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聞言眼中升起了一層水霧,抱著中年夫人的手,撒道:「娘!你看爹他不疼我也就算了,居然還要找人打我!」
中年婦不滿的撇了自己的丈夫一眼,隨後著小孩的額頭笑道:「明君睡吧,睡醒了我們就到地方了,等你爹還好願,我們就走!」
小孩滿足的點了點頭,隨後沖著中年男子做了一個鬼臉,才心滿意足的躺在母親的懷抱里酣然睡。
馬車行駛了一段路程,隨後停在了一家寺院的門前,這寺院佔地數畝,氣勢恢宏,在裏面甚至還有一座十層寶塔。
此刻一穿著紅袈裟的老僧尼正站在門前,見到馬車來后,待中年男子下來才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恭親王臨寒寺,真是讓我寺蓬蓽生輝。」
中年男子回禮后,才恭敬道:「大師說的什麼話,上次我求一子,如今一年過後果然心想事,如今特來還願,這是一點香油錢,還大師笑納。」
說著,中年男子就從袖中掏出一張銀票。
「阿彌陀佛,恭親王為國為民所做良多,理當心想事,還請恭親王這邊請……」老僧尼接過銀票后說道。
「明君」恭親王回頭看向小孩,說道:「你跟著你娘,不要到走,聽見了嗎!」
「哦~」小孩撇了撇,敷衍道。
恭親王無奈的搖了搖頭,跟著老僧尼走了進去。
寺廟裏,一小孩攝手攝腳的溜進了一個後院,左右看了看,這才拍了拍脯說道:「可算溜出來了,好不容易出來玩一次,本姑娘可要好好逛逛!~」
說著,就抬頭的走進了後院的一個偏寺,這時歪著腦袋,發現庭院中還有一人。
這是個和年齡相仿的小僧尼,穿著一特製的麻布灰僧,手上拿著一把和他差不多大的掃把,正在掃庭院中滿地的落葉,只是這時已然是深秋,往往一陣風吹過便是滿地的落葉,所以這地無論怎麼掃都掃不幹凈,半餉,小孩蹲在旁邊終於看不下去了,走過去拍了拍小僧尼的肩膀,說道:「小和尚,你是不是傻呀?」
小和尚被人一拍嚇了一跳,回頭看了一眼小孩后,他的臉猛地紅的跟蘋果一樣,結道:「你……你是誰呀?怎麼能到這裏來?……」
看到小僧尼轉以後的面容,我驚呆了,因為這小僧尼和我小時候長的簡直是一一樣,我如果和他這麼大的時候,剃個頭再穿僧,那簡直就是一個人!
小孩雙手叉腰,得意忘形的說道:「我是恭親王的嫡,人稱玲瓏郡主!」
「哦………」小僧尼弱弱的說道。
「對了!」小孩歪了歪頭,說道:「我問你話呢!這大秋天的你掃什麼地呀?掃不幹凈的!呆瓜!」
小僧尼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師傅告訴我說,只要有恆心,待這滿樹的樹葉凋零,一天掃不幹凈就掃兩天,兩天掃不幹凈就掃十天,終究有一天會掃乾淨的!」
小孩猛地敲了一下小僧尼的頭,在後者委屈的眼神中,笑道:「你師傅是在整你呢!你還跟個傻冒一樣!」
「不!」小僧尼抱著頭淚眼朦朧的嚷嚷道:「師傅最好了!師傅才不會騙我呢!」
小孩看小僧尼頂,剛想再賞他幾個板栗,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眼睛彎一道月牙后,笑道:「好吧,我不跟你爭,小和尚,你什麼?」
小僧尼撇了撇,說道:「我一凈。」
小孩搖了搖頭,說道:「我是問你出家前的名字!」
小僧尼聞言垂著頭,神沮喪的說道:「我從小就在寺里長大,師傅是在門口的青石臺階上撿到我的,扔我的人臨走前給我留了一張紙條,說我名字張初三,但是出家后師傅給我起法號一凈,那個名字我已經不用了!」
「哦?」小孩歪著腦袋哦了一句,隨後手了小僧尼的頭,說道:「真可憐,好吧,我不欺負你了,以後我給你帶好吃的。」
「好吃的?」小僧尼眼神一亮,隨後立馬又暗淡了下去,說道:「不行,師傅說了,出家人要四大皆空,不能逞口舌之。」
「你就知道師傅師傅的!」小孩恨恨的磨著虎牙,說道:「好吧,你不吃,說說總行了吧?你最喜歡吃什麼?」
小僧尼抬頭思索了片刻,然後喃喃道:「糖葫蘆……去年我和師兄下山的時候師兄給我買了一串,又酸又甜可好吃了!」
小孩聞言撇了撇,說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呢,不就是糖葫蘆嗎?那種東西放我眼前我都不會看一眼的!~」
小僧尼低著頭撇著沒有說話,小孩見狀連忙擺了擺手,說道:「好吧好吧,糖葫蘆最好吃了,行了吧?這樣,你掃地,我給你講講上次我去京城的時候,沿途看到的風景吧!我跟你說,京城可漂亮了!」
就這樣,庭院中一個小僧尼心不在焉的掃著地,一個小孩背著手嘰嘰喳喳的炫耀著自己的經歷。
看到這我有點瞭然,這一幕應該就是蔣明君和那個小僧尼第一次見面所遇到的場景了吧。
不等我多想,畫面又一次跳轉,這一次場景是在一片樹林中,只見那個和我長的一模一樣的小僧尼賊頭賊腦的打量著附近,走到一個地方后,他一屁坐在地上耐心的等待了起來。
過了會,從遠突然走過來一個小孩,手上拿著個小油包,一邊走著還一邊蹦蹦跳跳的哼著歌,看樣子心非常不錯。
見到小僧尼在這等著,加快速度跑了過來,在距離小僧尼幾米的地方猛地一跳,跳到小僧尼的面前笑道:「噹噹~本姑娘來了!」
小僧尼不解的著腦袋,看著蔣明君問道:「你約我出來幹嘛呀?要是被師傅發現我溜出來,我會挨板子的!」
蔣明君猛地賞了小僧尼一個板栗,然後在後者委屈的眼神中,說道:「本姑娘可是跑出來又走了幾里山路,就是為了給你這個臭和尚送糖葫蘆吃的,你還不領,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
小僧尼著腦袋,唯唯諾諾的說道:「對不起……我,我不知道……」
「行了行了!」蔣明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然後把手裏的油包遞給小僧尼說道:「快點吃吧,等下我就要走了,從此以後我們兩不相欠!」
小僧尼打開油包,裏面包裹著兩糖葫蘆,他小心翼翼的拿起一串吃了一個,然後驚道:「好甜呀!」
「哼!」蔣明君坐在地上,把腳上的鞋履掉,不停的著腳丫,眼中還帶著些淚花。
「你……你的腳怎麼了?」小僧尼吃完一個糖葫蘆后,小心翼翼的問道。
「要你管!」蔣明君冷哼一聲,說道:「早知道就不走過來了,腳上都起水泡了。」
小僧尼猶豫了下,然後拿起一串糖葫蘆遞給了蔣明君,說道:「你也吃一串吧,這糖葫蘆可甜了,吃一個就不疼了……」
「你好煩呀!」蔣明君猛地一甩手,把哪串糖葫蘆打到地下。
小僧尼愣愣的看著蔣明君,隨後低著頭把哪串糖葫蘆撿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把上面的雜草給清理乾淨,半餉,一滴淚水掉在地上,濺起了一朵小小的水花。
自知做了錯事的蔣明君愣了一下,隨後一把搶過哪串糖葫蘆,然後塞進裏,咬下一個糖葫蘆后,腮幫子一邊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好啦好啦,我吃還不行嗎,多大的人了,不就哭,也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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