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趕車的清玄忍不住無奈,他們殿下明明就是心里牽掛著若晗姑娘,所以才應了丞相府所求,但他們殿下此番說辭,若這樣,哪能娶到太子妃。
“謝太子殿下。”小姑娘恍然道,義父去嶺南已一月有余,不知什麼時候回來。
可是不知為何,秦辭心里覺得有些不適,額頭作痛。
于是靠在窗牖假寐。
沒有聽到聲音的清玄神一頓。
如此良辰實景,他們殿下竟然辜負?
半個時辰后。
福管家正守在東宮門口,看到走下馬車的二人,笑得臉都起了褶子,幾步迎上去,“太子殿下,若晗姑娘。”
蒼天有眼,他們殿下總算是開竅了。
平日里,秦辭都歇在南苑。
猜到秦辭有吩咐,福管家也跟了上去,早前他就覺得若晗姑娘會是他們東宮準太子妃,若不然,殿下為何待這般關懷。
“備些糕點跟云霧茶。”
“是,殿下。”
福管家一臉喜悅的往外走,隨之秦辭又吩咐一句,“替若晗姑娘收拾一間廂房。”
福管家腳步一個踉蹌,他們殿下這未免也太猴急了。
隨著秦辭走進南苑后,小姑娘有些拘謹,連手都不知往哪兒放。
“可會下棋?”秦辭抬眼看向今日未與褚邵塵下完的棋局,問小姑娘。
他的棋藝在京城無人能及,若是小姑娘輸了,該不會哭吧。
“孤讓你。”
小姑娘俏的點了點頭,想到從前兄長教,于是將一枚白棋落下。
秦辭清風霽月的起一個黑子,剛想落下,誰知小姑娘接連又落下三枚白棋,秦辭角上揚,未語。
福管家眼眸大睜,這若晗姑娘,未免太不客氣了吧,哪有讓那麼多棋的。
待棋局走一半之后,秦辭慢悠悠的開了口,“現在應是到孤了吧?”
小姑娘局促的著袖,連忙收回了手。
難不下錯了?但之前每次下棋,兄長總讓走。
秦辭默不作聲的連落三子,小姑娘松了一口氣,隨后纖細白的手指再著白棋,連著落下十個子,福管家忍著笑。
于是整個棋局都只看到白棋,黑棋星星點點。
看著看著,小姑娘茸茸的腦袋瓜子一點一點,彎彎的杏眸都要闔上了。
秦辭著黑棋子,目卻是看向棋盤。
自顧自的下了一盤棋,難怪要睡著了。
福管家趕忙去給添一盞茶。
若換其他姑娘,肯定要在太子殿下面前大顯手,若晗姑娘總是格外與眾不同。
戌時,明月懸掛在楹窗,燈彩微微晃。
“蕓香姑娘。”福管家笑道。
這是東宮暗衛之中唯一的孩兒,但行事很沉穩,蕓香態度恭謹的上前,對秦辭道,“屬下參見殿下。”
“照顧好,若有事可向孤稟明。”
“是,殿下。”蕓香神不變,恭謹道。
**********
戌時四刻,壽康宮。
宦得到消息后,朝太后稟告,“奴才參見太后娘娘,今日賞詩宴,太子殿下在丞相府帶走了若晗姑娘,然后一直未出來。”
“你說什麼,歇在東宮了?”太后大驚,隨著捶頓足,原本選太子妃選得如火如荼,這何統。
“是,太后娘娘。”
雖說東宮之事旁人不得干預,但是宮中的幾位都已知曉,只要一想到太子妃之位將定,這晚上都睡不著了。
于是宮中紅燭燃到天明。
第23章 繾綣
瓊玉宮,柳貴妃聽完臉一陣青白,“茹霜這次行事怎會如此莽撞。”
既然知曉太子殿下要去東宮,那應是做出一副楚楚人,善解人意之態,怎麼還在那咄咄人,最難以置信的竟然是被太子殿下撞見了。
“茹霜姑娘行事一向端莊,奴婢覺得此番還是嘉和公主做得太過。”宮娥勸說道。
“的心思別以為本宮不知道。”柳貴妃桃花眼一挑,沁出冷意,“你將楊派到丞相府去,多提點著些。”
“是,娘娘。”
“太子殿下帶走了若晗姑娘,之后呢?”柳貴妃抿了口茶,問。
“好像自進東宮之后,若晗姑娘一直未出來。”
沒拉攏到太子的心也罷了,竟還全了別人。
柳貴妃著手帕,道,“讓王過來。”
萬壽節將至,王秦瑄這幾日,便是在宮中歇著。
“母妃,這麼晚了,你找兒臣有何事?”秦瑄邊打著哈欠,舉止風流的走過來。
“今日你茹霜妹妹在相府舉辦賞詩宴,嘉和公主在那欺負國舅府的若晗姑娘,后來太子過來,直接帶走了若晗姑娘,所以母妃覺得,太子應是喜歡若晗姑娘,你日后行事定要掌握分寸。”
“嘉和公主。”秦瑄一副無謂的開口,說到最后猛然站起來,“母妃,你說什麼,若晗姑娘歇在了東宮?”
柳貴妃太都在痛,“你別嚷嚷,你這是要全后宮都知道嗎?”
“可是這是兒臣先看上的姑娘。”
“若是母妃非要讓我將若晗姑娘相讓,那母妃將舅舅家的茹霜妹妹賜給我。”秦瑄如同無賴般,道。
柳貴妃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你這是非要跟母妃作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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