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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從公寓出來,秦菀隻覺得雙發,要不是心中的怒意強撐著,隻怕早就倒了。
如今除了學校,想不到還能去哪裏。
剛到實驗樓,正好遇到黃源抱著筆記本從裏麵衝出來。
看到,黃源一臉驚訝,“秦菀,你怎麽來了?”
秦菀輕聲道,“我來對數據,李教授在嗎?”
“李教授被調離A大了!咱們這個項目...”黃源哭著臉道,“隻怕要黃了。”
“什麽?”秦菀幾乎撐不住,“什麽時候的事?”
“昨天深夜急發的人事調,還有你的通知...”黃源遲疑了下,“你沒接到通知嗎?”
秦菀瞪大眼過去,黃源將筆記本遞過去,“學校說李教授因工作需要調去了深大。你,因為能力不足,無法繼續勝任助教工作,不日退出助教組。這通知是一起發的,我以為是李教授要帶著你一起去深大呢。”
秦菀看著那白紙黑字,了紅章的通知,隻覺得如晴天霹靂。
原來折騰這麽久,全是空。什麽助教,什麽前程全是笑話。
他輕輕一句話,就能破壞全部希。
再也承不了這連番打擊,秦菀兩眼一翻重重倒在了地上。
再醒來時,隻看到一雙悉的眼睛。
李展琥珀的眸子充滿了焦急,一看到醒了,立刻扶住,“秦菀,你終於醒了!”
“李教授?”秦菀腦袋空白了下,沙啞著嗓子道,“您不是去了深市?”
李展歎氣道,“還有幾天時間,倒是你...”
他遲疑的看了眼秦菀的肚子,一時不知該怎麽開口。
秦菀苦笑了下,隻是那笑容比哭更難看幾分。
“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您。”秦菀垂下眼眸,“您在A大大有可為,如果不是被我牽累...”
李展搖頭道,“不,跟你沒關係。很早我就有計劃去深大。隻是..你也知道,這裏是我父母一路長的地方,他們不願我離開。”
秦菀更覺得愧疚,如果不是盛晏誤會和李展有關係,怎麽會連累李展竟要去深市發展。
“不過現在也好,我能去一個全新的地方大展手腳。秦菀,你願意跟我一起去深市嗎?”李展忽然盯住秦菀,沉聲邀請。
秦菀一怔,“我跟著你一起去深市?”
李展點頭:“我去那邊需要一個助手。你是我一手打出來的學生,你的才能我最清楚,就算沒有畢業證,我相信深大也會..”
“我沒有畢業證?等等,李教授,這是什麽意思?”秦菀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事說起來,還是怪我,因為你是計劃中直升碩博的人才,所以畢業證是延後發放的。可現在,你無法繼續項目,學院要求扣下你的畢業證.....”
秦菀呆呆靠回床上,好一會兒看向李展,啞著嗓子道,“是盛晏的主意吧。”
李展歎息道,“我並不清楚,如果按照正常流程,院方的做法並沒錯。”
見秦菀臉慘白,一聲不吭,李展道,“你放心,這事我讓我爸媽去周旋了,希能取回畢業證。”
秦菀緩緩的搖搖頭,“不必了。”
李展皺眉,“秦菀,別傻了。這是你應得的,無論如何,你依然是我的優秀畢業生,你應該領取到你的畢業證。”
秦菀垂下眼眸,公寓、畢業證,還有什麽是盛晏要懲罰的呢?
“李教授,如果您真要幫我,希您幫我另一件事。”秦菀忽然看向李展,向來靈的眸子浮著一死氣,讓人不忍對視。
李展難道,“什麽事,你盡管說。”
“我爸葬在京山墓園。我希能給他移墓。”秦菀著那雪白的床單,心中更覺諷刺。
楊虹那兒,還有轉圜的餘地,可惹到盛晏,才是後悔晚矣。
怎麽就傻乎乎以為盛家大爺會為了的,包了,也護了呢?
李展皺皺眉,立刻道,“沒問題,不過,你有打算移去哪裏嗎?”
秦菀低聲道,“我之前了二十萬的管理費。不知墓園那邊是否能退一部分費用。如果可以,移到雲橋墓園吧。”
“雲橋?”李展遲疑道,“那地方老舊,又沒人管理...”
“有人說過,死去的人隻是一抔黃土,做什麽啊都不值當。可我,這人傻,腦子轉不過彎。”秦菀的聲音忽然變得很遠,“我隻想保護我現有的東西。可李教授,我原來什麽都護不住。我的孩子,我的畢業證,我的前程,但,至,我的父親...”
秦菀用力抓住李展,“我想護住他,給他一個安寧。這些年我存了幾萬塊錢,我知道這錢很,肯定是不夠給我爸移墓的...”
“費用的事,你別擔心。給我理!”李展不忍心繼續,沉聲道,“你在這裏好好休息,我理好這事,帶你一起去深市。”
看著李展頭也不回的大步往外走,秦菀將手背上的針頭掉,晃晃悠悠的起。
拿起一旁的紙筆,寫了張紙條。
不能再連累李展,他能為父親移墓,已經是厚著臉皮的奢求了。
將紙條在枕頭下,秦菀就緩步離開了。
如今這文城,沒有的容之。
不知道,剛走,一輛紅布加迪飛也似的衝來了醫務室。
推開門,看到房間空無一人,盛晏麵無表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幾分慌張。
“人呢?”
他回過頭,馮瑞臉全無,結道,“學校那邊說,被同學背來醫務室的,先生....”
他說著見枕頭下有一張紙出一角,急忙跑過去,“是秦小姐的信。給...”
看到李教授三個字,馮瑞不敢再說。
盛晏一把搶過信,匆匆掃了眼,眼裏怒意翻騰,“去,翻遍文城,也得把找出來!秦菀,我看你能逃到哪裏去!”
“那京山墓園那邊,...”馮瑞低聲問,盛晏咬牙切齒道,“不許遷。不親自出現,這墳我看誰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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