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小氣到連這麼簡單的條件都不答應，那我換一個？」

林知書暗嘆一聲，決定退而求其次。書趣樓()

沈崇也鬆口氣，「你說，隻要別問這個，別的都好說。」

「那你可聽好了！結婚之後，家裡必須我說了算，你隻有建議權，沒有決定權！另外，你不能強迫我做任何我不願的事，包括……」

話講到一半，打了個頓，有些難以啟齒，但最終還是咬牙講了出來。

「包括夫妻之事！」

沈崇狂翻白眼，這人病得不輕。

嘿咻就嘿咻嘛，還拽什麼文，有那麼嗎？

畫風都變了！

你怎麼不說人倫大道呢？

其實對這事他還真沒林知書擔憂的那麼上心，求人不如求己，他覺自己的全擬真深度實景驗更好用。

立等可爽，隨時隨地，永無後患，還不會和自己吵架，更不會拿著債權來要挾自己。

但是，這事他不能答應。

那什麼事小，背上的痣事大。

別看老林這要求很「合理」，可一旦鬆口，便意味著從今往後很可能再沒機會假裝偶然實則必然的去試探的痣。

若是別人，麵對此此景或許會選擇先隨口應下，大不了將來再反悔，又或者坐地等，等別人主自投羅網。

但沈崇不會，他做事認真，看待事也很認真，哪怕林知書隻是突發奇想提出個餿主意，他也會當真，並且他一旦答應了，還真乾不出食言而的事。

所以，他果斷拒絕道「不行，我不同意！算了，你就賣吧，大不了我自己想辦法繼續抵押份貸款，我把這錢還了總行吧？告辭！」

說完，他真就要掐電話。

林知書急道「別啊！你等一下！」

「還有什麼要說的？」

「你真那麼想？不像吧？我以為你不是很在乎呢。」

沈崇隔空狂翻白眼，「我想不想那是一碼事，但咱們好歹都有欣欣了，好歹都要結婚了。你給我提這種條件算什麼？假裝婚姻麼？你當我什麼人？你這就是不平等條約，我可以不要，你也可以不給。我是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但就是不能用條條款款的規矩來限定我。」

有句話他沒說出來，其實他想諷刺一下林知書，哪來這麼良好的自我覺。

但吃人，拿人手短，麵對債主還是稍微低調一點。

不過，低調與退讓必須得有限度，不然往後還怎麼做人，以的子，一旦應下，往後肯定會不拿這事出來談條件。

林知書沒想到他這也如此抗拒，沒轍了。

其實心中又有點後悔，自覺是多此一舉。

將來真要不想，直接與他明說便是，他肯定不會來。

那頭沈崇見林知書沉默，心中卻又開始揣度起的想法來，猜不，想不通，索說道「這都還八字沒一撇的事呢，都不知道你天在擔心些什麼。」

「我……我隻是……」

「隻是什麼啊，你得換位思考對不對，這人與人之間相，重在平等相待對不對？咱好歹一健健康康的純爺們，我覺得自己在各方麵已經足夠尊重你了。你也瞭解我的子，你就不該提。你就是不尊重我！」

林知書見他真生了氣，趕說道「你聽我解釋啊，這不是你的問題。嗨，我說不清，總之我對男人和人的事，有點先天心理障礙，你給我點時間。」

「別，不用，您可是高貴的林總，追你的人能繞著蜀都三環排一圈。我隻是個地上的癩蛤蟆，哪有資格和你提什麼非分之想。你隻管放心，我自覺得很。我還記得咱們最早咱們打道的時候，你當時打的主意就是用錢把我捆你邊，然後隻管安心的扮演好欣欣爸爸的份，對吧？放心，這不用演，我會對欣欣好。這次的生意搞定了，我會把你錢還上，以後不會再煩你。」

沈崇越說越是氣。

他捫心自問，最近這段時間以來，他真有好好的努力，從方方麵麵想讓林知書滿意，自覺做得也還算不錯。

他以為林知書也有所改變了，現在看來，似乎很多事江山易改本難移。

林知書直哆嗦，竟不知如何開口。

「對了，你也沒必要勉強自己，強行著自己喜歡我。其實我也覺得咱倆格可能不是特別契合，演得很辛苦吧？其實我總強迫自己喜歡你，也辛苦的。」

沈崇自顧自的繼續說著，還真有點自我說服的意思。

林知書心中警兆頓生，這是要開歷史倒車了！

男人，對那件事真的如此在乎麼？

不對，他在乎的似乎不是那件事，而是我的態度？

我總如此迴避，傷了他的心，讓他不滿了。

或許向夢溪說得對吧，我是太自私太過分，今天我得意忘形了。

「那個，對不起，我沒有那個意思。」

抿著，慢慢說道。

沈崇聳肩，「別，你可別給我道歉。我沒生你的氣，我是氣自己居然會產生不切實際的幻想。」

「求你了，別這樣，時機我會答應的！」

林知書終於咬著牙說道。

聽對麵傳來的腔調已經不對勁，正瘋狂發揮的沈崇突然打住。

可惜兩人現在沒坐在一起，隔著電話通，無法看到對方的表，總免不了會有理解偏差。

很多異地往往不得善終，正因如此，電話裡再怎麼你儂我儂，講話時看不到臉，又或者哪怕開著視訊，但通的效果永遠不如麵對麵。

二人本來好好的聊著生意，不知不覺卻又變這格局。

先是林知書開玩笑，然後不小心玩笑開過了，卻又拿不出行之有效的話來補救。

誤會漸深，卻不知道怎麼解決，急得甚至帶點哭腔。

幸好如今的沈哥不再是白癡，學自經中的海量知識浮上心頭，他終於開始反思了。

他想起很多事。

林知書的心理疾病，這事他一早就知道。

或許現在還沒康復吧，他覺得自己這樣對待一個「病人」，或許有點過分。

「咳咳，好吧好吧，是我的錯，都是我錯。我答應你剛才那條件好不啦？你不提，我不要。你如果非得要，咱也不給，因為我知道你肯定是間歇風，等你恢復正常又會後悔。行吧？」

林知書愣住，沒想到沈崇這麼快就理解了自己。

甚至有種錯覺，沈崇好像知道自己的病？

「你不生氣？」

「我生氣幹嘛啊？恕我直言，咱還真不是無不歡的選手，我每天要忙的事可多了呢，哪有心膩在這些事上。」

「你是gay？」

「有膽你就再說一句！」

「不敢不敢，我錯了。你還知道什麼？」

「你有病對不對？厭男癥？」

「你怎麼知道！向夢溪給你說的？」

得，這話終於聊開了。

但沈崇卻不能扯到向夢溪上，而是隨口瞎掰道，「別鬧，你當我那麼多泡妞經白看的呢？這心理分析，我現在是半個心理醫生。不過我之前不確定，現在你親口承認倒也好。唉，我就不懂了，既然你抗拒男人，那當初欣欣到底怎麼來的？當初我們……」

沈崇猶豫了一下，決定著頭皮問出來。

這事他心中太久，但他卻一直不敢問，今天終於聊到這一步，他決定拚一槍。

哪怕林知書聽到自己「忘了」，有可能暴跳如雷，他覺得不能錯過這機會。

「當初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欣欣怎麼來的？」

林知書嘶的倒吸一口涼氣，「你……你不知道！你自己做的事你不知道？」

沈崇一萬個不解，「我做過什麼記不得啊，反正腦子迷迷糊糊的，想不起來。你說說唄。」

林知書訝異至極，「不……不可能啊！」

「坦白告訴你吧，你還記得去年我帶欣欣去天香國那次的事吧？當時我被那羊撞了一下頭，其實……我失憶了。不對，也不能說是完全失憶，隻失去了一部分記憶，裡麵恰巧就有這一段。」

沈哥很想誇自己一句天才，這都能圓過去。

如果有扯犢子世界盃，自己保準定冠軍。

林知書愣神很久，起初覺得這很不可思議，但轉念想好像沒什麼太詭異的。

也學過心理學，連多重人格這麼玄學的狀況都可能發生，因為劇烈撞擊而部分失憶太常見了，電視劇裡每天都在演。

「真不記得？」

「對！」

林知書沉很久，「其實，我也記不太清楚。」

「啊？你逗我呢！你可是人！這也能忘？」

「我當時被下藥了，暈乎乎的，比喝醉酒還難。」

沈崇真是連吐槽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太坑了吧。

「不行，你仔細回想一下。現在欣欣還小，不懂事。但你這當媽的早晚得給普及知識，萬一欣欣問到當初怎麼來的，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咱們總不能編個故事說是在雪地裡撿來的吧？」

「瞎扯！欣欣是咱們親生兒，做過dna鑒定的。」

「你自己肚子裡掉下來的還做dna啊？」

「我說的是你！哦！我想起來一點！」

沈崇大喜，「說！」

「我記憶裡最後一個清晰的片段是我被你打暈了！」

沈崇直牙酸，「意思我把你打暈，然後拖到小樹林裡去那什麼了？」

他覺得這不可能，他悉前的格。

前是個標準的老實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乾不出這種事。

「不是不是，我當時藥效發作，想和你……然後你一拳頭給我打暈了。」

「我這麼彪的嗎？你這麼滴滴的妹子，我當時能下得去手打你一拳？」

「當時你好像是要保護我，對，保護我！算了不說這個，反正我昏迷很久，醒過來就已經獲救了。後來我回了國才發現懷孕，我決定生下來。我讓人拿過你的dna做鑒定，欣欣確實是你兒無疑。所以，我一直都覺得應該是我暈了之後被你那什麼了吧。」

「我當時有沒被下藥？」

「沒有。」

「那不可能，絕不可能。我乾不出這種事。」

「我其實也覺得不可能，後來我不調查了你很久嗎，你不是那種人。」

「那是，我可是良民，好人一枚。」

林知書猶豫著，又猶猶豫豫說出另一件事，「其實，我獲救之後還有一件事，我不太好意思說。」

「你能幹脆點嗎？咱們還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

「當時我在醫院檢查過，醫生說我……說我那什麼還在。」

「哈？」

「所以我才沒引起重視呢，徑直回了國，哪知道居然莫名其妙的懷孕了。不過我自己本來也像要個孩子，就當是天意吧。」

「等等，你的意思是，懷上欣欣的時候還在，然後生娃了？」

「對。我就這事也問過學醫的朋友，說……說如果男方的特別特別短小，可能會夠不到。」

沈崇險些當場昏厥過去。

這讓他想起個特別冷的冷笑話，傳說中的辦新。

事關男人尊嚴，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給我打住啊！我一尺纏腰，怎麼可能連個都對付不了！」

林知書之前還真這樣以為，但現在見沈崇信心棚，又開始自我懷疑，「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你問我，我問誰去？反正我絕不承認短小什麼的，你要不信，等你回來我給你看。不，現在就能給你看。」

「不看，我暈針！」

「你別我！」

「我和你開玩笑的！千萬別！」

總之，兩人這一頓莫名其妙的吵架算是又莫名的消停了。

沈崇終於把藏在心裡的大問號扔了出去，可惜沒能得到答案。

但也有個好，以前是他自己一個人迷惘，現在好歹拖了個人下水。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沈崇考慮很久，決定做點什麼。

他做事便是這樣，不則已，一，就必須問個答案。

是時候查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了。

他又給林知書發去微信訊息。

「你把當時的事原原本本的和我說一遍，我得查個清楚。」

「還有什麼好查的，我都查無數次了，還用得著你去查？」

「這不一樣，我跟你講不清楚，反正你把事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