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命令的隨從松了口氣,連忙點頭:“是。”而后抱了手中的玉觀音,大步朝著前面的客房走去。
謝懷安也跟著隨從離開,臨走之前瞥了一眼元容:“殿下這幾日清瘦了不,怕不是染上了相思病吧?”
直到謝懷安走遠了,元容卻還在原地站著,遠遠看著方才那隨從離開的方向。
謝懷安打開房門,大步走近客房,在看到那抱著玉觀音的隨從后,忍不住道:“顧休休,你怎麼想的?”
“你纏著我,求著我,讓我帶你來西燕。如今到了幽州,你卻在他面前失態?若是你被他認了出來,他定是會用盡一切法子,將你從哪里來,扔回哪里去……”
不難聽出,謝懷安的嗓音里有些火氣,略顯口不擇言。
顧休休將玉觀音放在桌子上,往凳子上一坐,撐著下道:“你小點聲,別人聽見。”
說罷,又糾正道:“請你措辭嚴謹一點,我可沒有纏著你,求著你帶我來西燕,是你非要跟著我來西燕。”
顧休休一早就知道元容要走,便時時刻刻警惕著,那一夜元容說是起夜,其實知道,他是去了顧懷瑾的房間。
元容大抵沒有想到,顧懷瑾擁有一張堪稱斗的。
有什麼,若是能在顧懷瑾里待上一天,而不說,那絕對是太打西邊出來了。
元容讓顧懷瑾幫忙照看,并將自己的計劃告知了顧懷瑾。
或許顧懷瑾打心眼里就不贊同元容這樣的做法,又或許顧懷瑾太了解自己的妹妹。總之,顧休休只在離開永安侯府之前,旁敲側擊詐了一下顧懷瑾,顧懷瑾便將一切都和盤托出。
顧休休知道了元容的計劃,以及他要離開北魏的時間后,那一顆時時繃著的心,反而落定了下來。
趁著元容在東宮做下酒菜的功夫,支開劉廷尉,向虞歌討教了能讓人喝酒喝不醉的蠱。
原本顧休休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畢竟并不清楚苗疆蠱的種類,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這種蠱。
但讓人驚喜的是,虞歌平時看著很不靠譜,對于蠱卻頗有造詣,隨手當著顧休休的面,現場做了一只醉蠱蟲。
虞歌說,讓這醉蠱蟲咬上一口,便是千杯酒也不會醉。
顧休休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結果確實如虞歌所言,那淺顯的酒量,平日喝上兩杯果酒就要醉了,可傍晚喝了整整四杯,都沒有一點醉酒的覺。
只不過喝過酒水后,依舊會上臉,令雙頰泛著不均勻的紅意,仿佛酩酊大醉了似的。
也因此,輕松地騙過了元容,讓元容以為喝醉了酒。
待元容將送到青梧殿后,他前腳一走,顧休休就去了謝府找謝懷安。
聽說謝家養了幾匹汗寶馬,那汗寶馬能日行千里,便想借來一用。
誰料謝懷安聽說要去西燕后,思忖片刻,當即進了宮,向皇帝請旨作為北魏使臣前往西燕。
因此準確的來說,是謝懷安非要跟著來西燕,而原本是想借他的汗寶馬一用。
后來見他已是請了旨,覺得跟著他來西燕似乎更利于喬裝份,便與他隨行了。
只是謝懷安磨磨蹭蹭,在北魏時,是往馬車里裝誕辰禮,就裝了幾個時辰,又因為那些誕辰禮易碎易破,他在半路上走走停停。
若不是拉馬車的是汗寶馬,西燕使臣又在幽州下榻歇息了一夜,估計等元容到了西燕國都,他們也追不上西燕使臣的馬車。
“好,就算你沒有纏著我,求著我,是我非要跟你來的西燕。若是沒有我請能人異士,幫你易容,又教你口技,你方才不就在他面前餡了嗎?”
聽見謝懷安有些不忿的嗓音,顧休休點點頭:“謝謝你,往后我們兩清,你欠我的人已經還我了,我不會再麻煩你了。”
謝懷安被輕描淡寫的神態給氣笑了:“顧休休,你這算不算是卸磨殺驢?”
聞言,側過眸去,緩緩看向他:“謝太常,首先,你不是驢。其次……說真的,你為什麼要跟我來西燕?”
顧休休覺得謝懷安現在對的態度,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詭異。
在原著里,家破人亡后,被四皇子轉手送給了謝懷安,而后就慘死在了謝懷安手里,據彈幕所說連個全尸都沒有。
之前,顧休休與謝懷安見過的幾面里,看不上他,他也看不上,他甚至還半是嘲諷,半是警告地跟說過——人,太聰慧了不好。
可不知從何時起,謝懷安就像是變了個人——似乎是從那日在采葛坊的客室里,知道他被人追殺,看見他渾,一狼狽地從窗戶底下爬上來開始。
他對的態度,可謂是一百八十度急轉彎,從不屑一顧到近乎殷勤。若非是知道謝懷安風流,顧休休差點要以為他喜歡上了。
見謝懷安不語,顧休休換了一個問題:“聽說西燕君主是個喜俊郎君的變態,你只比太子殿下遜分毫,就不怕西燕君主看上你嗎?”
這一次,謝懷安說話了,他三兩步走近了,不有些發怒:“遜,還分毫?你倒是說說看,我何遜太子了?”
顧休休想了想,發現元容比謝懷安強的地方實在太多了,一時之間似乎有些說不完,便簡單舉了個例子:“聽說你曾攜同游,與友人泛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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