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靳舟心口發悶,轉移的注意力,問想去哪兒玩。
裴寧依舊搖頭。
齊靳舟解釋:“我半年都沒休息了,正打算出去度假,帶著你一塊兒去。”
裴寧‘哦’了聲,的反應比平時要慢半拍,現在才想起來拒絕齊靳舟,“你找其他朋友一快去度假吧。”
哪兒都不想去了。
筋疲力盡。
前幾天,從卡爾加里一路開到墨西哥,快累死了。
出國前,出于自安全考慮,聯系了以前登山俱樂部的小伙伴,他們來自各國,結伴征服了很多山峰,算得上生死之吧。
問有誰在卡爾加里,其中有幾個的還不錯的小伙伴在那邊游玩,行程馬上結束,準備回墨西哥。
過去后跟他們匯合,他們問想要怎麼玩。
說想開車,他們借給一輛越野車,其他人也跟從卡爾加里開到墨西哥。
一路都在死亡時速上狂奔。
他們平時也飆車,竟然沒追上,他們說瘋了。
也許吧。
實在太累,在墨西哥歇了一天,他們其中一人要來,就搭了他的私人飛機一起過來,還好昨天來了,不然今天大雪,飛機還沒發起飛。
齊靳舟起去拿手機,“那我決定了,你跟著我過去就行。”
裴寧是真不想去,已經快一個月沒有好好睡一覺了,隨時都有暈倒死掉的可能,現在連說話都沒了力氣。
“那就更要出去走走。”齊靳舟思忖片刻,“去悉尼吧,那邊是夏天,我們出海釣魚。”他看著:“你來找我,其實潛意識里你想讓我救你,還有救,至你知道崩潰時要找誰。”
裴寧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反正到了紐約,就想要過來看看他。
現在的反應總是遲緩,這才想起來問:“馬上就要到春節,你不回國?”
齊靳舟:“不回了。”頓了幾秒他又道:“天天被催婚,我煩,他們更煩,我媽讓我過年別回去了。”
裴寧:“...”齊媽媽是有多怕兒子打了,之前那麼積極的撮合跟齊靳舟...沒繼續這個不愉快的話題。
因為大雪,他們推遲了兩天才出發。
出了海關,裴寧把羽絨服放行李箱里,現在穿著短袖都覺熱。
齊靳舟要給推行李箱,裴寧沒讓。
在飛機上不是瞇眼就是對著窗外發呆,哪怕是夜里,也看著黑漆漆的天空發怔,現在下了飛機,還是心不在焉。
齊靳舟看著,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要怎麼安,他不擅長安人。
過了片刻,他問:“我記得你有個朋友在澳洲?”
裴寧:“嗯,小時候的玩伴。”現在這個狀態,不適合去打擾任何人。
齊靳舟跟說明天出海,又把接下來幾天的行程跟說了說。
裴寧不關心這些,現在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到了酒店,他們各自回房。
裴寧直接躺在沙發上瞇了會兒,也沒睡著。
現在沒用手機,整個世界都是安靜的。
睡不著,躺著也難,裴寧起來整理箱子,帶的東西不多,幾十封信和幾個檔案袋占了箱子一半的空間。
現在腦袋跟漿糊一樣,打開檔案袋,這里面是之前調查了邵之昀跟姚熙的一些往來,花了那麼久的心,雖然證據依舊不足,不過總算是有進展的。
把這些文件看了又看,然后從上面第一張紙開始撕,一點點,撕得很碎。
門鈴響了。
“裴寧?”門外,齊靳舟的聲音傳來。
裴寧收拾好碎紙,起去開門。
“你就不能新辦個手機號?”齊靳舟無奈的看著。
裴寧:“想清靜清靜。”
齊靳舟示意:“到樓下吃飯。”問:“想吃什麼?”
“隨便。”頓了片刻,說:“水果沙拉吧。”
跟齊靳舟待在一塊,裴寧有三分之二時間在走神,齊靳舟也無所謂說不說話,本來就是話不多的人,只要不走極端就行。
裴寧問服務員要了一杯飲料,跟齊靳舟的紅酒杯輕,“謝謝。”
齊靳舟瞅著,“痛苦得排解出來,不然時間久了,藥都救不了你。”他把一杯紅酒喝下去。
裴寧默默喝著飲料,沒吱聲。
齊靳舟也不說話,這樣的狀態,說了基本等于白費口舌,還會讓更煩。
裴寧喝著果,心不在焉的看著遠的大海。
海面漆黑一片,岸邊燈點點。
忽然間,打開了話匣子,像是自言自語:“以前拼命賺錢是想讓爺爺生活的更好,現在沒有力了。”
又沉默了好久,說:“我才發現,最可怕的事不是一個人有很多牽掛,而是什麼牽掛都沒了。”就跟行尸走一樣活著。
齊靳舟寬:“話也沒那麼絕對,你不是還有葉家?一樣的,都是牽掛。”
裴寧搖搖頭,那不一樣的,始終是不一樣的,以后不管悲喜,再也沒有誰能像爺爺那般心疼。
喃喃自語:“早知道半年前我就不回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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