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妙不願意承認這件事，所以只能夠不斷地打擊許清嘉，告訴莫歸暝本就不是喜歡你，他只是出於愧疚，又或者是因為責任，最有可能的是因為被傷害了之後需要一個人療傷，而許清嘉是最佳的那個人選。

沒有得到得到的東西，許清嘉必定不可能得到，也不配得到。

聽著這番話，雖然許清嘉早就已經心裏清楚莫歸暝對本就沒有過純粹的，但還是不可自制地握了拳頭，看了一眼，輕輕笑了一聲。

祁妙有些晦地看著，「你笑什麼？我剛才說的話痛你了？」

許清嘉搖了搖頭，「沒有，我覺得你說得很對。」

看著祁妙，在有些驚訝的眼中緩緩說：「的確，當時的那個我太過卑微，只知道乞求別人的垂憐，我那個時候沒有什麼能力，你看不起我是正常的。」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說的是貶低自己的話，也說的是祁妙的心裏話，可是聽到這麼泰然自若地說起以前的那個許清嘉，忽然就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好像什麼東西在超出的控制一樣。

許清嘉不應該是這樣的表現，應該強撐著，在面前假裝堅強，反駁，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帶著一點自嘲，又好像是放下一切的語氣。

那雲淡風輕的模樣祁妙曾經的樣子，以前才是這副變不驚的態度，許清嘉算個什麼東西！

祁妙完全沒有意識到現在的臉有多麼難看，「不管你現在裝的有多麼好，你心裏是不是依然覺得有報復的爽快？」

挑著眉看著，狠狠地說：「以前我把你踩在腳下，現在風水流轉，你是不是很開心？」

許清嘉搖頭，「我沒有。」

「別裝了，我知道你心裏面在想些什麼，我們都是一樣的人，不過是你運氣要比我好一些罷了！」

「不是。」許清嘉又搖頭，「我跟你不是一樣的人，我看到你也不覺得有什麼開心的地方，我只是覺得……」

皺了一下眉頭，淡淡地對說：「覺得以前的那個自己越發可悲，居然會因為你這樣的人產生那麼多負面的緒。」

那個時候跌跌撞撞地闖了莫歸暝的世界，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產生了濃濃的自卑，尤其是在喜歡上他之後，知道他心裏的人是祁妙，發現兩個人之間的那道鴻是永遠都沒有辦法想像的差距，越發覺得自己一無是。

待在莫歸暝的邊，那份把折磨得快要死掉，如果不是孩子，也許真的會被踩踏一個完全沒有自信也沒有自我的人，被磨平了所有的稜角和希。

可現在終於走了出來，終於敢面對和正視自的平凡普通。

其實說起來除了唐初之外，也要謝這些人。

許清嘉笑著看著，眼裏滿是釋然，像是對真的沒有一點點在意，「說真的，我還要謝你，要不是你的話，我也不會長我現在的模樣，也許還是以前那個唯唯諾諾的許清嘉，可能比你們見到的那一個許清嘉要稍微好一點，那也好不到哪裏去，是你們兩個對我的那些傷害、毫不猶豫的踐踏和侮辱，讓我明白我自己是誰，也讓我知道我自己的定位，從而讓我越發堅強。」

「我不會再因為對莫歸暝的讓自己產生無底線的包容和卑微，也不會因為對你的羨慕嫉妒讓我沒有辦法在你面前直腰桿，只要看到你就會自慚形穢，我們都是平等的人，我知道有很多方面我比不上你們，但這並不代表我就沒有好好生活的權利。」

祁妙被說得啞口無言，這麼坦然……這明明是可以用來狠狠辱的地方，可是許清嘉卻那麼坦然地認了這一點。

眼神閃爍著看著，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有些荒涼地看了莫歸暝一眼。

莫歸暝似乎也沒有想到許清嘉會是這種反應。

他握了拳頭看著，本意是想解除他們之間的誤會，如果讓教訓其妙一頓可以讓出氣，能夠好好和他說話，他也沒有什麼好在意的。

祁妙對他而言不算什麼，兩人之間早就沒有了從前的舊，他們以前的也並非像外界說的那樣堅固。

只是莫歸暝從來都不是一個擅長解釋的人，也不屑於去解釋，但如果是為了許清嘉，他願意跟開這個口。

只是好像超出了他的想像。

「許清嘉……」他低了聲音的名字，聲音有些沙啞，等到他的視線看向他的時候，他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從來就沒有要侮辱踐踏你。」最後他只能這麼說。

莫歸暝似乎是才正視他從前的所作所為，忽然就覺得有一張無形的網罩住了他，讓他有些不過氣。

他以前所做的那些事，的確稱不上是個人。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傷害你。」

許清嘉看著他，面無表，「無所謂了，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發生的都已經發生，沒有辦法再改變，我現在只想自己好好地生活，如果你真的覺得有後悔的話，麻煩你讓這位小姐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你是孩子的父親，我沒有辦法阻止跟你的見面，但是……」

許清嘉指了祁妙一下，「這是你惹出來的麻煩，希你可以不要再讓我來面對你惹出來的爛攤子。」

說完轉就要走，莫歸暝下意識想要去抓住的手腕，那一瞬間卻沒有辦法作，彷彿被定在了原地，看著的背影眸越來越沉。

祁妙也定定地看著轉離開的樣子，本來是打算揭開那塊遮布，讓所有人都不好看。

既然過得不好，那就讓許清嘉回想回想以前過的是什麼日子，卻沒有想到到了最後稽的只有一個人，難堪的也只有一個人……

潑出去的那些髒水似乎對許清嘉完全沒有任何影響，轉就走，那一地的骯髒之下，只留下和莫歸暝兩個人。

片刻后，看著莫歸暝，忽然張狂地笑了起來，「這真是報應哈哈！你看你那是什麼表？心疼、捨不得？太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