療養院依山傍水,環境幽雅,能住在這里的都是政商界有頭臉的人,紀尚也算是沒苛待他。
紀衡和聶辭到的時候,紀藍已經在等他了,還有紀尚和弟弟紀宸。
“你爸爸呢?”紀藍沒好氣地問。
“他說他有事,不想來。”紀尚來替他爸爸遮掩的心思都沒有。
“他有事?!他能有什麼事?公司都干不下去了,還要靠坑蒙拐騙才能生存下去!他有什麼好忙的?!”
紀藍對他意見頗多,“為兒子,盡不了孝!為父親又沒有養育教導,他連個人都勉強算不上!”
紀宸眼睛紅紅的,他年紀最小,對于家里發生的事兒他從不過問也不參與,后來被紀尚送出國,他還在那邊搞了個音樂社團,混得也是風生水起。
紀家這些晚輩,紀老爺子最疼的其實就是他,不知是因為他最小,還是因為他沒有威脅,將來不會離他的掌控。
他一看到紀衡和聶辭就走過去。
“哥!”他撲進紀衡懷里。
換作其他時候,紀衡一定會嫌棄地把他拎出來,但此刻他還是沒有那麼做。
看他在見到紀衡后就像個孩子一樣真流,剛才在自己面前卻強撐像個大人,紀尚就哼笑一聲,他知道弟弟從小就和紀衡親近。
他懶得搭理,就到旁邊煙去了。
他知道他要是敢在這里,姑姑可是從來都不會顧及,會一掌把他扇出大門。
“小辭。”紀藍看到聶辭,態度總算是好了一些。
上前輕聲問:“你怎麼來了?陪阿衡?”
“嗯。”聶辭也沒什麼好瞞的,說:“不管怎麼說,上一輩的恩恩怨怨是客觀存在的,我跟他也算是
有點淵源了。”
紀藍點點頭,對是很激的。
“謝謝你啊小辭。”
“姐你別這麼說,我也沒做什麼。”
“不,你已經做得很多了。”
紀藍朝紀衡那邊看一眼,說:“他跟我們家老爺子,雖說不是很親近,又都心里有隔閡,但緣是很神奇的存在。尤其是在這種時候,不論之前做過什麼,也都煙消云散了,你能想到的,只是這個人對你的好。”
微微頓下,“可越是這種時候,就越會對孤獨敏銳。紀尚不管怎麼說,父母雙親健在,他跟紀宸不親近,可也是親兄弟。但阿衡呢?他沒有誰了。”
聶辭也是直到此刻才慢慢明白過來的,為什麼紀衡會想陪他一起。
他一個人,沒辦法再面對失去親人的痛了。
“我知道了。”聶辭的眼神變得比剛才更堅定些。
紀藍知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笑著說:“我先進去看看。”
直到紀宸把眼淚蹭到紀衡的西裝外套上,他才嫌棄地把人拎出來,再丟到一邊。
“多大了還哭?”
“人家難過嘛~”
紀宸也是才想起還有聶辭在,他看過去時有點不好意思,“我是該你嫂子還是……”
聶辭連忙打斷他:“姐吧。”
紀宸點頭,老實說
,他對聶辭的印象不錯,如果對象是的話,他也不是不能接。
就在這時,紀衡接到電話。
他看一眼,然后示意聶辭稍等一會,他則順著來時小路走去大門大向。
“是他外婆。”
紀宸突然說,“他剛才接電話時,我看到了。”
“是他外婆,也是你爺爺的前妻,應該來探的。”聶辭提及虞時是很平靜的。
紀宸看著,不好奇地湊近些,打聽道:“你跟我哥分手,是因為嗎?”
聶辭一怔,難以置信地看他:“你不是出國了嗎?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紀宸大氣地擺擺手,“這都不算什麼,我想知道的事那就瞞不住。”
失笑,“看來你對你哥是真的很好。”
“那當然~小時候我哥對我也好啊~哦對了,你還沒回我呢!是不是因為他外婆啊?如果是,我幫你報仇!只要你別跟我哥鬧矛盾。”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還真不是因為……”
“那就是郭蓓鈺!可最近跟我大哥的緋聞傳得很厲害,俗話說,無風不起浪,他倆要是沒事的話,不會傳出那些閑言碎語的。”
聶辭一臉震驚地看著他兀自分析,什麼“無風不起浪”“閑言碎語”的,運用得這麼自如嗎?!
給他一個馬扎、一袋瓜子,他是不是就能顛覆全村?!
“據我分析呢,首先,我哥跟肯定是沒事,如果有事的話,那現在就沒你什麼事了!其次,從郭蓓鈺奪回公司這個舉
來看,說背后沒人那是不可能的!那麼,嫌疑最大的就是我大哥了,畢竟他現在已經滲到了林象科技!也就是說,這兩人如今是利益共同,不論緋聞真假,郭蓓鈺都不會輕易踹開我大哥,也沒那個能力……綜上所述,這緋聞是鐵定不敢澄清了!”
聶辭怔怔地看他,“國外都教了什麼啊?你又學了些什麼?”
紀宸再看,肯定道:“我哥這回跟郭蓓鈺,一定能功解綁!”
聶辭失笑:“可這對我來說本就不重要。”
“可對我哥來說重要啊!”紀宸一本正經地說:“你不了解男人,男人不像你們人,覺得大過天!男人通常都很理,想要和你在一起跟想好好跟你在一起,這是兩回事。如果他很在乎很在乎你,那是絕對不會再讓你委屈的!”
聶辭開始上下打量他,真是士別三日啊!
迎上孩子炙熱的眼神,滿心都在期待的答案,聶辭失笑,“我說不重要,不是不在乎的意思,而是,以我們現在的關系,這些都不是我該考慮的,我也不想考慮。浪費自己太多力,還不如多充實自己,好好搞事業呢。”
誰知,紀宸卻豎起食指輕搖,“小姑娘,此言差矣。”
聶辭:“……”
好想給他訂一張機票把人送回去啊……
也不知紀宸為什麼會對和紀衡的事這麼關心,已經拉拉說了一大堆。直到看見紀衡將虞領進來后,才算規矩一些,也跟著紀衡了一聲“外婆”。
虞慈一笑,說了幾句客套話后,眼神就一直落在聶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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