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又想對做什麽?
遊小浮心裏非常的忐忑不安。
哪怕要去上刀山下火海,太子都隻管一聲令下,個小奴才是沒有拒絕的權利的。
可現在,給睡這麽好的床,讓醫給看病,現在又詭異地“善待”,這要讓做的事,怕是不小啊!
反正不可能是看上。
看一眼太子,糟心的是,又被太子抓了個正著,慌忙移開視線時,冷汗都冒出來了。
這次不會要挖眼睛吧?
惶恐中,卻聽到太子相對平和地對說:“太子妃不能有事,但這事,必須得有人來擔。”
遊小浮微微抬了抬頭,做行禮的作,表示明白。
太子妃既是他心的人,更代表著皇家、儲君的尊嚴,自然要保下,至於,一個小丫鬟,犧牲就犧牲了。
到時候就對外說,是這個小丫鬟攛掇太子妃出門,太子很生氣,已經將這小丫鬟置了。
如果不是讓綠柳給太子送了引神香,太子恐怕真想就這麽死在那間石牢裏吧。
遊小浮在這世界幾年了,懂,也明白,更不意外太子的選擇,因為這本就是最好的選擇,甚至在李馨兒在酒樓裏囔囔那些話時,就明白了自己的境跟下場了。
隻是,那板子一下下打下來,皮開綻地疼,關在石牢裏那仄的地方,被人忘,被送飯太監欺負,如果不是有綠柳,如果不是自愈能力強,就隻能躺在那,痛苦地等死。
是人。
怎麽可能真的麻木自己。
怎麽可能,沒有怨沒有恨?
可隻能收起所有的緒,無聲地給太子行禮,自願擔下這一切。
太子本也沒覺得這事理有問題,左右不過一個丫鬟,但他看著遊小浮這般“明事理”,心裏反倒不太痛快。
他道:“你發現那引神香的問題,算你有功,想要什麽賞賜?”
他越這樣,遊小浮越忐忑,垂著眼眸:“都是奴婢該做的,不敢要賞賜。”
太子眉一:“孤,問你,要什麽賞賜。”
遊小浮一個激靈,很沒骨氣地說:“想好好休息兩天。”
說完後,頓住,不敢抬眸瞄太子,隻能眨了眨眼,斜著目接著說:“不管,殿下接下來想讓奴婢做什麽,奴婢隻希可以請兩天帶薪假。”
“帶薪假?”
“就是,奴婢這兩天什麽都不用做,可以好好吃飯好好睡覺,誰都不能召奴婢做事,誰都不能來打攪奴婢……但不扣工錢。”
著重強調了最後一句,大概是打工人的悲哀,然後忐忑地又眨了眨眼睛:“可以嗎,殿下?”
很清楚,太子殿下不會無緣無故對如此寬容和善,對其他人,他或許要做做樣子,當個仁善的儲君,但對,著實沒有必要。
是真的有事要做的吧。
可真的太累了,養一頭耕牛也得有讓休息的時候,想想這些天,白天要伺候太子妃,臨到休息時,還得伺候太子,最後還沒得到個好不說,各種懲罰都往上丟。
另外大將軍、王爺啥的,也盯著找麻煩,一個個的都不讓好過。
就隻想好好的,不用擔心不用害怕的,休息兩天。
褚時燁聽到這樣要求時,竟是沉默了。
遊小浮等不到回答,惶恐不安。
不會連這麽個要求都生氣吧?
實在不行,就當那頭累死的牛好了。
正當要說“不要賞賜”的時候,太子出聲了:“好。”
他的嗓音有點沉,甚至還問:“想在哪休息?在這也行,這兩天,無人可打擾你,包括孤。”
他的話語裏帶著有的對的鄭重,讓遊小浮幾乎要以為他剛是不是心疼了。
肯定是錯覺。
不過太子同意了,還是開心的:“謝殿下。不過奴婢就不住這了,怪不習慣的。奴婢幫娘娘打理那個花園時,發現花園旁有個小屋,奴婢想住那。”
說完發現自己好像有點得寸進尺了,抓了抓被子,慌忙改口:“奴婢住這也行,也行的。”
“遊小浮。”
“啊?”
太子突然的名,下意識地應聲,然後還是沒控製好的,眼神往上瞟了一眼。
實在是躺著,太子就坐床邊,不能直接閉上眼睛,得一直控製著垂著眸才能不去看太子,一不小心稍微平視,就看到了……
“奴婢該死。”很順地喊道,又急忙忙地把目往床裏邊移。
可是,褚時燁的一隻手,摁在了朝床裏側的手臂邊的被子上,整個人都朝傾斜下來。
無論怎麽移自己的視線,餘似乎都能瞥到他。
太子這是想幹什麽?
覺到太子在看,在等待中,太子的另一隻手住的下,著仰起頭來。
嚇得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孤長得不堪目?”太子先發製人,先行質問。
遊小浮都懵了下。
不是,看一眼要把人打死的是他,現在不看了也不行是嗎?
遊小浮覺得太子太不講理了,可能懟回去嗎?
不能!
“殿、殿下...”遊小浮仍舊閉著眼睛,看不見好像讓多了些勇氣,頗為擲地有聲地回,“奴婢不配看您的容!”
太子淡淡地命令:“把眼睛睜開。”
遊小浮眼皮的,到底還是睜開了。
一睜開,就對上太子注視的眼睛,太張,還眨了下眼睛。
離得太近了,看到太子的瞳孔裏有的倒影,而且好像過於專注了,就這麽盯著,害得也不敢轉移視線,隻能這麽與他互相對視。
為什麽要一直這麽看著啊啊啊啊……怪尷尬的。
傳說中四目相對時怦然心的覺沒有,心跳加速倒是有點,主要是怕的。
太子是很好看啦,容貌也好,氣質也好,都可算頂尖,那周的貴氣可是沒在他人上見過,玷汙過他的自己簡直罪該萬死。
可這個人之前那麽折磨,前不久剛杖打了三十大板,還把關在幾乎算暗無天日的石牢裏,實在心不起來。
誒,還要看多久,眼睛都快筋了……
剛這麽想著,報應又來了。
太子朝緩緩地低下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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