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倒是沒有想到陸寒時會突然這麼說，心口猛烈地了幾下之後，隨即冷笑了一聲，「你想不想起來跟我有什麼關係？既然以前的事都已經說開，那麼那段記憶對於我而言就沒有什麼重要的了，我知道你離開我是有苦衷，但我沒有辦法原諒你那有些愚蠢的理由。」

陸寒時沒有說話，將臉埋在的肩頸，汲取著的氣息，有好久沒有這樣近距離地擁抱過，他本來應該擁有至一年的回憶，可以供那三年的寂寥，可他偏偏忘記了，所以在無垠的等待中度過了那三年。

他都不知道這是對他的救贖還是對他的懲罰，如果要讓他同時承擔著痛苦，卻能夠讓他記得唐初，又或者是說讓他忘記唐初，也忘記自己曾經的那些所作所為，他會選擇哪一個？

他想他應該會選擇哪怕是痛苦地承擔著也不會選擇忘記唐初。

記憶片段裡面的那麼鮮活，他們曾經擁有過那麼甜的一段，怎麼可能捨得忘記？

陸寒時抬起頭，鼻尖在的臉頰上輕輕蹭著，「我真的沒有機會了嗎？」

唐初沒有說話，拍了拍他的後背，試圖將他推開，面前的男人卻紋不。

唐初突然一下子就有些不耐煩起來，剛才因為陸寒時和他父親起衝突對他產生起來的一點憐憫也迅速消失不見，有些用力地捅了捅他的腰，「還不鬆開嗎？」

陸寒時聽到的話當做沒有聽到，把抱得更，兩條胳膊橫亙在的腰上，彷彿要將折斷一樣，似乎恨不得把融骨里。

唐初發現自從兩個人開始鬧矛盾之後，也就是柳茹笙出現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陸寒時都喜歡這樣抱，用力地抱著，恨不得將整個人都碎進里。

三年之後的重逢也是這樣，哪怕他沒有那一年的記憶，只要有機會能夠抱，他就不會鬆手，直到抱得骨頭有些疼，忍不住喊出來才會猛然鬆開。

「陸寒時你還不打算鬆開嗎？」唐初見他依然沒有要放開自己的意思，冷著臉又重複了一遍，語氣裡面都帶著一警告的意味。

但陸寒時依然裝作沒有聽到，環在腰間的力道鬆了一些，但是背後溫度卻毫沒有減弱，反而更燙了。

唐初閉了閉眼睛，到了陸寒時的氣息圍繞著周，兩個人上的味道纏在一起似乎總有一種莫名奇妙的化學變化。

深吸一口氣，忽然抬起腳用力地踩在了陸寒時的腳背上——

那一瞬間就覺到還抱著自己的那雙胳膊一僵，今天穿了一雙帶了一點跟的鞋子，踩下去的那一刻自己都覺得有些痛，果然一回頭就看到了陸寒時略帶著青的臉龐，閉著雙眼緩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看著聲音沙啞，「滿意了？」

唐初淡淡地笑了一下，「沒想到你這麼能忍。」

低頭看了一眼他的鞋子，又抬頭看著面前的男人，「以後還敢這樣手腳嗎？」

陸寒時抬起手了的腦袋，「是像這樣？」

唐初臉一變，迅速地打開他的手。

總覺得陸寒時剛才跟他說話時的那個語氣就像在逗弄什麼小寵一樣，帶著無可奈何和縱容，明明痛的是他，卻弄得好像才是無理取鬧的那一個人。

唐初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好像在他面前就變了一個失去理智只會稚的人。

冷冷地看了陸寒時一眼，突然一言不發轉就走，陸寒時也收斂起了臉上的笑意，不知道剛才突然為什麼神大變，跟在後，「怎麼了？」

他試圖去牽的手，卻被唐初直接甩開，「沒什麼。」

深吸一口氣，聽到後的腳步聲依然沒有停下，知道他一直追著走，過了一會兒才停了下來，兩個人已經走到了走廊的盡頭。

唐初手放在外面的欄桿上眺著遠，突然回過頭來看著陸寒時，「你剛才跟你父親吵的那些話，我全部都聽到了。」

陸寒時本就站在後看著的背影，聽到突然這麼說，表沒什麼變化，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

唐初繼續問道，「我其實很好奇，你有這樣的家世背景，到底是怎麼從一開始就瞞起來的？」

陸寒時對說：「因為那個時候我已經離了陸家，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回來，所以也算不上是撒謊。」

他走到唐初邊和並排而立，跟一起看著遠的風景，「雖然我這樣說你可能覺得有些亡羊補牢，但我還是想告訴你，從來沒有想過要故意騙你。」

他抬起手了唐初的後腦勺，的頭髮還和以前一樣順，他輕輕地整理著後的碎發，唐初到他掌心的溫，突然就有些慨，「我還記得我們兩個剛結婚的那個時候，我還和你說過很多次做人要節儉……」

自嘲地勾了勾角，「現在想起來，那個時候的我在你眼裡應該就是一個傻子吧？」

「怎麼會……」

唐初聽到耳邊男人低低的呢喃，忽然後腦勺傳來一點微弱的疼痛，陸寒時放在後腦勺上的手一下子收，扯住了的髮。

唐初倒吸了一口冷氣，痛呼一聲看著他，陸寒時這才鬆開手，輕輕地了一下的腦袋，「抱歉。」

他回過神來，「弄疼你了嗎？」

說著他又要手，唐初立刻往旁邊走了一步，「別，??我已經沒有幾頭髮可以讓你禍害了。」

陸寒時笑了一聲，看到現在還能夠和自己開玩笑的樣子，??忽然就有些慶幸還願意站在他面前，和他平靜地說起以前的事。

即便是他忘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