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頭部這里,七年前就被亡命徒重傷過。
周境川想趁著路汐沒下手臺,勸容伽禮去做個詳細檢查再休息一下,這里有他看守。
但是容伽禮神經系統已經屏蔽了周境川的嗓音,頭頂閃爍的紅燈映在他的眼,顯得更紅,恍惚間七年前在紅樹林海灘邊的畫面清晰浮現出來。
容伽禮很清楚知道,他并非出現了幻覺,此刻看到的是自己記憶里殘缺的最后一部分。
……
右手系綢質領帶剎那,容伽禮異常平靜面對著追趕上來的這群人,全是陌生臉,他視線一個個掠過,顯然是記下了樣貌特征。
而對方也在打量他,其中為首的董元武前半生是惡名遠昭的通緝犯,靠江氏集團改頭換面,很快就眼神犀利地將容伽禮份辨認出來:
“江總代說這島住著個人上人,看來我們走運了,給撞上啊。”
另一位低聲問:“董哥,現在怎麼辦?”
董元武對容伽禮挑眉頭:“我的這些兄弟都是仰仗雇主才混飯吃,代下的任務沒完,回去不是斷指就是斷的,都是不由己啊,您開恩,讓我們過去把那小姑娘好生請回去怎麼樣?”
容伽禮語調平淡問:“你的雇主給你多?”
董元武卻搖頭,且不提背叛舊主的下場——可能當晚全家老小就會被集沉尸深海。江樹明對他有恩,而他也最看不慣像容伽禮這種人上人,天生高人一等的傲慢姿態。
“別拖延時間了,這島已經被封鎖,跑不掉的。”董元武眼底閃爍著毫不掩飾的殘忍,還說:“以前啊我在瘋人院就替人剁了一個尊貴小爺的手腳,看來這功偉績又要添一筆了。”
話聲落地,他瞇起眼看向容伽禮,卻見容伽禮神沒變,看上去完全沒有懼意:“試試。”
董元武已起殺心,擺明了如今跟容伽禮談崩,就算不傷他分毫。看容伽禮審視人的冰冷眼神,立刻敏銳地察覺出等事后,讓他回到容家的話絕對要尋上門來清算。
還不如趁著局勢有利于自己,先將容伽禮給弄廢了!
“廢了他!”董元武突然暴起,一道刀隨即朝容伽禮的手臂狠命削了過去,卻撲了個空,回頭的一剎,他腔傳來劇痛,被容伽禮順勢冷漠地踢飛出了三米遠。
誰也沒想到這個看似被家族心養尊優的繼承人,搏斗起來,會比窮兇極惡的亡命徒還要充滿殺氣,而董元武震驚幾秒后,很快反應過來聲嘶力竭吼地著大家一起上。
“他一個人,我們三十個人,老子就不信廢不了他!”
“誰說他一個人?”
有道嗓音隨著海風飄散了過來,在容伽禮的后,一淺灰休閑裝的謝忱岸現,他似無聲的加了這場危險對峙,直至走近。
容伽禮側首看他。
謝忱岸一笑,作優雅地解開脖子上那條領帶,也有纏繞右手的習慣;“這地方還真不好找。”
守在別墅的保鏢前腳剛全部撤離,隨其后宜林島就被封鎖了起來,謝忱岸和寧商羽到閑逛了會,很快察覺到不對勁,那這島一群四巡邏的保鏢又是誰的?
一旦人數看著超額,便意味著要出事端。
謝忱岸當下和寧商羽對視了眼,猜測莫不是容伽禮的行蹤被走風聲,有亡命綁匪為了天價贖金,孤注一擲來綁架他?
而董元武見又來一個,森白的臉孔繃到了有點扭曲程度;“來得好啊。”
原本他不敢真解決了容伽禮,想用瘋人院那套規矩,把人給廢了,不要傷及命就好。
現在卻來了個謝氏家族的未來繼承人,一下子得罪兩方勢力,反正回去都不好代,心底冷殺心倏起,管是誰家寶貝兒子,把這兩位殺了沉海,徹底清除這片海灘經歷過的搏斗痕跡,就算上面要查明真相,他也早跑到國外去避難。
容伽禮和謝忱岸的眼神短暫對視了秒,迅速地領會彼此的意思。
下秒,謝忱岸先手,躲過了一記裹挾著海風的刀刃襲來,轉瞬的空隙里揪起對方朝人群甩去。與此同時容伽禮已經目標明確地直攻董元武,四周被謝忱岸清場幾米遠,這次出拳更加毫不留,而要面對曾經把國外沒有規則可言,猶如腥斗場的地下拳擊俱樂部都給玩膩的他——
董元武險些招架不住,手臂骨裂般的疼痛刺激著腦神經,接著手中長刀被奪走,再次讓容伽禮對著骨踹進了海灘里,在這生死時速中,沒等反應,那把刀向下著耳朵深深了下來。
容伽禮此刻俯看的姿勢像是居高臨下一樣,雙眼因為激烈緒而變黑,盯著董元武的時候不加掩飾那極度危險的殺意——
這是藏他圣潔人皮之下的,真正面孔。
他要杜絕后患。
這些亡命徒這次敢封島抓路汐,只要給逃一個,下次又敢做什麼?去學校找,還是猶如惡魔一樣在暗興盯著,然后找準時機將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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