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湊近的，呼吸相纏，他低語道：“阿臻放心，我有你一個人就足夠了。”

姜臻一怔，放棄了掙扎，說道：“不覺得憾麼，那麼多溫鄉，都等著顧世子呢。”

顧珩笑了出來，親吻的耳垂：“這世上屬于我的溫鄉，只有阿臻這一。”

這人現在說話是溜得很，姜臻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幸好含珠兒敲門，說是備好了晚飯。

姜臻舒了一口氣。

想來，這是二人第一次在一起吃飯。

涼州的冬日，能吃到的蔬菜極，不外乎土豆、白蘿卜、大白菜幾樣，鮮果也很，這個時節，人參果倒是多。

桌子上的種類不多，就三四道菜，但是于姜臻而言，足夠了。

有一道蘿卜羊湯、土豆燒、還有一道醋溜大白菜，主食是涼州百姓吃的胡麻餅。

這種餅約一二寸厚，用炭火烤炙而，咬一口，味道厚實咸香，還不錯。

一邊吃餅一邊喝羊湯，姜臻倒是覺得別有風味，吃完全暖呼呼的。

顧珩行軍作戰不是第一回，更苦的日子都經歷過，他雖出自錦玉食的簪纓世家，但對吃食一向不過分講究。

因此吃得也是極快，羊湯喝了兩碗。

晚上，顧珩早早就洗漱斜躺到床上了，隨手拿起一本書打發時間。

姜臻看著他言又止，想了想又作罷，自己也抱著去了凈室。

這次洗漱，姜臻尤為細致，慢條斯理的一點也不急。

用花瓣泡澡，用花茶漱口，油凈面，膏脂護，洗凈三千黑，又絞干……

如此花費了近大半個時辰了。

又坐到梳妝臺前，細細涂抹面脂，這道罷了，涼州干燥無比，含珠兒和金釧兒又給的雙足涂上膏脂，以免皸裂變得糙。

如此又用去了半個時辰。

躺在床上的顧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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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心已經耗盡，冷不丁將手中那卷兵書隨意丟棄在床榻邊的一張小幾上，“啪”地一聲，含珠兒和金釧兒嚇了一跳。

姜臻也是一愣，朝兩人點點頭，示意們出去。

兩丫鬟忙不迭地退出、關門，一氣呵。

姜臻淡淡地看向顧珩：“你不是困了嗎？早點歇息吧，我現在還不困，還要看會書。”

說完，也不理他。

顧珩看著似笑非笑：“從沒見阿臻看過書，就看過幾本話本子。怎的今天就要看書了？”

姜臻一噎。

顧珩可不管這麼多，趿拉著鞋朝走來，姜臻心里發慌，還來不及就被他打橫抱起，往床榻而去：“明日我一大早就要去軍營，你就不能陪陪我。”

顧珩將放在床上，姜臻自覺地滾到床榻里邊。

在大渝朝，一般妻子都睡外頭，丈夫睡里頭，為的是方便伺候丈夫，比如半夜喝水之類。

而顧珩與姜臻完全反了過來。

二人同床共枕過一個月，從來都是睡里頭，亦從來沒有過伺候顧珩的想法。

姜臻掀被躺了進去。

顧珩也躺了下來，側便一口含住。

心中滿是得意，他如何覺不到，他的阿臻總算對他打開了一心門。

不再像以前一般，面對他像刺猬，或像一個刀槍不的俠。

他若不抓住，就枉為男人。

姜臻被他吻得云里霧里，又見他手不安分，好不容易推開他：“你別鬧，再鬧我就生氣了——”

顧珩只看著笑，他的眼微吊，眼

里似有暗波流：“阿臻現在是心甘愿嫁我了嗎？”

姜臻一聽，愣了，心甘愿嗎？

從上京到涼州有一個半月了，這段時間以來，過得當真是愜意得很。

這里沒有滇地的丁姨娘給添堵，沒有高太守那樣的人讓恐懼，這里也沒有上京貴們施加的冷嘲熱諷……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不一樣了。

何嘗不知，能安逸地呆在此，是因為他對張開了保護的翅膀。

雖然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但是畢竟在試著慢慢尊重。

又不是鐵石心腸的人。

其實沒有的話，是能好好活下去的。

之前本來就對婚姻沒有多期許。

但突然有人，這份卻令如此貪。

有人的覺這樣好。

漂泊這麼久，也會累的。

不免心生幽戚，覺得自己不應該如此，若一旦顧珩將他的收回，又該如何呢？

涼州，有連綿起伏的沙漠，有一無際的草原，這里蒼野芒芒，天地悠悠，這些都給一種曠達之。

忽然間就想通了，何必庸人自擾，想這麼多呢。

一份于而言，是奢侈之，得之幸，若失去，也照過不誤。

畢竟他，才會他，他不，——應該也能將收回吧。

現在聽他問是不是心甘愿地嫁他，角噙笑：“你知道的，我本來就想嫁高門，你剛好是。”

“還有呢？”

“你弟弟很可，我喜歡的。”

“還有呢？”

“老祖母很慈，對我很好。”

“還有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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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也不難相。”

“還有呢？”

“顧玥，姜姝對我也比較友好。”

……

那男人總算噤聲了。

姜臻睜眼看他，見他臉不虞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

分明就是在耍弄他。

顧珩咬牙，再次吻上。

吻著吻著，顧珩，他熱燙的話噴的耳朵：“我不你，但阿臻你要幫我……”

說完，拉著的手一直往下……

姜臻臉上紅如滴，實在不知道，之前那個在他面前耀武揚威的男人會如此黏糊，變現在這般模樣——

被他的雙手制著，被他的目籠著，閉著眼睛不看他，眼睫，像振翅的蝶。

……

窸窸窣窣了很久。

直至冬雪消融，春水迎頭而落。

男人息未定，姜臻便翻下床，去了凈室。

回來后，也不理他，顧珩臉皮厚，抱著耳語道：“阿臻，你真好。”

更令姜臻難以招架的是，顧珩本著要回報的想法，說也要讓快活快活，自然是用他的舌。

姜臻實在忍無可忍，怒道：“你有完沒完，我不需要。”

說完抱著個枕朝他砸去。

顧珩瞧一張臉上滿是嗔怒，不暗道就是個小狐貍，不然怎麼生起氣來也這般讓人喜歡。

他忍俊不，笑道：“你方才替我解了，你不要，難的還不是你自己。”

“再說，以前又不是沒這樣過——”

姜臻幾乎要捂住自己的耳朵。

真的沒有見過如此厚之人，躺下翻背著他。

顧珩笑笑，這才作罷，摟著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