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媽:“夫人已經開始心臟衰竭了,不知道多次背著季爺去看大夫,再好的醫生大夫全都看了,就連夫人吃的那些藥,也不過就是圖個心理安。夫人不怕死,就是怕走之后,沒有人照顧季爺。”
聽到這個消息,宋明珠頓時錯愕的說不出來,“那國外呢…要不要去國外試試,萬一國外有得治,我們可以找更多的醫生,慢慢看。”
吳媽惆悵地搖了搖頭,“早已經無濟于事了,醫生也早就提出過去換心臟手,但是風險極大,加上夫人平日里郁結于心,一直沒有養好子,怕也是承不了這麼大的手。”
“這件事夫人讓我不要告訴任何人,可是事到如今這個地步…到最后也怕是瞞不下去,我也只能來告訴明珠小姐。”
許珍的事,就像是倒季母最后一稻草,上的病可以治療,可心里的傷,哪怕是用最好的藥,只要有人走不出自己心里的那道門檻,最終的結局還是會通向死亡。
季母心臟衰竭,倒不如說,得的是一場心病。
“沒關系,我…我也會想辦法的。我去看看書,萬一也一定會找到辦法的。”宋明珠的心就像是被扎了一樣,尖銳的刺痛,讓本無法平靜下來。
悄悄看向病房里季京澤如個無事人的一樣,手里拿著游戲機坐在季母床邊,看似沒心沒肺,實際上季京澤很在乎季母,他抑著煩躁的緒,不知道如何宣泄,只能通過這樣的方式。
“明珠小姐,折騰了這麼久,外面天都快亮了,你趕勸勸季爺回家休息吧。明天還要上學,季爺再過一兩個月就要考試了,再怎樣也不能耽誤學習。”
宋明珠目淡淡地從他的后背收回視線,“我知道了。”
宋明珠放下手里的水壺,走到病床邊,給還在睡的季母蓋好被子,將的手,放進了被窩里,看著閉著眼睡的面孔,宋明珠緒五味雜陳。
“季京澤,我們…該回去了。”
“你放心吧,季阿姨不會有事的,我跟你說過,只是低糖,暫時暈倒了,等睡一覺,季阿姨就回家了。”
季京澤抬起眸,注視著宋明珠,他信了的話,“走吧。”
兩人離開病房時,走出醫院大門,看著頭頂上落下雪花,這…或許是帝都市落下的最后一場雪了。
雪,下得很大。
宋明珠踏出一步,季京澤下上的外套,將服甩在他頭上,自己里面就只穿了一件短袖。
“到底還是你皮糙厚,一點都不嫌冷。”宋明珠將服取下來,“子低一下。”
季京澤看著站在面前的人,曾經眼底蘊藏著無數星的那雙眼睛消失了。
“干什麼?我又不冷,讓你穿著就穿著。”
“你不是說過,要聽我的話嗎?季京澤!”
季京澤扯著角,咧開一抹笑,“得,誰說話都沒你好使,到時候淋壞了,生病了,別說難。”
br> “我可不照顧你。”
說著季京澤已經俯下,宋明珠手將服袖子拉好,讓他穿進去,“季阿姨在暈倒的那一刻,季京澤…你在想什麼?”
季京澤:“什麼想什麼?有什麼好想的。”
“你不是說了嘛,又不會死。”
宋明珠下心頭的酸楚,“可是人總有生老病死,總會離開我們。”
“我沒有你那麼幸運,有這麼一個…無條件包容你的媽媽。”
兩個人靜靜就這麼走了,誰都沒有提出要去哪里,也沒有說要回家。
就這麼筆直順著路燈,一直向前走。
“我也只有五歲前,跟家人在一起零碎的記憶。后來爸爸媽媽出事之后,我就被送去了孤兒院,誰知道…我在孤兒院待了不到半年,就起了一場大火,那場大火,差點沒把我燒死,不過幸好我命大,從孤兒院的那場大火中逃出來之后,我就…跟著裴梟一起生活,算起來,我是他一手養大的。那時候我們過得顛沛流離,別說上學了,就連溫飽也是問題。十二歲之前,我記得特別清楚,我想活下去,每天就是只能撿礦泉水瓶子,賺取生活費,這還是一個老告訴我的。那段時間,裴梟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我怎麼一直找都找不到他,他讓我乖乖地在一間小小的破出租房里等他回來,我就等,一年又一年,一直到我十六歲的時候,他…回來了,他也變得不一樣了。跟我…也沒有以前那麼親近了,可是我只有他這麼一個親人了,我能怎麼辦呢?”
“在此之前,他是我曾經以為,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最重要的人,不管他在哪,我就在哪…只要他別不要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可是后來…”宋明珠故作輕松的說出這一切,說明早就已經釋懷,能夠面對現在的結果,季京澤停下腳步,宋明珠就站在他的面前,兩人四目相對,黑暗的街道上,開過一輛又一輛的車,雪…也下的不止。
“我的哥哥,找到了比我更重要的東西,把我給丟了。”
“我雖然沒有一個完整的家,但是在季阿姨上,到了我曾經想要的溫暖,這些溫暖也是裴梟無法給予我的。”
“讓我覺到了,這世界上的媽媽,就應該是跟季阿姨一樣,無所顧忌,無所條件,不管任何時候,不管你犯了再大的錯,在季阿姨心里,你永遠都是長不大的孩子。”
“季京澤…我確實很討厭你!”
“但因為季阿姨的存在,讓我選擇了,一直想要留在你們家生活的想法。”
“我不能跟你改一樣的姓,那是因為這個名字,是我的爸爸媽媽,曾經活在這個世間上唯一的希。”
“我不明白一個完整的家是怎樣的,可我明白,作為家人,就應該永遠不分開。”
“季京澤…這一次,我正式跟你介紹我自己,我宋明珠,祖籍蘇城鶩川人,我是個孤兒,你…愿不愿意收留我,為一家人。”
“讓我做你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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