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清慈搖搖頭：“也沒有不想見你，隻是不能見。”

    說到這裏，又麵不解：“王府四周耳目眾多，陛下是怎麽躲過他們的眼線進來的？”

    一次還能說是巧合，兩次三次再說是巧合實在不能讓人信服。

    “小和姐姐不是早就猜出來了嗎？王府有我的眼線。”

    語氣閑散，吊兒郎當，還頗有點兒小驕傲。

    不知怎的，雖然看不見他臉上的表，但也能想象出來，那張臉上是怎樣的神。

    大概，就和那隻白犬邀功晃尾的神一般無二。

    沈確說著，按著的腰，不容後退逃離。

    在從窗戶中照進來的月下，半闔著眼眸，額上已經出了細細的薄汗，但還是頗有耐心地一邊弄著，一邊湊近的耳邊聲哄：

    “小和姐姐，放鬆一點兒。我又不是什麽窮兇極惡的野，吃不了你。”

    “再者，分明是你吃我，我還沒躲呢。”

    薑清慈冷不防一抖，本想去推他的手，落在他的肩上的手卻隻能從推拒變為扣，另一隻手向後支撐在桌麵上，才沒讓自己整個人仰麵倒在桌上。

    長睫輕，覺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南蠻那片荒僻之地，在群山之間提著酒壺，隨著輕舟沉浮，不能自已。

    沈確又手將撈回來到懷裏，細細地啄的，撬開咬著下的齒關，換吐息，鼻尖相蹭：

    “想聽小和姐姐給我聽。”

    話剛說出來，就被惱怒地捂住了：

    “這還在王府，你收斂一點兒。”

    沈確被捂著，出不了聲，瀲灩的眼眸中閃過一調笑，張咬上的虎口，沿著食指含上指尖，雖然是在黑夜，眼眸卻一瞬不瞬地向。

    薑清慈立刻像是火般地收回手，沈確卻抓著不放，拉著的手往下。

    因為是冬日，上衫單薄，又從外麵走了一遭回來，吹了冷風，手指冰涼得不像話，接到近乎滾燙的皮時，兩人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收斂不了一點兒呢，小和姐姐。”沈確聲音暗啞，親昵地偏頭蹭的臉頰，轉而去啄的耳垂，“你說，皇叔在隔壁主院，能聽到這裏的聲音……”

    “再不收斂就出去。”薑清慈佯裝責備地拽住他。

    “我錯了……我錯了小和姐姐。”沈確眼睫輕，險些潰不軍，他一慣會審時度勢，連忙低聲像貓兒一樣討饒，“我收斂我收斂，小和姐姐別趕我走。”

    薑清慈這才放開他。

    “小和姐姐可真壞。”沈確反手抓住的手腕過頭頂，將整個人至桌上，來吻的，氣鼓鼓地說，“就知道欺負我。”

    ……

    薑清慈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沈確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走的，房中的一片狼藉早已經被收拾得幹幹淨淨，髒掉的那圓領長袍已經被帶走，床頭又放了件新的加厚的絳紫的長袍，連同裏和玉束帶也都被換了，凳子上還放著一壺溫水。

    薑清慈有氣無力地翻了個，拉起衾被將自己裹蟬蛹，打了個哈欠還想再睡，便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

    “大人，醒了嗎？”

    是柳如煙。

    今日不用上早朝，奏折也都在昨天就批完了，薑清慈想了半天也沒想到自己今日還有什麽安排，便道：“不用進來了，讓我再睡會兒。”

    一開口聲音就沙啞得不像話，像砂礫劃過嗓子，也因為缺水而幹得起皮。

    手拿過來床頭倒好的茶，抿了口潤著嗓子。

    門外柳如煙還沒走，盡量低了聲音道：

    “薩楚日越獄了。”

    薑清慈作頓住，這下連半點兒困意也沒了，胡收拾了一下就下床拉開門，被迎麵吹來的冷風凍了個哆嗦。

    柳如煙端著木盆，盆中盛著用來洗臉的熱水，端進來放下後，薑清慈注意到了他凍得有些發紅的手，順手就把一個手爐遞給他，一邊洗臉一邊問：

    “你剛才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柳如煙將門掩上，捧著暖呼呼的手爐坐在椅子上，“昨日夜裏，突然有人去和攝政王稟報，說薩楚日從大牢裏逃走了。逃走也就算了，他還特意留了張紙條在牢裏，寫的什麽……顧宴禮我艸你大爺，聽說你的胳膊也好了，那好，留著等我再來給你踹斷。”

    “實在囂張，顧宴禮被氣得一晚上沒睡著。”柳如煙說著，頗有些慨，“薩楚日這廝也真他爹的是個人才，不需要考慮九族的人就是瀟灑。”

    “我知道了。”薑清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洗罷臉，扯過來手巾拭。

    柳如煙等了半天，也沒再等到繼續往下問，再看，還是一臉平靜，不麵不解：

    “他是胡人送來的質子，你就不擔心他逃回大漠？”

    “我昨天去給他送了飯。”

    薑清慈突然一句話，說得沒頭沒腦的，柳如煙麵上疑雲更深。

    沒再回答，對著銅鏡整理好冠就出了門，柳如煙眨眨眼，腦中一道靈閃過，頓時醍醐灌頂。

    薩楚日出逃，又大放厥詞，顧宴禮特意讓人加強了戒備，進出王府的人都要被嚴格盤查。

    薑清慈收到拜帖後，回了趟相府，顧長安看樣子已經等了很久，見進來，起作揖：

    “老師。”

    “顧公子不用多禮。”薑清慈單手背在後，從容地手示意向客座，“請坐。”

    談之間，薑清慈得知顧長安這次過來是因為他被原先住的那家驛站給趕了出來，短時間無可去，就過來投奔了。

    “顧公子也會有囊中的時候嗎？”薑清慈單手撐著下頜，瞇眼打量著他，淺笑，“雖然隻是外室所出，未有頭銜，但顧公子畢竟也算王室小宗，怎麽會沒落到這種地步？”

    顧長安屁還沒坐熱，就徹底僵住。

    他的出隻有沈確和他已故的母妃知曉，是從哪裏得知的？

    看出來了他的疑慮，薑清慈笑著解釋道：“老王爺生前風流薄幸，養過的外室不計其數，流落在外不在宗的庶子庶也多不勝數。”

    自跟著老王妃，經常也能聽到和老王爺因為這類事爭吵。

    後來顧宴禮繼承王位，以蠻橫強的手段得府裏的庶弟們無力反抗，到現在，王府的大牢下，也不知道關著多個他的兄弟姐妹。

    顧長安了十指，他的份每向一個人暴，就意味著多了一層風險。

    薑清慈將他的作收進眼裏，笑著問：

    “是陛下派你過來的吧？”

    “本猜猜看，陛下派你過來，是要監視我，還是監視攝政王？或者說，二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