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頭一次跟莫歸暝提出這樣的看法，以前他們兩個哪怕爭吵的再過分、再沒有辦法相，在孩子的問題上總是統一戰線的。

那就是不餘力地寵他們。

可是許清嘉突然覺得，這樣好像是不對的。

莫歸暝依舊不想談論這個話題，尤其是在兩個孩子的面前，他皺起眉頭把助理喊了進來，「把他們兩個帶出去，讓他們自己玩。」

助理點了點頭，許清嘉知道他這是要跟自己好好聊聊的意思，對哥哥妹妹叮囑了幾句，就讓他們跟著助理去另外一個房間玩，然後坐在莫歸暝的床頭看向他，「我們好好聊聊。」

誰知道莫歸暝直接轉移了話題，「你剛才跟唐初說什麼了，回來后就失魂落魄的。」

許清嘉下意識想要回答，然後皺了一下眉頭，「你為什麼要轉移話題？我不是在跟你說這件事。」

莫歸暝看向，「看來你們兩個聊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然為什麼不說？」

許清嘉臉一下子就有些不好看，「我跟唐醫生之間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話題？你別老是給別人潑髒水行不行？」

說完，莫歸暝點點頭，隨即又淡淡問道：「那先前高旭豪的父母找你有什麼事？」

許清嘉一下子就有些苦惱地對他說，「就跟你猜的那樣，他是來找我們和解的。」

雖然店裏面沒有監控，但祁妙的如意算盤還是打錯了，許清嘉一直覺得祁妙說捅了自己一刀只是為了不想讓他們追究的責任只是一個借口，這個理由太過牽強，也許祁妙只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害怕，又或者是吸引莫歸暝的注意力，才找了這麼一個看上去沒那麼尊嚴掃地的幌子。

人在極端的時候總是會做出一些超出自己控制的事，就比如說先前被莫歸暝到絕路的時候，也曾經想過絕食，不要那兩個孩子，下定決心去死，整個人都心如死灰，只想要和莫歸暝趕快割裂，永遠都不要和他扯上任何的關係。

也許祁妙也是想用那樣的方法在莫歸暝心裏面留下一道深切的刻痕，不想要從此以後和他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再也沒有任何的集。

雖然們是兩個目的，卻用的是同一種方法，那就是傷害自己，只為了眼前這個男人。

不過一個是為了逃離，而另外一個卻是為了……

許清嘉也不知道祁妙到底是為了什麼，其實事走到這一步不管莫歸暝對祁妙還有沒有，他們兩個都沒有可能在一起了。

哪怕莫歸暝還著祁妙，但祁妙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也有了孩子，現在甚至有了二胎，雖然不幸流產。

許清嘉雖然很討厭祁妙，也永遠不會忘記在自己最脆弱的時候對捅的那些刀，但流產這件事，對於一個人來說卻是無法彌合的傷口，不會因為這件事就同，但也不會落井下石。

而且莫歸暝即便淡薄，但是對這兩個孩子看得出來很重視，也絕對沒有可能和祁妙再重修舊號。

做這些事又何必呢？

或許莫歸暝這個男人真的太過於讓人不甘心吧。

許清嘉嘆了口氣，「你說我應該怎麼辦？他們讓我們放過高旭豪，但其實他也並沒有對我做什麼。」

「他是想對你做什麼，只是我來得及時。」莫歸暝打斷的話，手將臉頰的碎髮捲在指尖上把玩。

許清嘉說：「可是他已經傷得夠嚴重，祁妙現在也到了應有的懲罰，我覺得這些已經足夠了，沒必要趕盡殺絕。」

「你為什麼總是這麼心？」莫歸暝一下子就蹙起了眉頭，抬起手在的額頭上敲了一下，「你對別人這麼信任，對我就這麼心狠？」

聽到這話，許清嘉覺得他冤枉自己，「我對你心狠？我沒有婚出軌吧？沒有著你離婚，打胎吧？做這些事的人也不是我吧？我不過就是對你死心不願意跟你和好而已，我就這麼十惡不赦嗎？」

「那如果按照你說的，這就算是心狠的話，我當時喜歡你的時候，比你現在喜歡我可純粹的多，你是怎麼對我的？我不過是現在沒有回應你的而已，因為我不喜歡你了，我怎麼就心狠了？」

莫歸暝眉頭皺得更，半晌才讓自己忽略說已經不喜歡他的話，淡道：「這些事都不是我的本意，我沒有出軌，沒有跟在一起，也沒有喜歡，和你離婚是我一直沒有想清楚，也沒有真的讓你打胎，只是想讓你乖乖聽話，但當時的我早就習慣了用恐懼和威嚴對待跟我相的每一個人，所以以為只要讓你怕我，你就會乖乖聽我的話。」

「我忘記了你不是我的下屬，所以用錯了方式，這些都不是我的本意。」

「你可以這麼解釋，也可以說當初的你有苦衷，又或者是有可原，但不管怎麼樣，你做的這些事對我產生了不可磨滅的影響。」

許清嘉發現自己現在能夠心平氣和地說起以前的事了，雙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樣子無比的乖巧，說出來的話卻是沒有一點挽留的餘地。

「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做了就是做了，不是說你不是故意的，我當初經歷過的那些痛苦和影就會不復存在。」

「倘若真的能夠這樣計算，那我原諒你也沒什麼關係，但是不是這樣的。」

說完忽然說在莫歸暝的傷口上點了一下，「就像你這裏一樣，如果祁妙告訴你，不是故意的，想傷害的人是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捅傷你，只是沒有想到你會替我擋刀，你的傷口就會癒合了嗎？」

莫歸暝啞口無言。

過了很久，他才勾了勾角，卻是帶著一點苦笑的意味。

的確，就像所說的那樣，比起他曾經的所作所為，現在只是不願意再跟他在一起而已，除此之外，並沒有做任何傷害他的事。

他們早就離婚，沒有任何責任與義務回應他。

當還是他的妻子時，莫歸暝本可以做一個好丈夫，但他沒有。

於是現在他已經沒有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