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陸寒時離開之前，天上下著濛濛細雨，雖是黑夜，卻能夠看見連綿的雨落在他的上。

他習慣地穿著一件黑的風外套，長度及膝，襯得他的材越發高大，站在唐初面前時彷彿能夠擋住著全世界的芒。

唐初聽到他對說：「我知道你想做什麼，無論多遠，我都會去找你。」

他這句話有些沒頭沒尾，唐初甚至覺得他似乎什麼都知道了。

可是一抬頭看到他那雙古井無波的雙眸，又覺得是自己想多。

如果陸寒時真的什麼都知道了，不會是現在這麼平淡的樣子。

……

唐初收回自己的思緒，帶著哥哥和妹妹去了病房，剛好莫歸暝和許清嘉都在，莫歸暝也醒著。

本以為他作為病人狀態應該不會很好，只是看著他神清氣爽的模樣，又看著一旁給他削蘋果餵給他吃的許清嘉，搖了搖頭，「我把這兩個孩子給你們帶來了。」

許清嘉聽到靜連忙起，將手裡的一塊蘋果塞到莫歸暝的裡，作有些魯。

莫歸暝本來在看平板，被這麼一弄，皺了一下眉頭，看向，「輕一點。」

許清嘉沒有理會他，將剩下的另外一塊塞到自己裡，連忙乾淨手，跑過去先把妹妹給抱了起來。

兩人膩歪了一陣之後又抱了抱哥哥，然後把兩個孩子都放了下來，看向唐初，笑得眉眼彎彎，「辛苦你了。」

唐初也對笑了一下，「沒事，你幫我照顧唐甜甜的事，我還沒有謝你呢。」

許清嘉了自己的鼻尖，讓兩個孩子去和莫歸暝說話，看著唐初思索了片刻，還是對說：「唐醫生，我有點話想和你說，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唐初有些疑地看著，點了點頭，「可以。」

又看向莫歸暝，不知道到底什麼話是不能夠讓他聽到的。

只是見莫歸暝都沒往這邊看一眼，似乎是對們兩個的事不怎麼在意，也不怎麼好奇，便收回視線，和許清嘉一起走了出去。

許清嘉將病房的門關上，看到裡面的兩個小孩子立刻就跑到了莫歸暝邊，尤其是妹妹，很喜歡莫歸暝。

本來是有一點點向的格，看到誰都有些害怕，卻唯獨不怕莫歸暝，都敢騎到他脖子上去。

哥哥倒是有些拘謹，站在床邊一瞬不瞬地看著莫歸暝，只盯著他的傷口看，然後又皺著眉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許清嘉笑了笑，輕輕將門給關上，回頭對上了唐初的眼神，愣了一下，「唐醫生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唐初說：「從昨天開始我就覺得你有些不對勁，到底是什麼事？」

許清嘉愣了一下，隨即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原來這麼容易就能看出來嗎？」

好像還是不怎麼擅長掩飾自己的緒。

唐初和一起並肩走在走廊上，很快就走到臺。

許清嘉停下腳步，嘆了口氣對唐初說：「雖然我這樣說可能有些不識好歹，但是唐醫生，我想問你一件事，在你心裡我是一個你所悉的病人，還是……你有把我當做朋友？」

唐初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你怎麼會突然在意起這個來？」

也從來沒有想過和許清嘉究竟是什麼樣的關係，從一開始當然只是的病人而已，只是因為當時的況危急，而且和又都是特殊型，因為這些因素對自然多了一些照顧。

後來經歷那些事之後，沒有那麼多心思去想這些，只覺得命運把們兩個人湊在一起那就是有緣分，很信賴許清嘉，許清嘉也同樣信賴。

所以其他的事，唐初就沒有想過。

許清嘉其實已經想到了唐初的反應，只是見這樣子，還是有些不自在，「我以前沒有過朋友，不知道朋友之間是什麼樣的……所以我不知道我跟唐醫生算不算得上是好朋友。」

唐初打斷，「當然算了，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許清嘉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因為昨天你救祁妙的時候，也是全力以赴的……所以我就在想，你以前救我是不是也只是因為出於醫生的職業守？」

抬起頭看著唐初，「我對你來說算得上是一個特別的朋友嗎？」

唐初沒有說話，片刻之後看到許清嘉突然就有些臉紅，然後立刻又低下頭。

唐初停頓片刻，突然就忍不住笑了出來，「你昨天就是因為這件事糾結了那麼久？」

還真是……都不知道說什麼了，此時此刻真的很想出手的臉頰。

……

陸寒時這一天很罕見地睡到臨近中午的時候才起來，腦袋有些昏昏沉沉，一直想著昨天晚上和唐初分開時有些異常的反應。

他走到玄關給自己倒了杯水，聽到門口響起一陣高跟鞋的聲音，徑直將水杯放在桌上，頭也不回地轉回了臥室。

只是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大門被人打開，簡肖珊走了進來——

「……寒時，你怎麼才起來？」

有些尷尬，就這麼站在門口，像是沒有想到一進來就會和陸寒時打了個照面，本以為他應該不在家裡的。

似乎沒有要為自己的突然闖和為什麼會有他的地址和鑰匙做出任何解釋，而是淡然地看著他，「你今天怎麼沒有去找唐初？」

簡肖珊的語氣自然到彷彿和他真的是一對相了多年的母子。

陸寒時徑直將臥室門關上，走到客廳，在面前站定，「你好像忘記了我之前警告過你的事。」

簡肖珊的眼神閃爍片刻，強行下那憤怒，對陸寒時說：「今天我過來不是和你吵架的，也不是為了談唐初的事。」

低下頭，似乎是有些難以啟齒，但之後還是開口道：「你爸爸他……是不是又去找陸夫人了？」

陸寒時本轉離開，聽了這話突然就停住了腳步，冷笑了一聲，「你有什麼資格問我這個問題？」

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資格提起陸夫人的人，一個是父親，另外一個人就是簡肖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