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里,獨孤小錦躺在榻上。
和之前的瘋狂不同,這時的他,看上去弱小而又無助。
他似乎做了什麼噩夢,裡不斷囈語著。
「不要……丟了我……父王……我乖……」
他不時握小小的拳頭,在空中胡揮舞著,雙腳蹬踏。
獨孤鶩坐在一旁,面沉。
「稟鶩王,小世子並無大礙,只是了驚,臣開一副安眠助神的……」
「滾。」
獨孤鶩一個眼神,就把第三位太醫院的醫給嚇跑了。
獨孤鶩一陣心煩意,此病,哪怕陸音在也是束手無策
一年前,小錦也發過病,當時他還在外行軍,陸音趕回去給小錦看病,說是沒有找到病癥,小錦患了醫書上沒有記載的病,他的沒什麼問題,甚至比同年齡的孩要好得多。
這事就一直耽誤了下來,沒發病時,小錦的也沒有任何問題。
「他那不是普通的病,是神分裂。」
白泠走了進來。
「你知道他的病,那你一定有解救之法?」
如同找到了救命稻草,獨孤鶩抓住白泠的手,意識到自己失態后,他鬆開了手,耳有些發燙。
「治這病和一般的病不同,得對癥下藥。最重要的是,得弄清楚他發病的原因。」
白泠認識的獨孤小錦,是個向靦腆的孩子。
他平日別說是傷人,就是小都捨不得傷害。
可神分裂的狀態下,他殺人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只知他發過一次病,是他兩歲時,當時我不在親王府,他一直由親王妃照看著。我……對不住他。」
獨孤鶩也是在那一次后,不能將小錦單獨放在親王府。
他回京履職后,把主帥之位給了副將,他也知,自己留在楚都任職,勢必惹來猜忌,可是為了小錦,他必須留下。
他回來后,小錦的況的確有所好轉。
沒想到,這一次在皇宮會再度發病。
獨孤鶩心很是自責,他不該讓小錦來皇宮,他明明知道,小錦討厭皇宮。
白泠本還想責備幾句,眼前,那一條紫金龍又出現了。
它搖擺著龍尾,龐大的龍環繞在獨孤鶩側,經過剛才那一遭,龍上的紫芒看上去黯淡了許多。
這也是白泠第一次在獨孤鶩臉上看到疲倦,這一次幫助小錦凝聚武極印,獨孤鶩應該損耗不,他的傷還未好。
男人垂眸,凝視著榻上的小錦,眸中閃爍著慈。
白泠心頭一。
這個兇悍殘暴的男人,竟也有溫的一面。
把這一片難得的安寧留給了這對父子,白泠退出偏殿,東方蓮華行匆匆,走了過來。
「阿泠,你快去看看順親王妃,怕是快不了。」
今日,順親王妃也是倒霉,莫名其妙就被馬蜂窩砸中,又被蜂蟄了一臉,送去治療時,人還是好好的。
可是沒想到,吃了太醫院的葯后,渾瘙,四肢還搐個不停,太醫院的人已經用了好幾種法子,況沒有好轉,反而不斷惡化,眼看著,太醫院的人都要通知順親王府的人準備後事了。
白泠趕到時,順親王妃還在床榻上打滾。
白泠命人取來了水,在水裡加了一顆抗過敏葯,喂服用時,順親王妃看到是,氣得直翻白眼。
「白泠,你來做什麼?」
順親王妃看到白泠,上的傷口更痛更了。
「來給你看病。」
白泠笑瞇瞇看著面目全非的順親王妃。
「你會那麼好心?」
順親王妃警覺。
白泠的醫,也是略有耳聞,可總覺得白泠不安好心。
「你要是死了,獨孤鶩得守孝三年,我可不等三年再婚。」
白泠的話,差點沒氣死順親王妃。
「我不吃你的葯。」
順親王妃扭過頭去,發誓,只要還活著絕不能讓白泠進順親王府。
白泠二話不說,扣住順親王妃的下下頜,把水灌的裡。
「來人呀,殺人……咕咚……要毒死……」
順親王妃被灌了幾口葯,忽覺得上的傷沒那麼了,搐的四肢也沒再搐了。
「你還真懂得醫?」
順親王妃這下子可不客氣了,搶過那碗葯,喝得一滴不剩。
「這只是治你過敏的葯,可不是治療馬蜂毒的葯。馬蜂毒若是理不當,會留下疤。」
白泠嘖嘖道。
「你有法子祛疤?」
順親王妃最寶貝的一張臉,要是留下一臉的疤,就不要活了。
「我問,你答,答得我滿意了,我就給你祛疤良方。」
順親王妃了自己傷痕纍纍的臉,狂點頭。
「小錦第一次發病時,聽說你在場?就是他眼睛變,格大變時。」
白泠一問,順親王妃倒了口冷氣。
「他又發作了。我早就說過,那孩子中了邪,會發瘋,讓獨孤鶩把他關起來,獨孤鶩就是不聽。」
白泠眉頭一擰。
「你把他關起來了?」
「你可別說,我哪有那個膽……我哪裡會那麼做。我可沒待獨孤小錦,雖然他是撿來的,可獨孤鶩視他如己出。我好歹也是他名義上的,府里府外多雙眼睛看著我。我給他好吃好穿,我哪裡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發瘋,說起來,那也是趙凝月進門后沒多久的事。」
趙凝月,白泠還聽說過此人。
是獨孤鶩的第二任王妃,趙將軍府的嫡長。
此早年在楚都也是頗有名氣,和香雪、納蘭湮兒不同,這個趙凝月是個文武雙全的子。
對獨孤鶩一見傾心,不顧將軍府的反對,為了要嫁給剛喪偶不久的獨孤鶩,不惜拒了聖上的賜婚,當時在楚都也是轟一時。
獨孤鶩娶過三任妻子,這一位,是活得最長的一個,大概在順親王府呆了半年。
不過,說是半年,卻還沒有和獨孤鶩真正圓房。
那時,大楚和大治皇朝戰火正盛,獨孤鶩帶領大軍在兩國邊境打了一年半,就連拜堂,都是讓人代替的。
「我記得是病死的。」
白泠再問道。
「病死,那是對外的名頭,其實是被殺…」
順親王妃說到一半,就似想到了什麼,閉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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