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演技拙劣,還是將一旁的山匪們地涕淚橫流。
但鐵牛卻覺有些不快:“什麼廢人,大當家這話說得我不聽。我們虎頭山上的弟兄們,哪個沒過二當家的恩惠,這些年全靠二當家領頭,弟兄們才能吃飽穿暖,怎麼如今手腳筋斷了就了廢人?”
大當家臉微僵,邊的搐了兩下,眸中極快地閃過一厭惡。
這虎頭山上,明明他才是大當家,可鐵牛卻毫不給他面子,口口聲聲一句一個二當家。
如今又讓他當眾下不來臺,說什麼‘這些年全靠二當家領頭’。若都是靠著二當家,那他這個虎頭山的大當家又算個什麼?
一山不容二虎,連這樣的道理,鐵牛都不明白。
大當家很快掩蓋下眼底的寒意,抿住了。
四皇子許諾給他送兩箱金子,足有五千金,夠他這輩子吃喝不愁了。現在只給他送了一千金,說是定金,待到事后,將剩下四千金補上給他。
四皇子的要求倒也不高,只要將指名的幾個士族郎給殺了,尤其是顧休休,剩下的郎們就關在山寨中,讓們吃些苦頭便是了。
大當家并不在乎四皇子為何要他綁來那麼多士族郎,也不關心這樣做對虎頭山的山匪們有什麼影響。
府想要查到他們上,需要些時間,大當家對此較為謹慎,要求四皇子在傍晚前將剩下的四千金送上。
他準備干完這一票大的,就金盆洗手,屆時遠離,到西燕或是其他小國里,買個宅子,娶妻納妾,又或是再開個賭坊,每日吃喝樂,豈不快哉?
他早已厭煩了在虎頭山上做山匪的日子了——若是有錢,誰愿意整日提心吊膽去做個亡命山匪?
屆時拿到了剩下的四千金,他便會帶著邊兩三個心腹兄弟,離開這虎頭山,往北魏外之地逃命去了。
至于虎頭山上剩下的山匪們……總要有人為此事頂罪。
他答應了四皇子,傍晚收到余下四千金后,就往地窖里的酒水里下毒。
再以慶祝為二當家報仇雪恨為由,宴請山匪們飲酒吃,令他們都在不知不覺中被酒水毒死——四皇子說,只要他們都死了,便是死無對證,這樣府來了,也查不出什麼線索來。
思及至此,大當家對著鐵牛笑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鐵牛,是我失言,別往心里去。”
說著,他移開眼,看向顧休休:“……你確定這人是顧休休?”
見鐵牛點頭了,大當家卻還是一副不放心的模樣:“將那黑布罩子摘下來,我確定一下的份……”
鐵牛也沒多想,只以為大當家是難得謹慎了一次,他轉過,隨手掀起了罩在顧休休臉上的黑布。
太久沒有看見亮,猛地一下見了,眼睛有些不適應,下意識闔上眸。山頭上掛著的盛,過樹葉間隙落在有些漉漉的鬢發間,烏發一縷縷輕墜,邊滲著一,猶如妖冶的曼珠沙華。
蒼白無的小臉,只有掌大,發遮掩住半張臉龐,睫羽輕輕著,顯出幾分弱不風來,似是振翅的蝶,纖弱又麗。
大當家不看得癡了。
他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樣致絕倫的容貌,便如同神明造,有玉骨仙人之姿。
不愧是北魏第一人,難怪四皇子得不到就想要毀掉。
這樣貌的小姑子,若是讓他沾染一次,他便是死而無憾,做鬼也心甘愿了。
“……顧休休?”大當家齒間輕輕咀嚼著這個名字,眉目舒展開來,角帶著若有若無的弧度。
聽到他喚自己的名字,顧休休拿手擋了一下刺眼的,朝著大當家看了過去。
大當家看起來比顧休休還要矮上幾寸。都說相由心生,他一雙單眼皮的細眼微微瞇著,黝黑的皮上滲著些汗珠,角蓄著一撇胡子,站在七尺高的鐵牛旁邊,像是一只瘦小干癟的黃鼠狼。
長得真猥瑣。
左手下的袖中,了那把山子給的柳葉刀。難怪山子重復了幾遍,讓小心大當家,瞧那大當家看的眼神,若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怕是就要直接撲過來了。
顧休休有些反胃,嚨里像是堵了口氣,只能攥住那把柳葉刀,以此獲取些安全。
“對了,還抓來了一個公主,什麼……溫?”鐵牛從后邊拎出來了溫公主,直接扔在了地上,手上卻是一點力道都沒有存,摔得溫公主在地上打了個滾兒。
大當家挑了挑眉,收回灼熱的目,看向了面容略顯狼狽的溫公主。
他對這個公主略有耳聞,好像是貞貴妃的義,四皇子的表妹。聽說那行宮中沐浴凈時,士族郎與皇室嬪妃們是分開來的,也不知道這溫公主怎麼被抓來了。
左右不怎麼重要——四皇子可是連謝家本族的老夫人都一同設計進來,自己的外祖母都不放過,更何況一個表妹呢。
見大當家看來,溫公主有些不淡定了。剛剛才被鐵牛暴揍了一頓,這會兒早就學老實了,生怕大當家又折磨,連連向后退著,蜷著子,朝顧休休后爬了過去。
大當家抬了抬手,示意山匪們將士族郎們都帶走:“先帶下去……一半關在柴房里,另一半關在馬廄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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