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在做什麼，我也知道。”

“謝聿川……”

溫暖看著不看，只凝神看著指尖煙的謝聿川，“無論你怎麼激我，抑或者說出更難聽的話，做出更難堪的事，我都不會離開的。”

“我哪兒都不會去，我要住著你的房子，吃著你媽媽做的菜，開著你的車，打著謝九夫人的旗號，做我想做的任何事。……我倒要看看，你能躲我多久！”

深深的看了謝聿川一眼，溫暖轉就走。

沉重的包廂門發出嗡的輕響。

繼而，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

煙灰掉落，謝聿川被燙了一下，似是這才回過神來。

嘭！

包廂門被撞開，顧城一臉匪夷所思的沖進來，“哥，你們……這什麼況？你和嫂子到底怎麼了？”

剛剛就想問了，生怕謝聿川說出什麼不該說的，當著他一個外人的面，溫暖和他鬧得不可收拾。

等他打聽清楚孫渺渺是什麼時候進去的，又是誰把放進去的，一打眼的功夫，溫暖就已經走了。

看溫暖那模樣，不像是生氣了的。

可謝聿川沒追出來更沒跟著一起回去，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哥……”

顧城開口。

被謝聿川打斷，“港城有個地產公司，當初跟你提過你投了三千萬的那個，我把權全讓渡到你名下了，到時候律師會找你，你記得簽字。你有力管就管，沒力就給封景，我看了他五年，應該沒看錯。”

“南城那三塊地，你和隨舟、燕回每人一塊，算我送給未來侄子侄的見面禮。怎麼分，你們仨自己商量。”

“阿城……”

謝聿川站起，看著顧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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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無論我在不在，在哪兒，我希，你都能把溫暖當你嫂子。……一輩子都是！能做到嗎？”

莫名聽出點托孤代后事的意味來，顧城怔怔的看著謝聿川，“哥，你別……”

嚇我兩個字沒說出來，顧城回過神來，眉眼間出一桀驁的不羈來，“哥，你在，就是我嫂子！你不在，我誰都不認！想把自己的人托付給我？門兒都沒有！！！”

一雙眼過謝聿川的臉，似是直到這時才察覺他整個人都不對勁。

顧城也不問，只定定的看著他的眼睛，“哥，我從小是跟在你屁后面長大的，我還是那句話，不求同生共死，但求福禍相依。你要是出了什麼事兒，而弟弟我一無所知，那咱們這份兄弟，從我從別人里知道的那一刻起就到頭兒了！到時候，你可別怪弟弟我翻臉不認人！”

本就沒打算瞞著他，只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謝聿川心里長嘆一口氣，把他從暮南回來發生的事告訴了他。

寥寥幾句話，其中出的兇險卻目驚心。

再想到溫暖的反應，謝聿川剛才那幾句代后事的話。

后知后覺他要做什麼，顧城瞪大了眼，“哥，你……你瘋了吧？”

“你什麼人，嫂子能不知道嗎？你這也……太蠢了！”

沒好氣的翻個白眼，顧城的眉皺的能夾死蚊子，“都這麼久了，江衡就一點法子都沒想出來？”

謝聿川沉不語

。

顧城雙手叉腰，在原地轉著圈圈，仿佛一頭暴躁的獅子，“譚家老二前些年進了牛津醫學研究院，邊環繞的全都是醫學大佬。還有鼎新，前不久剛撬來一個藥研團隊……”

話到邊，想到他能想到的，謝聿川肯定也想到了，說不定做的更多。

顧城整個人如泄氣的皮球，可一雙眼里滿是執拗，“哥，我不信！你一定有法子的！”

謝聿川扭頭看向窗外漆黑一片的夜，心底一片荒蕪。

顧城的暴躁。

謝聿川的沉默。

溫暖都不知道。

車子一路呼嘯駛出酒莊，繼而嘎吱一聲剎停在路邊。

看著車窗外高樓林立燈火萬千，腦海里卻全都是謝聿川方才平靜無波的模樣。

溫暖淚如雨下。

到底被到了怎樣一種無計可施的境地，才會讓謝聿川用這樣蠢的法子？

他以為他邊有個新面孔，再說幾句殺人誅心的話，就會如他所愿，離他而去嗎？

謝聿川，你到底是在低估我，還是低估你自己。

狠狠哭了一通，溫暖重新發著車子開回了水灣。

天亮時聽到了樓下電梯的聲音，以為謝聿川回來了，溫暖連拖鞋都顧不上穿就沖出了臥室。

正看到拎著保溫桶進門的樺姨。

溫暖眼里期冀的倏地熄滅。

樺姨渾然不覺，一臉不安，“夫人，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沒有……”

溫暖搖頭，“我醒了。……樺姨，你帶了什麼好吃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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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蓮子百合粥。早晨剛燉好的，夫人說你喜歡吃百合，最近降溫了天氣干燥，吃點百合清心潤肺……”

樺姨的張被順利轉移。

溫暖洗漱完再下樓，餐桌上已擺好了粥點。

問溫暖晚上想吃什麼菜，又問謝聿川會不會一起過去，樺姨沒多逗留就走了。

心不在焉的喝完了一碗粥，門鈴響起時，溫暖上前開門，正對上程律師溫和的笑，“溫小姐，我這兒有幾份文件，需要您簽一下。”

果不其然。

正如昨晚猜想的那般。

沒有讓程律師進門的意思，溫暖沉聲道：“我不會簽的。”

程律師瞠目結舌的震驚表中，溫暖徑直關了門。

能聽到程律師給謝聿川打了電話。

也不知道謝聿川都說了什麼，不多時，車子駛離。

小腹墜墜的痛著，溫暖緩步挪至沙發，抓起手機點好要買的東西，直看到顯示送達時間才力的丟開手機。

叮咚！

叮咚叮咚！

門鈴響起，溫暖從睡夢中驚醒，大腦有瞬間的空白。

走上前，屏幕里，是拎著快遞袋的管家。

溫暖開門，接過東西，道謝。

再關上門，才發現一顆心咚咚跳的急促。

一道聲音惡魔般低吼：你瘋了吧？怎麼可能？

另一邊，是死寂無聲的靜默。

指尖冰涼，溫暖拖著沉重的回到二樓主臥。

直到走進衛生間坐在馬桶上，才慢吞吞拆開手里雪白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