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的瞳孔震了一下，有些不滿地看著面前的男人，「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媽不反對你和來往，但是現在就結婚，是不是太草率了一點？」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陸寒時的語氣很冷，臉上滿是不屑，「別用你對付陸承澤的那一招來對付我。」

陸母的臉立刻就垮了下來，「你怎麼可以直呼你父親的名字？」

「父親，他也配做父親？」陸寒時冷笑一聲看著面前的人，視線陡然變得冰寒無比，「還是我也應該一樣直接你的名字，簡肖姍？」

陸母沒有想到陸寒時竟然會對這麼不尊重，臉頓時變得越發難看，剛要發作，耳邊忽然傳來一個小孩子聲氣的聲音——

唐甜甜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簡小三……媽媽，為什麼會有人這個名字呀？是的爸爸媽媽不喜歡，才取這麼不好聽的名字嗎？」

唐甜甜是真的覺得這個名字很難聽，並沒有什麼惡意，畢竟也是經常拿著平板背著唐初刷視頻的人，有些不該懂的東西也懂得一些。

唐初聽了的話之後第一反應不是去管陸母的反應如何，而是皺著眉頭看著後的小孩，「誰教你的這些七八糟的東西？」

表很嚴肅，但陸母顯然比更憤怒，臉難看到極致，「這就是你的教養？你的孩子這麼不懂禮貌，你平時的家教能好到哪裡去？像你這樣的素質，又怎敢想要踏進陸家？」

無論當時和陸父的有多麼見不得人，但當年是實打實的名牌大學畢業，哪怕出平凡，但的優秀卻有目共睹，年輕漂亮，有能力，有手段，也有心機。

樣樣都有，就只是晚來了一步，晚了一些才遇到陸父。

不允許的親生兒子被唐初這樣一個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拖油瓶的人迷了心智。

想不通，就算是柳茹笙做了不對的事在先，但也是正兒八經的名門閨秀，陸寒時也算是見過那麼多優秀的人，為何偏偏就對這麼一個說不定還是未婚先孕的人有獨鍾？

很生氣，也很惱火，這怒火一部分是對唐初的，有一部分是對陸寒時的。

只是肯定不能夠對陸寒時生氣，只能夠把所有的不滿全部都發泄到唐初上，「你就是這麼教育你的兒的？嘲笑別人的名字？低俗，沒有教養！就憑剛才說的那句話，你們這輩子都別想讓踏進陸家半步！」

「只要有我在，絕對不可能讓寒時被你們這樣的人給矇騙！」

這算是撕破了臉皮，陸寒時的臉突然冷沉下來，比起剛才的冷漠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帶著一狠戾的寒氣，「你放心，他不用進你的門，他進的是我的門。」

這就是要和陸母劃清界限的意思，的臉突然白了一下，都有些抖，「寒時，你不要被騙了！」

「媽比你大那麼多歲，像這樣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心裏面在想些什麼，你現在年紀還太小，看不清楚，別以為跟別的人不一樣，其實都一樣的，就是貪圖你的背景！」

想要讓陸寒時站在自己這邊，語無倫次地說著一些勸告他的話，卻忘記了這種時候越是這樣反而越會激起陸寒時的叛逆心。

「在你的眼裡，全世界的人都跟你一樣拜金虛榮，不擇手段往上爬，對吧？」

「哪怕對不起自己的恩人，也沒關係，哪怕一直資助你讀完大學，你也可以轉眼上了丈夫的床，是吧？」

男人的中吐出涼薄的字眼，一字一句就像針一樣扎在陸母的心上。

後退幾步，心臟一一的疼。

陸寒時從來沒有對說過那麼難聽的話，即便是對表現出不屑，即便是這麼多年來都不曾認過，也不會用那麼侮辱的辭彙來說。

陸母心都碎了，「你怎麼能夠這麼說我？我好歹懷胎十月生了你，你知不知道當初懷你的時候我差點就沒命？」

一邊說一邊紅了眼眶，試圖打牌，「我知道你這些年來都對我有意見，可媽真的是為了你好，你再仔細想想，除了對不起陸夫人那件事之外，媽還有什麼事沒有做好嗎？」

「沒有！媽就只做錯了這一件事，你為什麼一點機會都不給我？」

說著就要去拉陸寒時的手，試圖將他拉到自己的陣營來。

陸寒時徑直就甩開了他，毫不顧及的面子，「當你做出這樣的醜事的時候，就應該有所覺悟，除了你自己之外不會再有人看得起你。」

說完他停頓了一下，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也許你應該回去問問陸承澤，你們兩個蛇鼠一窩，興許連他都看你不起。」

陸母的瞳孔猛地一抖一下子都忘記了要去追究唐甜甜的責任，滿腦子都是陸寒時的那些話。

甚至都忘記了自己今天來的目的，後退了幾步，腦子裡面嗡嗡作響，怎麼都想不到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還是沒有能夠捂化他的那一顆心，能夠當著一個外人的面說這麼傷心的話。

陸母當時就有些承不了，腦子裡面很，臉蒼白地看著面前的人，「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像是接不了這個事實，眼睛里閃過一抹猩紅。

唐初看事的變化不對，抱起唐甜甜對陸寒時說：「既然你已經來了，我就不多說什麼了，希你們能夠把剩下的事給解決好。」

說完轉就要走，陸寒時卻要上前一步拉住了的手腕，「我跟你們一起。」

說完他看了後的陸母一眼，似乎是怕又有什麼不好的舉。

陸母見他這麼防著自己，臉更加難看，「不是什麼好人！」

沙啞著聲音，還是忍不住勸告，「你聽媽的，媽絕對不會害你！」

「媽知道你討厭媽，對媽有意見，但你要相信，媽從來不會做對你不利的事，這個人不適合你！」

陸寒時冷冷地笑了一聲，「你以前還覺得柳茹笙很適合我，看到的結局了嗎？」

陸母一下子就閉上，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卻被陸寒時不耐煩地打斷，聲音冷漠得像是結了一層厚厚的寒冰，對幾乎是警告地說：「以後不要再來打擾們，否則，我說過的那些話，通通都作數。」

他停頓了一下，眼眸忽然籠罩了一片影，低低地威脅，「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說完他就轉帶著一旁的唐初和唐甜甜徑直離開，只留下陸母一個人站在原地，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看著他驀然離去的背影，陸母暗自握了拳頭，久久都沒有回過神來，在單薄的冷風裡面子有些抖。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有些僵地邁開腳步，進了街道旁邊停著的一輛豪車，上了車，讓司機開車。

街道兩旁都是琳瑯滿目的商店，滿是人間煙火氣。

那些熱鬧離很近，卻又離很遠，彷彿都永遠融不進那種溫馨而又幸福的氛圍。

陸母突然忍不住問前面的司機，「你覺得我過得好嗎？」

司機莫名其妙，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當然要說：「過得好，太太是人上人，比大部分人都過得好了。」

「你真的這麼覺得嗎？」陸母突然有些自嘲地笑了一聲，「我的丈夫似乎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我，我的兒子也不認我，我的其他家人表面上奉承我說著好聽的話，背地裡都瞧不起我，用最惡毒的辭彙罵我……」

「你覺得，我過得很好嗎？」

能夠幫家裡人的說多不多，說不，但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夠捅到陸父面前去。

只是一個人在陸家紮下腳跟就已經費了那麼大的力氣，不可能再讓他的那些家人當做拖油瓶來消耗的好。

一邊要對付陸家這些人，一邊還要應付自己家的一群吸鬼，結果到了最後兩邊都不討好。

這邊的人瞧不起，那邊的人也瞧不起，誰都沒有看到的付出，也看不到的辛苦。

司機了，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看到陸母已經閉上了眼睛，也就沒再說什麼，直接將車開回了陸宅。

……

公寓樓下。

看著進了門之後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的陸寒時，唐初忍不住停住了腳步，「送到這裡已經可以了，我不認為你媽有那個本事的跟到這邊來，畢竟這個小區的安保做的還是很全面的。」

許清嘉住在這裡，莫歸暝自然不會讓住在一個沒有安全保證的地方。

陸寒時站在面前沒有說話，而是看著唐甜甜說：「那我先走了。」

唐甜甜一聽立刻就對唐初說：「不請叔叔上樓喝一杯茶嗎？叔叔今天幫了我們大忙。」

唐初莫名其妙，「……他幫我們什麼忙了？」

「他把那個壞人趕走了呀！」

唐初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誰教你的這些七八糟的？」

蹲了下來，拉著唐甜甜的胳膊讓看著自己的眼睛，很嚴肅地說：「先前我還沒有跟你計較，以後不許再隨便說那些很難聽的話，聽到沒有？」

唐甜甜低下頭，「為什麼呀？明明是那個壞人先看不起我們的……很討厭。」

「但是我們跟不一樣，我們不能做像那麼討厭的人。」

唐甜甜還太小，不太明白唐初的意思，只低著頭一聲不吭。

下意識地仰起頭，地看了陸寒時幾眼，見他一點都不像唐初那麼嚴肅，反而很縱容地看著，下意識地躲到了他後，「我要跟這個叔叔一起玩。」

唐初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握了拳頭才控制住自己的怒火，「你剛才不是才說那個人是個壞人，那個壞人是這個叔叔的媽媽，你還要跟這個叔叔玩嗎？萬一這個叔叔也是壞叔叔呢？」

唐甜甜一聽，果然面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