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疇:“估計吧。”
希錦:“所以,我懷疑,這位皇太孫就在我們汝城!”
阿疇:“有道理。”
他沒什麼表,很淡很淡地道:“不過,這和我們的貨有什麼關系?”
希錦:“沒關系。”
阿疇:“那就是了。”
他起,走到門前,看著院子里的芒兒。
他正玩一只風箏,那風箏是新做的,打算過幾天放的。
出正月后進了二月就是龍抬頭,天氣暖和,可以去踏青,去放風箏了。
他看著自己兒子那虎頭虎腦的樣子,道:“那些都和我們沒關系。”
希錦聽著:“你怎麼這麼不開竅,這是大事啊!”
阿疇卻反問:“他們是能把我們的貨要回來,還是能幫我們掙錢?”
希錦:“……”
想了想,長遠來說,得考量,但就眼跟前來說,阿疇說得對,還是心把自家貨要回來吧。
若是要不回來貨,那六重緯漲上天去,還不是干瞪眼。
到時候看著別家發財,自己怕是能活活氣死。
于是點頭:“那勞什子皇太孫,先不管了,你趕的,先心著貨吧。”
貨啊貨,貨才是的命子。
**************
這段日子,外祖母捎了信過來,問家里的生意是不是有什麼不好。
希錦沒多說,報喜不報憂,只是讓外祖母不必擔心。
至于舅父那里,是連提都沒提。
別人拒絕一次,是再不會張口的。
有什麼用呢,不過是得那麼幾句寬話,是缺人寬還是怎麼著?
如今希錦遇到難,好在背靠寧家,寧家到底家大業大,在汝城也是有些基的,大家群策群力,總算通過盧大人打通了新任市易使胡大人的關節,最后寧家幾位長輩出面,陪著笑臉,又含蓄地投誠,這胡大人才算松了口。
雖是松口,不過卻是提起來:“我奉韓相之托,前來整治水路稅賦,我凡事自是秉公執法,萬萬不可有徇私枉法,今日也是看你們奉公守法,且確實有可原,才網開一面。”
眾人聽著,心想這說句不好聽的,不就是又要當婊子,又想立牌坊嗎,自己吃了他們寧家多,還想要那清廉好名聲。
啊呸!
但大家也就心里這麼想,上哪敢出半點意思,反倒是好一番夸胡大人英明,胡大人清廉。
回到家后,大家伙把這事一提,難免憤憤,覺得貪欺人太甚,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們寧家再是富有,見到人家衙門眾人永遠也得陪著笑臉,好在事辦妥了,辦妥了就。
于是寧家人通知各房:“如今我們的貨船就扣押在碼頭,市易司已經發了公憑,我們要拿了公憑過去碼頭,由市易司進行點檢,之后就能按照我們的采買憑證和沿路公文提到我們的貨。”
其它各房哪知道這其中詳細,便是出錢也是出的寧家公中錢,沒從自己錢袋子中出便覺得還好,于是大家歡欣鼓舞的想著到底是背靠大樹好乘涼,這麼難的事,族長和二伯到底是辦下來了!
希錦也是松了口氣,松了口氣之余,卻對阿疇道:“你看,要不我說四哥好好學,他若考中了,總歸是咱們寧家一族的,到時候咱們朝中有,遇到什麼事好歹心里有譜,就算送禮,也知道人家衙門朝哪兒開,這若是換個尋常人家,求都不知道求誰去!”
希錦對當的是敬仰羨慕的,沒辦法,這就是商賈買賣人的心結。
商賈人,一輩子當不,一輩子對著當的賠笑,一輩子羨慕人家當的。
阿疇提醒:“我們盡快趕過去吧?”
希錦:“嗯,你帶著銀子,和大家伙一起去。”
當下趕收拾,讓阿疇跟上,臨走前又叮囑:“你要記住,萬事聽大家伙的,跟著大家走,不可自作主張,不可擅自行。”
阿疇:“我知道。”
**************
阿疇拿了銀子并各樣文書,包括自己的采買憑證和沿路公文,趕過去寧家大廳,很快各房全都到齊,便出門上了牛車,大家浩浩出發了。
郎君們走后,各房娘子們聚在一起,難免討論起來這個事,都覺得這事也算是峰回路轉了。
希錦自然也覺得好,現在已經開始憧憬那六重緯將會漲不價錢了。
是這麼盤算的,那皇太孫丟在哪里,丟在衢江上游馬金溪后,馬金溪距離自己這汝城,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大概三五百里地罷了。
其實這個距離,那皇太孫完全可能飄零到他們這里。
皇城司指揮使來到汝城,自然是事出有因,估著,也許這位指揮使就是來找那丟失的小皇孫的!
霍二郎說,這小皇孫不好找,可現在人家既然派人來了,說明不是無的放矢,說明不是漫天找,說明人家可能已經有線索了!
如果找到小皇孫,那的那一番推測是完全能說得通,這樣的話,六重緯大漲,就要發財了。
想到這個,便滋滋地抱著芒兒:“等娘掙了錢,給芒兒置辦宅子,就買之前咱們看中的那一套!”
芒兒聽著,高興得很,拍手笑道:“玉墜,玉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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