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小浮選擇對王忠順直白：“利用你，是我不對，可我不後悔。大義不大義這種虛高的話，我就不說了，這些年，你也確實對不住很多春香園裏的姑娘。我呢，不敢說自己是為民除害做了什麽大事，我很大一部分也是為的我自己，或許你曾經是為了活下去而待在這裏，而我也是想活下去，不得不這麽做。”

    “我也不算什麽好人，也並不想當好人，可除非有必要，我也不想害什麽人。放你一命，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了。”

    王忠順聽了這些話，一直低著頭，遊小浮見狀，又是直言道：“你想見我，那現在有什麽便說。”

    就算是恨也沒關係，也不會為此難就是。

    王忠順支吾著說：“你...第一聲哥哥，就是帶著目的的嗎？”

    遊小浮怔了下，然後還真去回想了當時的況：“這...沒有啊，哥哥，需要什麽目的？”

    就像上輩子，去餐館吃飯，服務員，會帥哥、靚仔，甚至是小哥，大哥……都喊過，就是一個稱謂。

    好像是想讓王忠順給弄點吃的，要是可以的話就借機拉近點關係，“哥哥”真就是當下的一個稱呼。

    雖然後麵，有意在哥哥時得好聽些。

    “我知道我做的事不對。”也不知遊小浮的回答，哪裏了他，他抬起了頭，大膽地開口，“我其實在知道姑娘是那位的人時，我還鬆了口氣，”他略有點憨地笑笑，“因為姑娘，不是真的陷進這個泥潭裏的，真好。”

    “……”遊小浮心頭微哽。

    “出事到現在，我也並未怪過姑娘，這是真的。因為姑娘是第一個沒有看不起我的。哪怕到了現在，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姑娘依然肯來跟我見這一麵，願意跟我這些話，姑娘甚至...甚至還跟我道歉。小的，本不值當姑娘這般。”

    遊小浮角微不可查地勾了一下，然後輕歎一聲：“我做得不對的地方，該道歉的自然是要道歉的。算了，我們便不提這些吧，你今後可有什麽打算？”

    王忠順搖搖頭：“我能有什麽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今日見姑娘，是想將這個給姑娘。”

    他拿出了一個扳指遞給遊小浮。

    那個扳指一看就很名貴，上頭雕刻的圖案，就算是有錢人也不敢用，因為那是皇室的象征。

    王忠順：“這是一個神人留下的，當做和李媽媽之間的一個易憑證，出事前小的從李媽媽那了出來。”

    但當時他並沒有給遊小浮，甚至剛剛和遊小浮見麵時，他也沒有第一時間拿出來，是他現在心裏確認了什麽，才把這扳指拿出來。

    遊小浮眸一深，手接過了扳指。

    至此，算是確認，王忠順這人還是可以用的。

    “謝謝。”誠摯地說，“這可能是很重要的線索。”

    被謝了，王忠順反而無措起來；“不、不用，本來就該、給您的……”

    “你有想過，留下來嗎？”遊小浮突然問。

    王忠順呆怔了怔：“留下？這嗎？小的……大概不能留下，青蓮能讓小的在這養傷，已經很好了。”

    遊小浮又問：“那你去哪？”

    王忠順回答不出來，他小時候的家早沒了，他又能去哪呢。

    遊小浮微微笑道：“我跟青蓮，打算為，為這樓裏的姑娘做點事，如果可以，我希你能留下來，替我保護好這些姑娘們。”

    不得不承認，就算對青蓮做了多好的未來的想象，姑娘們都勢必有一段艱難的路要走，社會趨勢如此，還是需要個男的，為們理些事，且做生意，有些場合，也適合男的出去。

    再者說，這些當前被培養得隻知道迎合伺候男人的姑娘，乍然把們放出去做生意，不被坑得隻剩下骨頭才怪。

    反觀王忠順，人家以前替李媽媽做了不事，這在一片算是混了，不管是後續找幫手，亦或者是人臉麵，亦或者對外的為人世，肯定比姑娘們在行。

    既是保護們，也順便能帶著們，教教們。

    反正，他和們也都悉。

    反正吧，這人，利用也利用過了，那就……用到底嘛，別浪費了。

    遊小浮對他笑得越發真誠：“可以嗎，王哥哥？”

    王忠順：“……”他當時就是被遊小浮一聲哥哥一個笑容，給迷得願意為做任何事。

    現在更是想為赴湯蹈火了。

    就是：“青蓮姑娘們，不會想見到小的吧？”

    遊小浮：“那你就主去找們談談吧，我相信你可以的。”

    又給與他一個鼓勵的笑容，頓時給了王忠順無限的信心。

    他下了決心後，鄭重地對遊小浮道：“小的必不會讓姑娘失的。”

    遊小浮也認真地點頭：“嗯。”

    ——

    “兒臣聽說，家中有人病重時，若能辦理喜事，或許能為病重之人除去穢氣、邪氣，甚至可能讓病人好起來。兒臣希母後能好起來，兒臣願意親，為母後衝喜。”

    書房裏，景王褚時疏跪在皇帝麵前懇求著。

    褚時燁也在一旁，聞言，眉心一跳。

    皇帝年近五十，看起來依舊年輕，比起太子雖然雅潤端莊，可總會不經意流出的不怒自威的氣勢，皇上看起來更和善些，很有那種沉澱後可靠的儒生覺。

    這幾年，雖外頭傳言皇帝與皇後早就離心，可皇上還是表現得頗為關心皇後，聽了褚時疏的話，他還真做出思索考慮的神：“時疏可有心儀的人選？朕聽說，兵部侍郎的千金向來心悅於你，可是？”

    褚時疏卻道：“父皇，這次是為了給母後衝喜，如果選擇的是兵部尚書的千金，未免太委屈人家了？”

    皇上：“那你的人選是？”

    褚時疏叩拜一下皇上，隨後看向太子：“這事，可能還得征求一下皇兄的意見，兒臣看中的，是東宮的一位管事。”

    皇上也看了太子一眼：“管事？”

    “是啊，父皇。這位管事還頗有才幹，東宮的小藥堂現在被管理得有聲有，那什麽名牌醫保的，便是的主意。”

    皇上聽了，點了點頭：“小藥堂的事，朕也聽說了，一開始還以為時燁縱容底下人胡鬧，現在看來，確實不錯。隻是...”皇上蹙眉，不太滿意，“隻是一個管事，這份未免太低了些，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