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生產宋令自回家之後還未見過宋嫣,此時乍見到模樣大變的宋嫣,他怔忪了許久,宋嫣見他沒有反應,淚眼婆娑的著宋令,淒楚道:「爹爹。」
宋令收斂了臉上的驚訝,心想,『都說心寬胖,想來這段時間宋嫣過得也不錯,胖了總比原先那副病弱的樣子好,隻是胖的有些過了。』
「你一開口就是冤枉?可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莫不是有千裡眼順風耳嗎?」宋翎懶得看做戲,撇開了腦袋。
「我日盼夜盼就是盼著爹爹回來,隻有爹爹會還我一個清白!」宋嫣趴在宋令膝頭,對宋翎怒道。
宋翎在宋令後對著宋嫣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懶得理。
「那姐姐說說,自己有何冤屈?」宋稚斟了一杯茶,慢慢的飲了一口。「在我院子裡埋髒東西,給周姑姑下藥,在娘親的香裡摻其他的有害香料,這一樁樁,一件件,都不是姐姐做的?」
「當然不是我做的!」宋嫣極有底氣的對宋稚大聲道,又轉頭向宋令,一粒豆大的淚珠極合時宜的從的眼角滾落,激起宋令的一番憐惜。
「你有找到證嗎?!什麼駱駝葉、寒枝,我連懂都不懂,如何能用來害娘親?!再說了,娘親若是被我害了,現在如何能懷孕?現如今都快到臨盆之期了。妹妹實在是冤枉了我!」宋嫣快速的煽著皮子,齒間閃著唾沫的,紅口白牙晃得宋稚眼暈。
宋令腦海裡閃過林氏鼓鼓的肚子,臉上出一溫的神。
「可這些你都已經在秦媽媽跟前認下了。」宋稚心下微沉,這幾件事確實都沒有證,隻有人證,而人證是最好推翻的東西。
「秦媽媽,」宋稚喚了一聲,秦媽媽彷彿就一直等著宋稚自己呢!快步走了進來,將一個小小的圓缽放在桌上,又安分的退了回去,立在門邊。
宋嫣的目在臉上掠過,隻覺得是極其礙眼的一刺,恨不能快快的拔出。
宋稚將這個圓缽開啟來,對宋令道:「父親,這是娘親之前有問題的那一份香料,裡麵確實是加了駱駝葉和寒枝。後來被我察覺,所以替換掉了。娘親的吸的分量不多,這纔能夠再度有孕。」
「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這香料就放在娘親的房裡,房裡的大丫鬟都能這香料,為何一定是我呢?!」宋嫣開始拖旁人下水了,還好翠和碧玉們都進室服飾林氏去了,這要是聽見宋嫣這句話,定是要滿滿跪了一屋子。
「這駱駝葉不是尋常的東西,是西境的東西,丫鬟們如何能得?」宋稚沒有直接將線索直接引到宋刃上,話說的不滿,反而能讓宋宋令自己想到。
「既然不是尋常的東西,我又如何能呢?」宋嫣一下子激起來,「好啊,妹妹把髒水往我上潑還不夠,現在連我親大哥也要拉下水了嗎?你就是想整死我們倆兄妹!」
「夠了!」見宋嫣越說越不像話,宋令一聲嗬止。
宋令將這個圓缽蓋上,招了招手讓秦媽媽把這個東西拿開,他略帶遲疑的說:「這,這理由確實不夠充分,不能就此認定是嫣兒所為。」
「爹爹,若不是親口認下了,又怎麼會的足呢?」宋稚難以置信的看向宋令。
宋嫣就悲涼的說:「那天,我見妹妹和娘親這般疾言厲,丫鬟婆子又兇神惡煞的,一時嚇到,所以沒聽清就慌忙的點頭了。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被足了,想分辯一二也沒有人聽啊!爹爹,你信我,我真的是冤枉的。」
宋嫣眼角掃到宋稚放在桌上的那個人偶,慌忙拿了過來,「這個,這個人偶我去二妹妹房裡的時候曾看到在做,見到我來了便慌忙的藏到枕頭底下去了,這,原來是拿了來做了這厭勝之!」
「是啊,大小姐,還有一個寫了你的生辰八字呢!」跪在院中的碧心膝行兩步,像是故意在提醒宋令一般,大聲的道。
「當真!二妹妹為何要這般對我?」宋嫣泣不聲,宋令也似被打,「而且還這般對妹妹!妹妹!我們二人都被騙了,這正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噢?那宋瑤為何要這麼做?」宋稚冷冷的看著做戲,道。
「定是覺得自己為庶,日後嫁的人家沒有我們好,若是我們倆人一個個的去了,自己為鎮西將軍府的唯一一個兒,就算是庶,也有的是人求娶。」宋嫣像是突然想通了其中的關竅,恍然大悟的說:「定遠侯府原本是我的親事,不也了囊中之嗎?」說罷還向宋令,想要得到他的認同。
「姐姐自己做了什麼,如何才沒了親事還用得著我提醒嗎?姐姐得罪了十公主和太皇太後,在祺妃的宴會上惹了那樣的滔天大禍,怎麼說忘就忘了呢?」宋稚將的謊言輕鬆揭破。
「什麼滔天大禍?」宋令覺得自己彷彿不是這個家的男主人一般,什麼事都不知道。
「在場都是自家人,我就直說了。」聽到這句話,宋嫣輕輕的瑟了一下。
「姐姐看不上定遠侯府的親事,想要在八皇子麵前出風頭,所以在宴會上耍了一招蜂引蝶的把戲。可誰知十公主對蝴蝶翅膀上的鱗過敏,若不是我帶了藥膏,怕是要毀掉一條雪白的膀子。」宋稚並未誇大,隻是這樣照實描述也已經夠讓宋令對宋嫣到惱怒了。
「嫣兒,這樣的事你怎麼做的出來?你是個兒家!還知不知道自己的份?!」宋令怒道。
宋嫣連忙哭訴道:「爹爹,我知道是我自己的蠢,不知道天高地厚,沒有妹妹那般好的外祖家竟也癡心妄想,想著能博一個好親事,也對得起我生母的在天之靈了。」
『腦子轉的真快。』宋稚心道,扯出了鄭氏來當自己做這些事的理由,開口道:「姐姐怎可說出這般的誅心之語?!在你做的事敗之前,娘親對你比對我都好!」
宋稚和宋嫣這般你一言我語,爭來爭去,吵得宋令腦袋都頭疼了。宋令沉默半響,對宋嫣道:「現下事沒有查清,我不想冤枉了你,但你娘親月份漸大,我不想讓擔心,所以你先住到西山的別苑去。那裡一向都有人打理,你收拾好了就住過去吧。」
宋嫣對這個結果並不滿意,剛想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宋令抬了抬手,打斷了。
「秦媽媽,你去幫著安排吧。」宋令這一句話,秦媽媽和宋稚都頗為意外。
「爹爹,」宋嫣揪著宋令長的下擺,不肯鬆手,「爹爹我真是冤枉的。」
「嫣兒,住到別苑可比足好,還是你想要足?其他的不論,是十公主這一件事,你就該足!從這事兒上就能看出來,你娘親到底也沒有苛待了你!」聽到這話,宋翎心中一鬆,一直繃的神經也鬆了鬆。
宋嫣此刻想不出什麼話來辯解,隻能是繼續擺出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一步三回頭的跟著秦媽媽走了。
宋稚看著宋嫣的背影,輕輕的撥出一口氣,聽見宋令道:「剛收到你娘親寄來的書信時,我看那信上寫了宋嫣做下的許多壞事,我竟不覺得意外!」
「他們兄妹心如此。」宋翎安道,他這淡淡的一句,不知道有多的心酸。
「可若說這事都是宋嫣做的,卻也沒有十足的證據啊。」宋令心中還留有一僥倖,希宋嫣並沒有惡劣到那種地步。正是因為他這種矛盾的心裡,所以才取了這個折中的法子,將宋嫣送去了別苑。
宋稚雖覺得宋嫣去了別苑,更難以控製,但宋令顯然也想到了這點,讓秦媽媽去打理這件事,到時候安人手就是手到擒來的事。
宋稚看了看宋令堅毅卻有些頹然的側臉,不忍心再說什麼了,至於宋嫣,左右還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不擔心玩出什麼花樣來。
三人正坐著,忽聽見室傳來匆匆腳步聲,越來越近,碧玉急匆匆的走出來,道:「夫人肚子疼,大概是要生了!」
宋令和宋翎一下便張起來,宋令手笨腳的還不小心翻了一個茶盞,被宋翎眼疾手快的接住了。
宋稚早就將這件事在心中排練過無數遍了,此時手心也有些微微出汗,「逐月,呂婆子就住在西廂,你去請來。流星,帶著樂香齋的小丫鬟們把該準備的東西給我準備起來,記得煮一碗濃濃的參湯給娘親提神。還有,去把府上的兩位大夫請來,安排在偏廳,以防有需要。」
宋稚揪著一個小丫鬟道:「給將軍和爺換一壺熱茶來。我先進去陪娘親了,我聽秦媽媽說,生孩子沒那麼快,午膳都還沒吃,你們倆就在這吃點喝點吧。」宋稚一溜的說完,聽得宋翎和宋令呆愣楞,隻會一個勁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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