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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誅仙》 第一百九十七章舊地

第一百九十七章舊地青雲山,通天峰,祖師祠堂。

青翠的樹林還是和從前一樣,茂而生機的生長著,淡淡的晨霧正飄在樹林之中,到都可以看到樹葉枝頭,草叢野花葉瓣之上,有晶瑩的珠在微風中輕輕。遠林深裡還有清脆悅耳的鳥鳴聲傳來,聽在耳中,更是令人心為之一清,如臨仙境一般。

在這個人間勝地,道家仙境,林中的小徑上緩緩出現了一個矮胖的影,正是田不易。

與周圍的景似乎有些不協調的,田不易麵上神有些凝重,雙眼直視前方,臉上表顯得心事重重。而此刻在他的邊空無一人,也顯得有些怪異,田不易雖然為大竹峰首座,乃是青雲門最重要的數人之一,但以他的分私自來到長門通天峰後山重地祖師祠堂,顯然也有些奇怪。

山路之上,並無青雲門弟子看守,一路走來,悄無人聲。在微風鳥鳴聲中,田不易轉過那道著名的三岔口,逐漸看到了林深那氣勢雄偉的飛簷。

「當……」

不知是哪裡傳來的鐘鼓輕聲,從前山方向傳來,回在青雲山頭。

那一片空空、飄飄揚揚的迴音,讓田不易默然停下了腳步,回首,眺

天地蒼穹,天正是蔚藍無限!

千萬年間,彷彿都不曾改變。

田不易麵漸漸沉靜下來,默然佇立了一會,隨即再度回,向著祖師祠堂裡走去。

那片空闊的石階展現在他的麵前,祖師祠堂還是沒有改變,如一座沉眠的巨,輕輕沉睡,躺在森林的懷抱。祠堂的大門依舊開著,裡麵昏暗依然,甚至是那黑暗深的點點香燭,彷彿也在沉眠一般,一切,都這麼安靜。

隻是,在這座祖師祠堂之外,石階之下,此刻竟然還站著一個年輕男子,背向田不易站著。田不易皺了皺眉,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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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腳步聲,那年輕男子似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個時候竟還有人會來到這個地方,連忙轉過來。

田不易與那男子一對麵,二人都是怔了一下,那年輕男子正是林驚羽。

田不易隨即想起,過往也曾聽門下弟子說過林驚羽一直守在這祖師祠堂裡,聽說是為了某人守靈,不過那「某人」是誰,卻似乎並沒有人知道。不過,田不易此刻自然也是沒有心去想這個。他與林驚羽二人關係也不是甚好,兩人對一眼,都沒有立刻說話,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最後還是林驚羽咳嗽了一聲,低聲道:「田師叔,你怎麼這麼早來到這裡了?」

田不易看了他一眼,隨後目卻又移到了祖師祠堂裡麵那層昏暗中,道:「我來找人。你一大清早的,站在祠堂外麵做什麼?」

林驚羽麵微微一變,臉上似乎掠過一苦笑,向著祖師祠堂裡看了一眼,卻沒有回答。

田不易淡淡道:「有人在裡麵麼,是不是掌門師兄?」

林驚羽點了點頭,道:「是,掌門師伯正在大殿之上……他命我在外麵守候,沒有他的傳喚,通天峰上弟子一個也不許進去。」

田不易哼了一聲,冷冷道:「我記得你乃是龍首峰門下弟子,怎的卻跑到長門通天峰這裡,替道玄師兄看管起門戶來了?」

林驚羽臉一白,微微低頭,沒有說話。

田不易不再理他,抬邁步,踏上了石階。

旁邊林驚羽一怔,走上一步,道:「田師叔,你做什麼?」

田不易淡淡道:「我來到這裡,自然是要進去的,我要找掌門師兄說些事。」

林驚羽眉頭皺起,道:「田師叔,掌門師伯說過了,誰都不想見,沒有他的允許傳喚,通天峰門下所有……」

「我不是通天峰門下弟子!」田不易冷冷打斷了林驚羽的話。

林驚羽一窒,一時被田不易噎得說不出話來了。

田不易更不多言,走上了石階,向著祠堂裡走去。

林驚羽形一,似乎還想阻止,但隨即又停了下來,看著田不易那矮胖的軀,他眼中閃爍。

邁步進了高高的門檻,一淡淡的檀香味道頓時迎麵而來,巨大的影從殿堂深輕輕湧出,將剛才還存在的亮,輕輕攔在了祖師祠堂的外頭。

田不易在原地站了片刻,這才緩緩向裡麵深走了進去。隨著腳步聲緩緩起落,他臉上的神,似乎也在慢慢變化。

巨大的、漆著紅漆的柱子,錯落有致的立在大殿之中,支撐著雄偉的殿堂。從天花板穹頂上垂下的黃布幔,安靜地掛垂在柱子旁,其中的許多看去已經有些破舊了,看在眼中,彷彿正是一滄桑,從那漸漸老去的黃出來。

過往的,彷彿在這裡凝固了。

祠堂裡非常安靜,幾乎聽不到一點聲音,隻有田不易踏出的腳步,回在周圍寂靜的影中。

巨大的供桌後,無數的香火點點明亮,悄悄燃燒,恰如一隻隻神而怪異的眼眸,注視著穿梭在殿堂影中的那個影。

轉過了殿堂上最大的那柱子,從低垂的黃幔後走過,田不易終於停下了腳步。

眼前是一塊空地,地上擺著三排團,每排七個,在第一排最中間的那個團上,赫然有一個悉的人影坐在那裡,一。而在團的前麵,放著一張極大的供桌,供奉的水果祭品擺滿了桌子,正中的是一個大香爐,裡麵卻很奇怪的,隻了三細香,裊裊輕煙,緩緩飄起。

過煙霧裊繞的供桌,在桌子後麵的那沉沉黑暗裡,約可以看到無數的靈牌,每一個上麵似乎都有字跡,端端正正地放在影之中的靈位之上。

田不易的臉,慢慢變得沉重而帶著一恭敬,麵對著青雲門歷代祖師的靈位,他的目先是在那個曾經悉的背影上停留了片刻,然後默默走了上去。

道玄真人的子,微微,但沒有回頭。

田不易緩步走到了供桌之前,看了看籠罩在影中的那無數個靈位,深深吸氣,隨後從香爐旁邊的香袋之中,了三細香出來,小心地在旁邊燭火上點了,退後一步,站在供桌前三尺,恭恭敬敬捧香拜了三拜。

道玄真人所坐團之,離供桌不過六尺,但前方那點微,似乎已經不能照及他的所在了。在昏暗的影中,他緩緩抬頭,田不易的影,赫然背對著站在他的前。

那黑暗深,突然,如幽冥深的鬼火,「忽」的一聲騰起,兩道瞬間閃亮。也幾乎就是同時,如一聲無形鬼嘯聲波掠過大殿,所有的香燭燈火,除了田不易手中所握三細香之外,全部亮了起來。

田不易此刻參拜已畢,踏上一步正要將細香進香爐,但子卻陡然間停頓了下來,就連拿著香的手,也停頓在半空之中。

大殿之中,瞬間陷一片死寂,兩個影,一站一坐,都彷彿僵住了一般,一。遠的黃布幔,不知怎麼,彷彿大殿上有微風吹過,輕輕飄了幾下,又緩緩靜止下來。

祖師祠堂之外,林驚羽正皺著眉頭沉思著,但突然間若有所覺,猛然抬頭,向著那座沉靜而昏暗的祠堂深看了過去,麵上出現訝

恍惚中,曾經是安靜沉眠的這座殿堂,卻如同一隻蘇醒的怪,冷冷地,睜開了眼睛。

也不知過了多久,道玄真人眼中神的鬼火忽然又消失了下去,來得突然,去的竟也是快速。隨著那詭異的眼眸緩緩合上,原本肅殺的大殿頓時也緩和了下來,周圍的燭火,也漸漸失去了亮度,回復了原先的點點微

田不易手中的細香,依舊裊裊地點燃著,三點微細的香火,在黑暗中若若現。隻是細香間,卻是有白絮一般的香灰輕輕掉了下來,落在了田不易的手上。

田不易臉漠然,冷冷看了一眼手背上的香灰,默然佇立片刻,將手輕輕抖了抖,抖掉了那些香灰,隨即踏上一步,恭恭敬敬地將三細香了香爐之中。

細香,同時在香爐裡點著,輕煙飄,裊裊升起。

田不易一言不發,又對著靈位拜了三拜,然後緩緩轉過了子,麵對了端坐於地麵團之上的那個人影。

「道玄師兄,」他深深著那個人,眼中不知怎麼,又是驚訝,又是悲憤,更有些痛楚,慢慢地道:「我們又見麵了!」

道玄真人大半個臉都籠罩在影之中,看不真切。對著田不易的說話聲,他卻似乎充耳不聞,一點反應也沒有,還是那般安靜地坐著。

田不易站著看了他片刻,也沒有再說什麼,隻是麵上神,卻是越發沉重了。他角輕輕了一下,邁開腳步,卻是走到了道玄真人的旁,在距離他邊不到三尺之遠的另一個團上,也坐了下去。

大殿之上,一片寂靜。

南疆,十萬大山,焦黑山峰。

一路之上,森的鬼嚎越來越盛,不知從哪裡刮來的風也是嗚嗚個不停,吹在人上如刀子一般,若不是鬼厲與金瓶兒都是道行深厚,是這鬼哭狼嚎與寒冷的風,隻怕就足以令人發狂了。

周圍森之氣愈來愈是濃烈,他們二人也越發小心戒備,但直到他們走到山穀之下,已經到了遠遠可以見那個鎮魔古幽深漆黑的口的地方,竟然也沒有遭到任何的危險與伏擊。這滿山遍野幾如鬼域一般的地方,竟然安靜的不可思議,別說沒有兇猛的妖,便是自從進十萬大山之後可見的毒蟲猛,竟然也蹤影全無。

森的地方,竟彷彿倒是十萬大山這窮山惡水之地中,最安全的所在了……

鬼厲與金瓶兒站在一個小丘之上,遠遠眺那個古老幽深的約還可以看見,那口佇立的石像。

二人的眉頭都是微微皺著的,到了此時此地,意外的平靜,帶給他們的卻是更大的擔憂。

金瓶兒向那口指了一下,道:「那裡便是鎮魔古了,我當初追蹤那個黑人來到此的時候,便是親眼看見神從這個之中復生而出的。」

鬼厲微微點頭,隨即又向那四周看去,隻見除了那個深不見底的黑暗口外,四周便都是垂直的懸崖絕壁,怪石猙獰,而上方十數丈之高靠著石壁有一層厚厚黑雲,緩緩在半空中流,如水雲一般。看那濃黑之,不問可知,必定是劇毒之。一眼看去,尋常人決然是無可走的,乃是一死地。

收回目,鬼厲沉了片刻,道:「我們進去?」

金瓶兒卻是微顯遲疑,沉默了好一會,終究還是點了點頭,道:「罷了,都來到這裡了,又怎能退不前,我們走吧!」

鬼厲看了一眼,隻見金瓶兒臉上神有些異樣,臉也顯得有些微白,顯然對那神仍有幾分顧忌。其實又何止是,便是連鬼厲肩頭的猴子小灰,此刻似乎也改了脾氣,顯得特別安靜。

像是覺到了什麼,金瓶兒轉頭過來,看向鬼厲,忽地微笑起來,出一口秀麗皓齒,微笑道:「我不妨事的,過去吧!」

鬼厲點了點頭,當先走去。金瓶兒跟在他的後,向著那個鎮魔古緩緩走去。

腳步踩在堅的焦黑巖塊上的聲音,在呼嘯不停的風中迅速被淹沒了,越是走近那個古口,凜冽的風就越是強勁,風中所蘊含的森寒氣,就越是冰冷。

此刻兩人都已經發現,這滿山遍野凜冽的風源頭,赫然就是從那個古之中吹出的。

離那個口越來越近了,周圍的亮竟似乎也逐漸黯淡了下來,越來越多的輝,都被接近鎮魔古口上方的黑雲所遮擋住了,彷彿這樣一個地方,是不容許亮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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