小新人，戲沒播，平時接的工作也都沒有太大的曝度，他回學校上課，同學裏大多數不知道他簽了經紀公司。

    中午了，人都去午休。

    司嶼還在看老師留的作業，給他布置了一段電影橋段，讓他看裏麵的人表演。

    言理走到他跟前了，他才發現。

    他馬上出笑容，快步過來摟著，有些驚喜，又有些幽怨，“我好幾天沒見到你了，你是不是很忙？”

    言理拍拍他的臉，“是有點，下半年項目很多，事也多——”

    司嶼知道忙，但是心裏還是憋悶。

    再忙，給他打個電話，回個信息的時間，總不至於沒有。

    可是這陣子連個隻言片語都不給他，他怎麽都知道，就是沒想要理他。

    現在他終於看見了，心裏的一點氣惱也不見了，將人按在懷裏，低頭熱切地吻。

    言理抵在桌沿，手掌推著他的口，躲著，“好了，好了……”

    可是他哪裏肯輕易作罷，轉頭躲開，他就從後麵摟上來，纏人地吻脖子和肩頭。

    言理有點站不穩，按著他的手，“別鬧了，跟你說公事——梅姐給你去找了陳家康導演，推薦你去演那個殺手的角，導演讓你明天去麵試，你得準備一下。”

    司嶼在後，不安分的著，“我已經準備很久了，這個角就是我的。”

    他們麵前的牆壁上有一麵大鏡子，言理能從鏡子裏，看到他們的影。

    司嶼從後麵摟著，一手繞到前麵鉗住的下頜，俯首埋在肩頭，眼神沉溺地在臉側深嗅親吻。

    他對著不釋手的樣子，好像是癮君子得到了能藉他的藥。

    但那種過度的沉迷，卻帶著一邪意。

    他的眼神充滿了獨占，太強烈，像是護著食的猛，有人靠近，他的攻擊就會被激發。

    言理忽然覺得，梅姐說要帶他去看看心理醫生的提議，也不是不行的。

    曲肘向後撞他一下，“幹什麽呢，不像話。”

    司嶼鼻息沉沉，摟著不放手，“姐姐……今晚來找我行嗎……我好想你……”

    “每天都在想什麽？小小年紀的不學好。”言理手肘抵著他，不讓他毫無距離地過來，“我最近應酬很多，沒什麽空閑管你，你聽梅姐的話，別老是主意那麽正自以為是。”

    他在後頓時出失的神，“那你哪天能來？後天，周末總可以吧？”

    言理眉頭微蹙了一下，“工作要，你最近也要忙起來，不要老是想這些有的沒的。”

    覺得自己還是沒有把他晾，小狗粘人可以，過界就不喜歡了。

    還約了人去吃午飯，正要走，司嶼皺著眉宇想跟上來，這時門從外麵被推開了。

    書邊開門邊對著後的人說，“應先生，言總在這裏！”

    應肇行從書後走出來，看著言理，對說，“跑哪去了，找了你一圈——”

    言理走過去，“過來看看新人——你找我有事？”

    應肇行很自然地握住手腕，牽著往門口走，“正好遇到黃賢，他說中午跟你有飯局，我就一起來了——不介意多我一個吧？”

    “你付錢我就不介意。”

    應肇行低笑了一聲，拉著出去了。

    司嶼定在那兒，看著他們牽著手走了。

    書說，“那個是應先生，言總的丈夫——你不認識吧？下次見了他，還是主打個招呼的好。”

    書說完沒聽他回應，抬眼看過去，才發現司嶼兩眼直直的盯著門口，眼底出一莫名的寒氣，那種鷙的目，和平日裏溫和禮貌的形象完全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