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花容自夢中驚醒,因牽腰傷,疼得倒冷氣。
外面天已經黑了,屋里簡單打掃過,那幾句尸消失不見,地磚卻仍殘留著跡。
跡干涸,變難看的深褐,提醒花容剛剛的夢境都是真的。
有一家人因為死了。
花容定定看著那些跡,腦袋開始作痛。
過了會兒,葉棠端著粥進來。
“郡主醒了快吃點東西吧。”
花容沒什麼胃口,怏怏的開口“那些尸呢?”
“扔山坳了。”
葉棠答的干脆,沒有半點在楚州時的弱,只有漠然。
花容覺腦袋疼得更厲害,木然的張喝粥。
過了會兒才找回思緒,低低的問“你是怎麼認識墨晉舟的?”
“三年前孫氏想把我賣給一個糟老頭子做妾是主子救了我,他還教我做生意,我發過誓會為他做任何事。”
“你喜歡他吧?”
花容問得很肯定。
墨晉舟明顯是想利用葉棠才會救,若不是因為喜歡,葉棠不可能對他這麼死心塌地。
葉棠眸微閃,沒有否認。
花容說“我自小在風月樓長大,見到的負心漢數不勝數,有人一開始愿意豪擲千金搏人一笑,甚至不惜用全部家為心頭好贖,可最終他們都會厭倦。”
“主子救了我的命,我做一切都是心甘愿,郡主不必在這里挑撥離間。”
葉棠說著喂了一勺粥到花容里,試圖堵住的。
花容很快咽下,繼續說“他心機深重,步步為營,你當真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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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他救你只是個巧合?”
葉棠抬眸,幽幽的看著花容。
花容還想說些什麼,墨晉舟走進屋來“白日才警告了你,你還真是不安分啊。”
墨晉舟面無表,話里的威脅滿滿。
葉棠回過神,把粥碗給墨晉舟,退出房間。
花容無辜的看著墨晉舟說“我只是實話實說,難道不是嗎?”
墨晉舟繼續給花容喂粥,冷冷的說“江家老三生多,不過是拿你當備胎,如今整個忠勇伯府都被他連累淪為反賊,你難道還放不下他?”
墨晉舟還是想說服花容和他兄妹同心。
花容不為所,反問“他拿我當備胎,你也不過是拿我當棋子,你比他高貴在哪里?”
“我沒有覺得自己高貴,只是導致我們兄妹分離的罪魁禍首是太后和當今陛下,你若分得清輕重便該與我一同手刃那些險小人!”
“齊王亦是太后所出,若不是齊王做了什麼,太后怎會狠心謀害自己的兒子?”
花容從未見過齊王,不出爹,仍和旁人一樣喚他。
墨晉舟沒有否認,反而引以為豪“父王的才能抱負皆在陛下之上,若能廢除那迂腐死板的陳規,改立父王做儲君,昭陵的國力比今日不知要強盛多,誰讓他們不識抬舉。”
齊王當年確實有取而代之的野心,若他順利繼位,如今坐上太子之位的人就應該是
墨晉舟。
所以齊王籌謀一生都沒有做到的事,他一定會代齊王做到。
但花容只是個弱子,不管誰坐上那個位置,都不能改變曾遭的苦難。
恨極這些人用高高在上的姿態,肆意擺弄踐踏別人的人生。
所謂的緣至親更讓到惡心。
思及此,花容看著墨晉舟問“他把你送人,害你被罵生子,盡白眼,你一點都不恨他?”
墨晉舟能有如此深的城府和狠辣的手段,想來過去這二十來年過的也不會比花容好到哪兒去去。
墨晉舟眸微閃,勾笑起,薄涼的說“恨啊,可他已經被我挫骨揚灰了。”
那座陵園修的很漂亮,但墓碑之下空的,沒有尸骸,陪葬之更是早就被墨晉舟換錢拿來做生意。
除了花容和墨晉舟,齊王在這世上已經沒有任何了。
花容被墨晉舟眼底翻涌的恨意驚到,半晌問“你想讓我怎麼做?”
“我會向越西借兵三萬,你隨他們回越西,說服他們再帶十萬兵馬支援我,我上也有越西人的,事之后,我們就是一家人。”
墨晉舟越說眸子越亮,好像已經看到自己登上帝位名垂青史的場景。
他的野心不止昭陵,還有越西。
花容不知道他哪兒來的底氣,好奇的問“越西人并不注重脈,我憑什麼能說服他們?”
這是花容這一路都想不明白的事。
為什麼昭和帝和衛映辰還有墨晉舟都認定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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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
墨晉舟深深的看了花容許久才說“越西人的確不注重脈,卻信奉巫神,我們的母妃是越西最后一任巫,這二十余年越西天災不斷,他們需要巫的神力。”
神力?
如果巫真的有神力,不是應該容不衰、一直不死嗎?可連自己的婚姻都無法做主,還保護不了自己的孩子,哪兒來的神力?
花容覺得可笑至極,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你們在越西也安排了人散布謠言?”
天災這種事,幾乎年年都有,只是災大小有所不同,一就能往鬼神之說上靠。
墨晉舟一臉高深的反駁“如何能算謠言,當年不就是你最先發現地,挽救了郴州百姓嗎?”
那只是巧合!
花容沒說出口,墨晉舟并不關心上有沒有神力,他只需要花容帶著這個份去幫他要援兵。
花容抓床單,冷聲說“我現在這副子一不留神就會癱瘓,連自己都護不住,誰會相信我有神力?”
“母妃嫁了昭陵人,你上的脈不純,神力有所減弱也很正常,至于要如何讓那些人信服,就是你該考慮的事了,你這麼聰明,我相信你肯定能想到辦法的。”
越西人不重緣,上說著信奉神靈,卻沒干燒殺搶掠的事,墨晉舟把花容送給他們更像是讓當人質,的死活并不在他的考量之中。
花容心底發寒,正想說些什麼,敲門聲突然傳來,有人在屋外問“屋里有人嗎?”
是江云飛。
花容的心跳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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