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到沈國公府撲了個空,又跑去刑部,不就是要見我?”
沈驍九的眼神深邃不見底,雖然角在笑,卻人覺到一森森的寒氣。
齊云追略微整理了一番裳從地上站了起來,語氣瞬間又弱了兩分,“我是找你有事,但也不必將我強綁來這種地方吧,非得在這種地方見面嗎?”
“自然是要在這種地方見面,不在這種地方見面……”
沈驍九沖邊的男子抬了抬下,笑得眼睛瞇了一條,語氣里帶著些莫測的狠辣與玩味:“又怎麼好斷你一只手呢?”
“斷我……一只手?”
齊云追幾乎是尖出聲,忍不住扭頭打量起周遭的環境,這屋子極其破敗,家殘缺,門也只剩下了半扇,角落旮旯里牽滿了大大小小的蜘蛛網,網中墜著早已僵的各種小蟲,唯有沈驍九坐著的那張木椅拭的近乎發亮。
這座宅子無疑已經荒廢多年,若沈驍九在此對自己不利,那簡直是天天不應地地不靈,只有死路一條!
“你……”齊云追氣急敗壞,“沈大小姐被京兆府尹的人抓走,我好心來通知你,你不設法搭救反倒來為難我,這是什麼道理?”
沈驍九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挲腰間的玉佩,耐心逐漸消失殆盡,“你還真會往自己臉上金,意兒進你齊府探親人卻被誣告殺人,水月樓一院子人全被忽然闖的京兆府尹兵帶走,你卻好端端的站在這兒,你說……我應該如何想?”
“你是懷疑我與他們勾結,里應外合陷害沈南意?”
齊云追看著欺上來的威猛大漢,裝著膽子與他爭辯道:“我不認識他們,也本不知道他們為何會忽然出現在這里,你莫要冤枉好人!”
即便他抵死不認,沈驍九帶來的人也并未有半分遲疑,兩個壯漢一左一右將他死死按在地上,羅風則一臉冷漠的從腰間出那把寒瀲滟的長劍,對準了他寫字的右手。
對于一個文來說,沒有了右手,他便無法再拿筆更無法繼續做,他的前途他的人生都將毀于一旦。
若是旁人,自不敢對朝廷命下手,可他是沈驍九,是掌管刑部的活閻王,這里全是他的人,自己空有一張,就算告到皇帝那兒去只怕也無濟于事!
這該如何是好?衛鯹尛說
如寒冰般刺骨的眼神向齊云追,沈驍九嗤笑道:“好人?你敢說沈飛茹的死與你沒有半分關系?”
齊云追的眼皮即刻耷拉下來,沉默許久才艱難的張開了:
“總之,無論如何我都從未想過要害沈南意,于我家有深恩,我絕不會恩將仇報!沈飛茹心機深沉我早已下令不許旁人靠近,不料沈南意今日忽然拜訪水月樓,我幾設法阻攔都未能功,只得守在院子里,誰知沈飛茹會忽然墜湖?”
他懊惱至極,一拳砸在地上,那只沒做過一點兒活的手即刻變得模糊,滲出了殷紅的,“早知道如此,我便是與沈南意撕破臉皮,也絕不會讓進水月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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