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之前見過校長左保國一面，但再次看到這個名字，陶月月還是覺得有必要見一面。

左保國昨天做完胰腺移植手，觀察了一晚，今天一早已經轉移到單人病房。兩人來到病房門口，陶月月卻沒有進去，只是站在門口窺，只見左保國躺在床上，胳膊上打著點滴，剛剛完手臉很不好，旁邊坐著一個人正在和他說話。

「那是誰？」陶月月指指病房。

嬰寧瞅了一眼，「大概是校長夫人吧，我好像在校慶的時候見過。」

「左保國和秦教授關係怎麼樣？」

「一個校長一個教授，平時又不來往的，關係肯定很一般……你不進去嗎？」

「不，我觀察一會。」

陶月月在門口守了十幾分鐘，這時校長夫人推著點滴架，扶校長去上廁所，陶月月立即拉著嬰寧躲到隔壁病房，待二人離開之後，才鬼鬼祟祟地溜回那間病房。

「你幹嘛呀！這不好吧！」嬰寧小聲地說。

「噓！」陶月月蹲下來，翻查左保國放在床頭的品，找到手機查看上面的聯繫方式，然而裏面並沒有秦教授的號碼。

又檢查了一下別的東西，包括校長夫人放在椅子上的挎包，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嬰寧焦急地催促，「快點啊，他們要回來了。」

「來了來了！」

二人離開病房，嬰寧說：「你幹嘛這麼在意校長？」

陶月月攤手，「目前為止，所有病人裏面只有他和秦教授有那麼點集，我當然得多留意一下嘍！」

「校長不可能是壞人啦，他風評一向很好，在我們學校兢兢業業工作了三十多年！」

「哈哈，警察就是誰都懷疑，我又沒說他不好。」

「誰都懷疑……那不就跟誰都不懷疑一樣嗎？」

「你這角度也太刁鑽了吧！」

陶月月心想，秦教授的機藏得實在太深了，又想到第二起命案中出現的神碼，可是仍然參不秦教授的用意，心裏一陣沮喪。

「回去吧！」陶月月說。

趕回局裏，兩人撞上了熱鬧的一幕，幾名警察正把一個子押回來，人拚命抗拒，死活不肯進審訊室，還試圖咬邊的警察，宛如一條瘋狗。

陳隊長喝斥：「給我老實點，配合調查！」

人吼道：「我配合個鬼！你們想冤枉他，我不會幫你們做偽證的！」

陶月月問：「陳叔叔，怎麼了？」

陳隊長回答：「秦教授的人之一，我們查到他們昨天聯繫過，極有可能給秦教授提供出質幫助。」

人還在罵：「我了解他的人品，他平時連只螞蟻都捨不得踩，怎麼可能殺人！一定是你們破不了的案子，隨便找個替罪羊把罪名安到他頭上，你們都不是好東西！」

陳隊長無奈嘆息，「瞧，謀論都出來了，完全就是執迷無悟，這個老頭在欺騙異方面簡直就是天才。」

「也許每個被他欺騙的人，都覺得自己是最特殊的那個……陳叔叔，我來審訊吧！」

「好啊，就給你了。」陳隊長一臉輕鬆。

警察把人弄進審訊室，一開始得像吃了興劑似的，各種歇斯底里不肯配合，陶月月靜靜地看著鬧，等累了才說：「要喝水嗎？」

人著氣，用敵視的眼神盯著陶月月。

陶月月平靜地說：「你應該很清楚，其實你只是他眾多人中的一個，他突然來找你不是因為你，而是他走投無路了，你只是工。」

「你挑撥離間！」人咬牙切齒，「他在最困難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我，說明我在他心裏很重要！」

陶月月嘆息，一個妙齡孩被個老頭迷得暈頭轉向，被傳銷洗腦的人也不過如此。

需要碎對方虛幻的，於是隨便拿起一張紙，裝模作樣地審視了片刻，「我這裏有他的通訊記錄，逃亡之後他打了十五個人的電話，你是最後一個，也許他來找你，只是因為你願意幫助他。」

人瞪大眼睛，眼淚慢慢湧出眼眶，說：「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審訊持續到下午兩點，陶月月拿著一份口供給陳隊長，說：「全撂了，昨晚秦教授在家過的夜，提供了一些現金，今天早上有警察來小區走訪，秦教授察覺風聲不對就溜了……該死的老狐貍。」

「你現在的審訊技越來越高明了！」陳隊長稱讚道，「看來秦教授多半又去找另一個人了，他在龍安有多人？」

「保守估計，二十個左右。」這是嬰寧告訴陶月月的。

陳隊長一陣錯愕，「那就有二十個小伙得打，一個個查，把他的藏之全部拔掉！」

警方改變方向，去盯每一個秦教授的人，但這個人的狡猾程度出乎意料，接連幾天不斷收到民眾提供的線索，但當警察趕到又總是撲空。

這幾天大家都沒有好好休息，連著軸轉，白天四走訪，晚上還要看監控，查聊天記錄，每個人都頂著疲憊的黑眼圈。

比起秦教授的下落，陶月月更在意的是會不會有下一個害者出現，按照之前的推測，如果有新的害者出現，就意味著秦教授的神使命還未完。

一晃到了11月20日，一個星期過去了，民眾對於這起案件的關注度早已被其它消息轉移，專案組仍在不懈努力。

這天早上，在指揮中心的沙發上睡覺的陶月月被一通電話吵醒，方野在電話里說：「有新的！」

「秦教授乾的！？」

「應該不是他乾的……因為這就是秦教授。」

陶月月簡直難以置信，火速趕往那個地址，那是市的一拆遷樓，當趕到時，大批警察已經到場，在周圍拉起警戒線，技警察在搜尋周圍落的證，市局的法醫正在檢查一。

秦教授穿著一件褐呢子大，倒在地上，前的圍巾已經被口鼻中流出的染紅，稀疏的白髮略顯凌。

這幾天陶月月無數次相信逮捕秦教授的畫面，相信跟這個老狐貍在審訊室里鬥智，當看見這個「惡魔」就這樣死了，只覺得難以置信。

法醫經過初步檢得出結論，「死者系墜樓死亡。」

「又是墜樓？」陶月月皺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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