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們是國際防治胰腺疾病中心，想和您做一個簡單的調查，之後會送20元話費……」

第二天是星期天，三人在屋裏用網絡電話一個個打給患者。

一邊打一邊把收集的報填進表格，打完五十多個，陶月月頭都要炸了，看看還有一大堆的名單，說：「乾電話銷售也不容易啊！」

「你這個和電話銷售差遠了，顧客一聽見銷售都是直接掛的。」王冰說。

「別停，接著打！」方野催促。

直到下午三點，陶月月和王冰先後打完了，兩人口乾舌燥，王冰點了茶和燒仙草的外賣來潤潤嚨。

「要死了都！」

三人都壞了，陶月月拿飲水機里的熱水泡了三碗面，王冰接過自己那碗，他看見陶月月泡的是超辣的火面，咂舌道：「你也太能吃辣了。」

「嘿嘿，無辣不歡。」

「你知道泡麵怎麼最好吃嗎？」

王冰從小冰箱裏拿出一包芝士片，在自己泡好的面上面鋪上一片，芝士遇熱很快融化了，然後再撒上碎的海苔片，泡麵瞬間有了一別緻的香氣。

「你也要嗎？」王冰問

「不要！」陶月月一臉嫌棄，頭一次見到這種吃法。

那邊，方野的電話也打完了，端上自己那碗泡麵，早就飢腸轆轆的他吸溜溜地吃上一大口，說：「一千人的資料全部收集到了，過來篩吧！」

「能不能吃完飯再做？」陶月月說。

「兇手可不會等，一邊吃一邊做。」

兩人只好抱上自己的泡麵碗，回到位子上，王冰在電腦上作著：「篩掉其它型，剩下340人，男佔190人，這裏面高達標的64人，還是好多……」

「放到牆上！」方野說。

看著那一排陌生的名字，陶月月說：「有沒有可能兇手撒謊了，在問型的時候就故意報錯？」

「如果這樣想的話，案子就不用查了。」方野道。

「其實我昨晚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陶月月用紙巾了下紙，「兇手面臨一個非常明顯的困境，一旦被識破犯罪機，警方就有一個明確的範圍可以調查，並且這個範圍會不斷小。殺害新的目標，就意味著兇手的預期目的沒有達，一旦他停手，就等於告訴我們，他在這次接的人裏面。」

王冰說：「而且考慮到兇手是患者，在做完手之後，以他那時的狀況也必須停手。」

方野思考了一會，「你是兇手你會怎麼做？」

陶月月回答：「放煙霧彈，比如多殺一個計劃外的人，干擾警方的調查範圍。」

方野搖頭，「但你忽視了每一次殺人，兇手都在暴的危險之中，目擊人、監控、現場痕跡都會讓他暴，以這種暴的風險為代價來干擾調查，本是很不理智的，我們已經做過兇手的畫像，他是個理智，過良好教育，且思維縝的人。」

「正因為兇手是個理智的人，所以他肯定會考慮反偵查。」

「你這個呀，純粹是想太多，兇手可沒有這種上帝視角，繼續篩查！」方野結束了這個討論。

王冰說：「這裏面學歷偏高，又急需移植胰腺的人有13個。」

「一個個查！」

「我吃口面，方哥你來。」

王冰把座位出來，方野坐在電腦前使用警方的關聯查詢，當篩到當中某一個人的時候，陶月月說：「我好像認識他。」

牆上顯示的是一個左保國的男子。

陶月月說：「他是嬰寧學校的校長，我在各種校公告中看過他的名字。」

「看來你經常去學校。」

「學校食堂的飯菜很不錯哦，在分局上班的時候我經常去蹭飯。」

王冰說：「在網上搜一下試試。」

方野搜索這個名字，「左保國，57歲，龍安醫科大學臨床系教授兼前任校長。」

「我可以去拜訪一下。」陶月月說。

第二個引起他們注意的是一個「屠龍刀」的名字，陶月月吐槽：「這人的父母是怎麼想的？」

方野查找了一下這個名字，說：「這人有過前科，故意傷人罪蹲過幾年大牢，出來之後自己經營公司，我去走訪一下吧！」

第三個引起注意的名字是「李清」，是一名麻醉醫師，長著一張沉的臉。

王冰說：「這個人我來吧！」

於是三人分頭行。

與此同時，嬰寧正在秦教授家裏做家務，中午兩人吃了胡蘿蔔羊餡的餃子，秦教授每天下午都得睡一覺，嬰寧把臺晾的服一件件收下來，疊好收進櫃。

疊服的時候嬰寧想到昨天晚上的事，當時雖然氣得摔門而去，可是出了門又一個人笑出來。

方野確實在擔心。

想到這裏，一個人癡癡地笑起來，繼續疊服。

發現秦教授的一條西裝破了，準備去拿針線來補一下，可是突然間想起什麼，仔細檢查那個不起眼的，它的周圍有燒焦的痕跡，像是被煙頭燙到了！

「以死者和兇手的高差來看，燙到的部分可能是子，西裝一類的。」

昨天方野說過的話在耳畔響起，嬰寧對著這個愣了好一會，頭腦一片空白。

不……不可能吧！

秦教授沒有胰腺方面的疾病，邊也沒有，他怎麼可能……

可是秦教授確實不煙，而且他也不喜歡煙的孩。

想了很久，嬰寧在子上取了一丁點纖維，用紙包好，然後悄悄離開秦教授家。

從教職工宿舍到試驗樓只需要十分鐘，今天考研室里沒有解剖工作，幾個法醫同事在聯機打遊戲，打趣道：「你今天不是在你乾爹家裏嗎？」、「是不是被你乾爹欺負了？」、「哈哈哈哈！」

一幫男博士自認為很幽默，自顧自地大笑，嬰寧本懶得理他們，放下包，把樣本放在玻璃片里，推到顯微鏡下面。

比較兩個樣本，意外地發現，這是完全相同的纖維！

嬰寧覺手腳一陣冰涼，在心裏說：「不會的！不會的！」

上一個周末，秦教授神地對說：「我想跟你說一個……我殺過人！」

第二天發生了命案。

當時他為什麼要突然說起這件事，因為他有一個殺人的計劃，承著巨大的力，所以想要傾訴一點東西，或者是在試探嬰寧的態度。

不不不，心目中的秦教授是個很和藹善良的人，很多人誤會他，但只有了解他，他絕不是外界說的那種人渣。

嬰寧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機，點開陶月月的通話記錄，的手指在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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