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年被請宮，一路戰戰兢兢，大家都想著可能是因為黎家的事。

給金贊禮把完脈之後，金絕天開口問著，寢宮中沒有旁人，只有皇上天親王和黎年三人。

金贊禮倒是沒有做聲。

黎家祖上醫起家的事他也知道，但是沒想到傳到這一代還有這點基在，更沒想到有一天會用在自己上。

把完脈，黎年的臉已經是豬肝了，難看到了極點。

觀他臉，金絕天和金贊禮雙雙變，這反應，明顯是瞧出些名堂了。

「皇上饒命，皇上，黎家真的不知此事，皇上饒命！」

老天爺啊，他以為黎家的事就這麼過了，沉寂十年，若是背後中有人出息，黎家或許還有東山再起的時候，可現在…怕是要滿門被滅了。

老天爺喲！

自己家的東西，即便有變，也能瞧出幾分。

不用想也知道，和黎瑤芯有關，這個瘋子啊，真要把黎家全給害死了啊。

黎年匍匐在地，整個人都抖得厲害。

「黎年，看來你也瞧出來是怎麼回事了，你黎家就算沒做什麼，可黎瑤芯是你黎家子，醫承你黎家，對皇上做的事，株連九族不為過吧，皇上早就知曉黎瑤芯所做之事，在理黎家時，卻並沒有牽連全族，皇上英明，一是知道此事和黎家他人無關，是黎瑤芯自己所為，二是念你黎家有功，三是不想此事大肆宣揚出去害江山社稷不穩…」

金絕天一字一句著地上的黎年說著，這是咋告訴黎年，皇上早就知道是誰所害，並沒有找牽連黎家，今天找他來，也不是為了翻舊賬。

聽得金絕天的話，黎年心跳如雷，皇上早就知道了？

「皇上寬宏，草民代黎家謝主隆恩，黎家有罪啊！愧對皇上，黎家將送宮，害了皇上啊！」

黎年沒想到，皇上知道是誰所為，卻沒有株連黎家，這不是一般的懷，否則黎家上下早就人頭落地了，此刻的激也是發自肺腑。

「行了，朕讓你來，不是讓你來說這些的，朕聽天親王說，你們黎家祖上的醫傳承至今，你們黎家到還沒，朕這況，你看出什麼就說吧。」

金贊禮終於開口了。

黎年抖了抖，依然不敢抬頭看金贊禮，臉慘白，不停吞咽口水穩住心緒。

「回…回皇上，黎家祖上醫起家，祖上的看家本領，黎家不敢忘，但是黎家早已改了門庭，這醫傳到今天，黎家子弟會的的確不多，也只是一個傳承的意義，黎…瑤芯會醫的事，草民為黎家族長卻不知，草民愧對皇上，此事草民回去會立刻查清楚，皇上所中的是一種慢毒，嚴格來說，是一種葯，只是被改過了，便了毒，這葯做延年，若是祖上傳下的藥方，是養生之方，對是極好的，可是改了之後……」

「之前又給朕熬一種養生湯，朕給太醫看過，沒有問題，的確如你所說，有延年益壽之效。」

「草民斗膽，想問問，是何時給您熬這種湯的？」

黎年斗膽問著，剛才他把脈看過，皇上的況及其糟糕。

「在瓊州城的時候，算起來，有四五年了。」

果然，黎年一天臉越發難看了。

「黎年，你既知道是怎麼回事，知道這種葯，那你一定有法子對不對？」

金絕天急切，現在大家都束手無策，聽得黎年知道是怎麼回事，心裏難免燃起希。

「天親王別急，聽他說說。」

金贊禮知道他著急，抬手攔了一下，黎年已經嚇得夠嗆了。

「回皇上、天親王，次葯，起效很慢，但是會日積月累，等到出現狀況的時候，便已……來不及了，四五年…草民剛才替皇上把脈，看皇上狀況，應是近日已經開始發作了，皇上是否睡不好，沒有食慾，且容易急躁，還有頭髮是不是開始有落想像？皇上這些年勤政，草民也聽聞了，說是皇上經常夜裏挑燈到很晚，但是皇上狀況一直不錯，然人的力都有限的，皇上一直以來支消耗，但是狀態已久不錯，以至於太醫也瞧不出什麼不妥，可實際上，是提前消耗的皇上的，這延年，改過之後，也的確是查驗不出毒，因為它的藥效很特殊，是激發一個人的……」

聽著黎年的話，金絕天一聲寒氣，握著拳頭，黎瑤芯果然是個瘋子，太可怕了。

這等手段都想得出來，難怪…難怪沒人瞧得出來，這麼聽著，這葯說是毒，其實就是一味葯，不毒，只是利用歲月累積，一點點挖空皇上的子，皇上現在的狀況看著沒什麼，面上無礙，實際上，已經被掏空了。

到現在，已經是藥石無醫，只能等，等著死！

而且，皇上最近耗費心神太多，所以這日子又提前了，可能熬不過一年了。

「還有多久？」

金贊禮閉上眼吸了口氣淡淡問著，在黎瑤芯說出事實的時候，他也憤怒過，也憤恨過，也想見對方大卸八塊，想讓整個黎家陪葬，可他畢竟是一國之君，就算面對生死，他也必須冷靜，必須冷靜面對才能穩住朝堂，他的命，既是自己的，也是大昊的。

「回皇上…最多…五個月。」

黎年抖著回話，始終沒有抬頭，不敢啊，在把完脈之後他就魂飛魄散了。

這若真的只是毒，那還有可能想辦法解毒，可他這不是毒啊，是虧空，他一點點虧空，這葯會加速損耗，服上幾年，就算是再好的人也扛不住的，而且是不知不覺的虧空，所以才說它是毒而不是葯，他也沒法子……

而且，怕是醫再高明的郎中也無解。

「不是說一年嗎？」

金絕天一聽五個月，眼睛瞪大低聲怒吼。

黎年不敢做聲，嚇得抖不止。

金贊禮默默擺了擺手，「朕知道了，今日在這兒說的話，若是傳出去半句，你黎家上下都得陪葬，你走吧。」

「皇上！」

金絕天不肯接這個事實，「黎年，這葯既是你黎家的，你定是有辦法的，你若是不能治好皇上，本王饒不了你，繞不了黎家。」

五個月，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