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古代言情 看到彈幕后和病弱太子HE了 第275頁

《看到彈幕后和病弱太子HE了》 第275頁

的嗓音很低,卻在發,仿佛每一個字都用了極大的力氣,才緩慢地說出了口。

——滅胡人,葬故人。

胡人雖未滅,顧懷瑾卻代他奪回了平城,將那占據了平城三年的胡人盡數殲滅。

故人雖未葬,元容卻時隔三年后,將他們父子二人活生生帶回了,歸還給了顧家老夫人。

他寫在孔明燈上的心愿已經了了。

如今顧月與津渡居在了郊外一偏遠的別苑中,雖然顧月仍未恢復記憶,卻不再抵津渡明目張膽的意。

津渡為顧懷瑜解了上的蠱,不過十來日,便已是活蹦跳,恢復如初了。

而被關押在詔獄的四皇子,不堪刑,沒等到謝家將他和謝妃這步廢棋舍棄,他已是將謝妃過去所做的一切都招供了出來。

從謝妃數次殘害龍嗣與后宮嬪妃,鏟除異己,到手朝堂之事,利用皇帝對的圣寵,為謝家拉攏人脈,勾黨營私。

皇帝震怒之下,賜死了謝妃,將四皇子貶為庶民,連同那已經瘋癲了的顧佳茴,一同逐出了

似乎一切都已經圓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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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休休聽到元容低啞的嗓音,很輕很輕:“豆兒,我已是死而無憾。”

他明明說著死而無憾,語氣中卻藏著訴不盡的憾和無奈。

到頭來,元容好像得到了一切,又好像什麼都沒得到。

“豆兒,明日我陪你去別苑探你阿姐,你上次說你想放紙鳶……”

說著話,他便倏忽嘔出一口鮮來,即便顧休休這些日子已經習慣了他咳,可看到那刺目殷紅的仍是口一窒,好似心臟被什麼攥住了,疼得無法呼吸。

顧休休放下酒杯,先用手帕凈了他角的,而后握住他的手,忍住淚意,語重心長道:“你還有什麼愿沒有完嗎?”

元容斂住眉眼,溫聲:“沒有了。”

顧懷瑜和劉廷尉在東宮喝醉了酒,被侍從送回了顧家和劉府。

夜深,顧休休闔著眸,破天荒失了眠。

在榻上輾轉反側,卻遲遲難以眠,敏銳的直覺告訴,他時日無多,大抵便是這幾日,就要離開了。

不甘如此,更不知道,失去了元容后的每一日,該如何活著。

哪怕是前世人欺凌,孤苦伶仃時,依舊覺得生命有意義,不論是,是空氣,是一花一木,還是地上的螞蟻和塵土,都充滿著和生機。

可現在,得到了一切,有的父母,寵的兄姐,無話不談的好友……卻在每一刻患得患失的時候,思索不到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為什麼人要一邊得到,一邊失去;為什麼人要面對生離死別,天人兩隔;為什麼相的人不能在一起;為什麼好人不長命,壞人卻總能活到最后……

顧休休正胡思想著,忽地后一溫,淡淡的草藥味縈繞在,元容躬俯首,吻在患有耳疾的左耳一側,似是薄微翕,輕聲囈語。

他的聲音很輕,很淡,聽不清楚,一個字都聽不到,只能覺到他輕啟薄時,那噴灑在耳畔的溫熱呼吸。

顧休休急的紅了眼。

彈幕忽地增多——

【元容說踏遍山河也會治好你的耳疾】

【元容說喜歡你】

【他還想跟你生個孩子】

淚水從眼尾落下,豆大的淚珠,晶瑩剔,悄無聲息地墜落,連空氣中都四充斥著若有若無的悲傷。

元容喜歡的人,那個被他藏在心尖上的人,原來一直都是

顧休休不敢哭出聲,不愿讓他看到可遁的悲慟,既然是元容選擇的人生,就該尊重他,陪伴他走完這最后一段路。

應該讓他看到笑著的樣子,這樣即便到了分別的那一刻,記在他心中的模樣,也依舊是他們在一起時好的回憶。

這一夜很難捱,但是顧休休知道,這不過才是剛開始。從此以后,待到失去他的每一個夜晚,都將會是不眠之夜。

翌日,顧休休起了個大早,換上婚那日穿的大紅褕翟禮服。

元容坐在椅上,即便是有些看不清楚眼前的事了,他還是盡力抬起手來,索著,為一點點描著眉。

看著他吃力的模樣,嚨里像是卡了一魚刺,突然就不上氣了,泛紅的眼眶中飛快地墜落下一滴淚水,無聲無息。

好在,他看不到。

“豆兒,你照照鏡子,好看嗎?”元容笑著問

顧休休抬手,用手背干凈臉頰上的淚水,作極快,又不著痕跡,若不是眸中殘留著的淚意,本看不出剛剛哭過。

“好看。”從他手里接過螺子黛,放在妝奩中,取了一件玄大氅來,披在他的上,推著椅走出了青梧殿。

清晨的曦照在他的青上,像是鍍了一層和的,他突然開口:“豆兒,假若我走了,不要把我葬在陵墓里……”

“那里太黑了,一個人孤零零太冷。”

顧休休仰著頭,努力忍住蓄在眼眶中打轉的淚,貝齒咬住,用力地咬著,許久之后,輕聲問:“……那你喜歡何?”

“有一位故人說過,人死之后,若是葬在水里,便會化作蒼穹上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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