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皇後又病了,這次還被剝奪了後宮所有權力,一時間人冷暖世態炎涼瞬間就出來了,原先那些對親親熱熱的人,現在一個個都不再來的福宮。
不過畢竟當了這麽多年的皇後,餘威還在,宮裏上上下下都不敢太怠慢。
丁氏這陣子又進宮侍疾,整天都待在胡皇後的邊伺候。
胡皇後這陣子終於流出了疲態,看起來蒼老了許多,原本的容似乎蒙上了一層翳。
宮闈之事瞬息萬變,總在人想象不到的時候,權力悄悄地來,又悄悄地走。
回想自己這輩子,胡皇後並不覺著自己做錯了什麽,也不覺著自己哪裏不好,算計了這麽長時間,以為自己還有很多路可以走,以為皇帝會在後頭,以後說不定能當掌權的皇太後。
現在想想,即便有心,終究提不起力氣了。
一名大宮從外麵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是殿伺候的宮之一,有時候會去各宮傳一些消息,打聽事十分靈通。
丁氏察覺到們可能有什麽話要談,悄悄的溜了出去。
大宮在胡皇後耳邊說了幾句話。
胡皇後臉微變:“真的?”
大宮點了點頭:“外頭藥鋪的人悄悄和我們說的,他和七皇子妃悉。您想想看,王氏雖然蠢笨,但算計五皇子妃有什麽好呢?有這功夫,不如算計自己府上那些人。倒是陸氏,把姐姐害死了,好上位當皇子妃。”
胡皇後有些惱怒。
聰明一世,沒有想到五皇子妃竟然會被這麽一個小人算計!
大宮皺眉:“陸氏不知道安了什麽心,留這樣的人在終究不大好。奴婢覺著,敢做第一次,肯定敢做第二次,不如假傳五皇子妃懷孕,把召進宮來一起侍疾,看會怎麽做。”
胡皇後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虎落平終究是虎,被這麽個小惡犬咬了一口,如何能服氣?
留著這樣的禍害在,保不齊以後會做出什麽樣的事。
大宮看胡皇後點了點頭,終究鬆了一口氣。
在胡皇後邊待了很多年,十一二歲進宮,有幸被挑到皇後宮裏伺候,最開始灑掃庭院,後來進了殿。
一開始也是忠心耿耿沒有二心的。
可奴才也是人。這一年來胡皇後的脾氣越來越差了,接二連三的摔打東西,謾罵責備們,甚至會上手打們,這樣的日子,是個人都不想繼續再熬。
宮裏長夜漫漫。
很多時候不止做主子的難,們當奴才的也長了一顆活生生的心。
現在也想出宮了。
......
文姒姒手中拿著一把做工致的小團扇,笑意盈盈的和朱妃對坐著說話。
朱妃道:“皇上想封景貴人為妃,昨天來了我這裏,問我當不當封。”
朱妃和景妃之間的矛盾眾所周知,和景貴人更是仇怨深重。
文姒姒想了想道:“娘娘怎麽說的?”
朱妃在知曉自己當初那個孩子是胡皇後下的手,對景妃和景貴人的恩怨就沒有那麽重了。
無奈的笑笑:“皇上有了這個心思,本宮還能阻攔不?他是皇上,想做什麽事,說一不二,過來問問我,看著是給我一個麵子,實際上是要我給他麵子。”
文姒姒一時間有些惆悵。
皇宮外,基本都是這樣的。
朱妃道:“景貴人這兩年恩寵不斷,基本都是在侍寢,雖然沒有子嗣,得寵到這個份兒上,也該漲一漲位份,我便讓皇上給一個封號,好和四皇子的生母區分開,看皇上的樣子,他也是很高興的。”
文姒姒笑道:“娘娘這般溫,又不計前嫌,皇上肯定更重您。”
朱妃無奈笑了笑:“這些又有什麽用呢?”
文姒姒道:“不過,景貴人封妃一事,不可能這麽順暢。您是同意了,景妃不一定會同意。”
朱妃愣了愣。
文姒姒道:“這些年來,景貴人隻懷孕一次,那次還故意栽贓您。我覺著,是景妃不想懷孕的。”
連懷孕都不允許,能允許景貴人被封妃?
景貴人一定是有什麽把柄在景妃手上。
文姒姒曉得景妃這個人沒有什麽頭腦,四皇子聰明能幹,全是被這樣一個不麵的母妃給拖累了。
四皇子上個月被派出去治水了,一到夏天,南邊又發生了水患,皇帝不喜歡這個兒子,但不住四皇子能幹,這兩年四皇子的政績十分顯赫,幾乎能和劉煊比肩,朝中支持四皇子的大臣不。
他這次治水回來,肯定會被皇帝封王。
但景妃仗著四皇子厲害,三天兩頭的作,還要著四皇子去皇上跟前把治水的差事給九皇子,說什麽九皇子沒有做過大事,讓老九漲漲見識。
幸好九皇子不是事兒多的人,他知道自己不是這塊料,不想和自己親兄長爭。
不人詬病劉煊的出,可文姒姒覺著,四皇子這樣的,說不定還會羨慕劉煊。
朱妃想了一下:“你說的倒是有道理。你肚子裏的孩子怎麽樣了?有沒有讓太醫再把脈,這陣子口的東西都要當心,安胎藥也記著吃。”
文姒姒笑著點了點頭。
朱妃又道:“不過,我怎麽聽說五皇子妃又懷上了孩子?不是不能生了麽?可憐七皇子妃,竟然就這麽被死了。”
皇後對外說五皇子妃懷了孕,但胡皇後的病還沒有痊愈,雖然宮裏宮太監伺候已經夠了,但長輩生病,邊沒一個晚輩伺候終究不好聽。
畢竟齊朝是以孝治天下。
也不知道皇後這邊說了什麽,李妃讓七皇子妃陸氏進了宮裏侍疾。
朱妃許久沒有見到胡皇後,前個兒過去探了一番。
搖了搖頭:“我不大喜歡陸氏,但陸氏真夠可憐的,以前有姐姐護著還好,現在孤零零一個人,昨天我過去的時候,丁氏對趾高氣揚,嘲笑爬姐夫的床。”
文姒姒垂眸不語,沒有說些什麽話。
算了一下時間,事能不能浮出水麵,就在這些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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