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安能辨我是雄雌？（15）

    回想起高中時和淩昭之間發生的事，季臨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

    這個午休時間算是廢了。

    他從床上起來，洗漱完之後，離開住宅騎上自行車便出發前往學校。

    他在蘇黎世上學，不像普通大學生，而是完完全全上的專業課，課程安排的很滿，每天幾乎是學校和住宅兩點一線。

    說不上累，因為他知道姐姐管理著公司比他更累，但多是有點枯燥的。

    可今天遇到淩昭之後，他仿佛覺得這樣枯燥的生活仿佛多了一不同的彩。

    盡管他和淩昭的集並沒有那麽多。

    周五這天，季臨下了課走出教授辦公室，拿出手機打開淩昭的課程表。

    今天淩昭沒課。

    調查的人告訴他，淩昭沒課的時候，大多是時間會去圖書館。

    蘇黎世大學的圖書館很大，在沒有提前聯係的況下，要找到一個人並不容易。

    季臨進門前將手機調靜音模式，隨後便朝著沒什麽人的地方走去，他想試試運氣，能不能見那個小家夥。

    果不其然，他在一角落找到了淩昭。

    他還是像以前一樣，喜歡在沒什麽人的地方待著。

    淩昭正在翻閱書籍，他低頭翻了幾下，大概是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書，眉頭微皺著，抿著，將那本書放回去。

    目鎖定在比他人高了不的某一本書上。

    正準備想辦法將那本書取下來時，忽然一隻修長的手從他的耳畔穿過，握住那本書，出。

    “這麽多年還是沒長高。”男人含笑的低沉嗓音灌耳中。

    淩昭猛地一轉，結果沒想到季臨靠得這麽近，近到他一轉便撞進他的懷裏，而季臨低著頭，他鼻尖剛好過季臨的下。

    心髒像是被輕輕了一下。

    季臨倏地握了書，一時恍惚忘記後退。

    他垂眸看著懷裏急忙後退的淩昭，反應迅速地一把將人拽過來，“腦袋磕到書架有你痛的。”

    說著，他往後退一步，鬆開淩昭的瞬間把書遞給他，掃了一眼封麵，“怎麽在看護理的書？”

    淩昭拿著書，說：“我媽植人很多年了，我多學一點，等醒來我能照顧。”

    季臨這才想起來，在淩昭年的時候，他的母親出國旅遊發生了意外，了植人。

    “你母親現在在哪？”

    淩昭靠著書架，“就在發生事故的倫敦的一家醫院裏。”

    季臨沒有錯過他眼底的落寞。

    他拍了拍淩昭的肩膀，“你看我，當初醫生判定我了植人，我這不好好的出現在你麵前了嗎？”

    淩昭餘掃了眼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你都好了嗎？”

    “已經完全沒事了。”

    淩昭點了點頭。

    季臨問他，“這幾年你都是蘇黎世和倫敦兩地跑嗎？”

    “大多數時間在蘇黎世，倫敦每個月去一次。”淩昭有問必答。

    “那回國南城嗎？”

    淩昭頓了一下，點了點頭。

    “那為什麽不找我？”季臨沒意識到自己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語氣有多著急。

    淩昭的目從季臨的手快速掠過，低著頭，淡淡地說：“不太記得了，回去時間短，所以你不知道。”

    事實上，他回過南城兩次。

    一次是季臨出車禍昏迷不醒的新聞報道出來之後。

    還有一次，是季臨醒來之後，宣布退役的新聞發布會，他戴了口罩混跡在一些記者當中，季臨沒認出他來。

    淩昭並不打算告訴季臨這些。

    因為沒必要。

    兩人離開圖書館後，季臨要請淩昭吃飯。

    “我想回去了。”

    淩昭對季臨的態度說不上冷漠。

    但很平淡。

    甚至在平淡之下有一不易察覺出來的疏離。

    季臨不確定自己是否猜對了。

    他點了點頭，說：“那行，下次再一起吃飯。”

    淩昭沒再說什麽，轉上了一輛車。

    他來蘇黎世七年了，早在來的那一年，淩灃就為他在這裏置辦了房產，是獨棟的小樓。

    他知道不是淩灃對他有多好，有多關。

    而是住在獨棟的小樓每天接的人不多，更不容易暴他的真實份。

    淩灃要的，就是萬無一失。

    淩昭回到家中，隻有一個照顧他飲食起居的保姆。

    是淩灃在蘇黎世當地給他找的，會說中文，也會做中國菜。

    “爺，馬上開飯了。”

    淩昭嗯了聲，去洗了手出來。

    這時，傳來門鈴聲。

    保姆一邊手一邊準備去開門。

    淩昭掉外套，“我去吧。”

    他走到玄關，拉開門。

    一陣寒風在下笑容，在影的那一頭，季臨含笑地看著他。

    淩昭攥著門把，呆愣了好一會兒，“你……”

    “淩昭，我肚子了。”

    “你肚子了，就……就……進來吧。”淩昭咬住打結的舌頭。

    季臨笑了笑，跟著淩昭進屋。

    他了外套，恰好保姆端著菜到餐廳，意外地看著季臨。

    淩昭對說：“再炒兩個菜，放點辣椒。”

    吩咐完之後，淩昭就招呼季臨往前走，“我們先慢慢吃吧。”

    季臨眼神複雜地看著淩昭的側臉。

    他喜歡吃辣的，淩昭還記得。

    一時之間他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更多一點，口不斷膨脹，發熱，好像一個要炸的熱氣球。

    餐桌上，淩昭的話很，他幾乎沒怎麽看季臨。

    季臨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

    淩昭真的在刻意疏遠他。

    這不是多年未見的朋友之間的相模式。

    飯後，淩昭說：“時候不早了，你回去吧，我待會兒還有事。”

    季臨的舌尖頂了一下腮幫，說不出的難，索問出口，“你為什麽這麽排斥我？”

    淩昭沒什麽的一張小臉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他看了眼季臨，又迅速移開視線，“我沒有……”

    “你有，你就有。”

    一米八七的大男人，說出這句話，莫名讓人覺得他在撒。

    淩昭深吸一口氣，“我沒有排斥你，而是這麽多年不習慣邊有人。季臨，再次見到你，我很高興，但是我們還是不要走得太近了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